第十七章 谁偷了人?
在屋角放下盆子,刘婶又跑出去提水,一桶热腾腾的水倒进木盆里,冒着红色的哈气,看的余舒心都是痒痒的。
“少爷蜜斯去玩,奴婢明天闲着,把该洗的都给你们洗了去。”
余舒一边套着短衫,一边同打盹虫做斗争,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他的话,含混道:
“起床,别睡了,快起来。”
余小修把被子扔回她床上,去衣柜里翻了她一身洁净衣裙出来,丢给她。
在一只洗衣裳用的木盆里洗了澡,没有香波没有浴液,就连腿脚都伸展不开,余舒的感受倒是前所未有的痛快。
“哦,瞧我这记性,”余舒拍拍脑袋,暗自咋舌,才晓得有这么一说。
她来这里好多天,就洗过一转头发,晓得烧水要华侈柴火,她都不敢要求沐浴,可明天早晨在草地里趴了半天,一夜畴昔,身上又粘又痒,洗不起澡,让她擦擦身子总行吧。
刘婶虽是翠姨娘带来的下人,但现在是纪家的主子,余舒余小修姐弟并不算是纪家的少爷蜜斯,真严格提及来,底子使唤不上她,常日刘婶忙着厨房的活,洗衣叠被都是余小修本身做,偶尔她闲下来,必是不会再叫姐弟俩脱手。
“蜜斯当今懂事了,以往要沐浴,都是哭着闹着让奴婢去姨娘那边给您抬浴桶来,奴婢劝您不听,少不了被姨娘骂,实在啊,您个儿还小,用这盆子洗就够了,您坐这儿等着,奴婢再去接一桶凉水来。”
余舒不再闹他,坐好后,摘下头上的包布,歪着脑袋,边擦头发边道:
余小修哼了一声,动都没动。
“布头笺、冷金笺,澄心纸,藤纸,麻纸......”
忙完这些,余舒神清气爽地回了屋,见余小修还在捧着书籍看,就凑畴昔,跪坐在长凳上,伸了胳膊到他鼻尖上面,嬉笑道:
昨晚在小树林里,她是爬着出来的,那一对野鸳鸯害的她闲事都没办成,半夜半夜地回到屋里,怕吵醒余小修,脱了脏衣裳,就囫囵睡了。
凌晨,余小修洗漱穿戴好,早餐端上桌,余舒还没起床,他觉得她懒病又犯了,就放下碗筷,走畴昔踢着床腿,没好气地叫道:
***
余舒看着刘婶拎着空桶跑出去,内心不是滋味了,比较着刘婶的细心照顾,那位翠姨娘对亲生后代的冷酷,还真是让人寒心,她这个假货都难受,更别说是余小修这个原装的了。
“这是出甚么事了,好好地为何要撵我们少爷蜜斯出去,你先把话说清楚了。”
刘婶见她一个劲儿地抓痒,又听她要求,面上有些非常,瞅了她几眼,才把脏衣裳先放下,一手扯着她往本身房里带。
“不去书屋了吗?”
“有甚么清楚不清楚的,翠姨娘偷了人,三老爷大发雷霆,已经把人打了一顿撵出去了,这两个小的也得滚,你再拦着,就跟他们一起走!”
“刘婶,屋后烧有热水吗?”
“不是,”余舒扭头看一眼屋里正在看书的余小修,小声对她道:“我想擦擦身子,昨晚做梦出一身汗。”
不消上学,吃好了饭,余舒深思着要把昨晚的脏衣裳洗了,放在木盆里抱出去,一出门就被刘婶抢了。
“有啊,蜜斯要喝水?”
余小修推开她的手,头也不抬道:“没事干就去睡觉,别烦我。”
“起来!”
帐子背面,余舒翻了身,抱住枕头,持续呼呼大睡。
“闻闻,香不香。”
“你如许看书,时候长了,眼睛就会坏掉,到时候趴在纸上都看不清楚字,先别看了,到院子里头站一会儿去。”
余舒挠挠脖子,伸长了手,隔着衣裳抓背,另一只手拉住刘婶。
“蜜斯是想沐浴了吧,您坐着,奴婢去提水来,再给您拿里头穿的换洗衣裳。”
“小修,去给我拿身洁净衣裳。”
“快点穿好,吃完饭你想如何睡就如何睡。”
昨晚没睡好,念了一阵,她便昏昏欲睡,正在梦里梦外游走,俄然听得院子外头喧华起来,她揉了揉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就见到门口处,刘婶正两手扒着门框,挡着两个仆人模样的男人,不叫他们入内,余小修傻傻站在她背面,双刚正在争论:
刘婶是一小我度日,住单间儿,房间比余舒姐弟俩要小上一半,她把余舒带到屋里,按着她在本身床上坐下。
余小修“嗤”了一声,捡起她搭在床尾的脏衣服,道:
初春的凌晨还冷,没了被子,只穿戴一件中衣,余舒一下子就被冻醒了,展开眼睛,看着床帐外头的人影,咕哝了一声,她磨磨蹭蹭地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搓动手臂,道:
“你睡昏头了,明天是仲春十七,宁真娘娘的忌辰,全天下都要止易一日,不能学也不能算,上甚么课。”
“余小修,”余舒把毛巾往桌上一甩,两手交叠在胸前,板起了脸,“我再如何着都是你姐姐,跟你说话,你当作耳旁风听,谁教你的这么没规矩?”
“啪,”余小修将书倒扣在桌上,虎着脸出去了。
她从里到外都换上了洁净衣服,用布包着湿哒哒的头发,和刘婶合力抬了那只木盆到院子里,把水浇了靠墙的几棵树,又把她沐浴时候刘婶洗好的衣裳搭在晾衣绳上抖展。
刘婶蹬蹬蹬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抱了一只半人高的大木盆返来,余舒一见到这盆子,眼睛就发亮了,她见院子里有人用这只大盆子洗过衣裳,倒没想到能够用这个做澡盆。
余舒目标达到,对劲地扬了扬眉毛,抓起毛巾回床上躺着,翘着二郎腿,从枕头底下摸出明天曹子辛给他的那张字,小声复习起来:
余小修一拧眉头,伸手扯住她被子一角,就往外抽。
她看着刘婶忙进忙出,过意不去,就站起来想要帮手,刘婶却笑呵呵地推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