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明天放个假
“那你明天放学早点回家，吃完了饭我们就出门，我探听过了，城东的河边上有好大一片空位能够放鹞子，对了，你明天功课写没写，算算明天会不会下雨？”
“嗯，每天再给你加十文钱。”
余舒晓得他是说真的，慢了半拍，就去拨算盘，啪啪响了一串，边算边道：“给我七十文就够了――但是呢，你之前多支了我半个月的人为买纸笔，扣掉这七十文，四天后你持续给我发人为就行了。”
曹子辛锁好门，看到她欢畅地玩弄着新买来的鹞子，走畴昔问道：“筹办出去踏青？”
余小修当然没忘，但是余舒之前也说过很多主要带他出去玩，凡是都是因为做了好事需求他顶缸，才会哄哄他，没有一次兑现，次数多了，他就不再信了，不想这一回她是说真的。
余舒算盘打的快，也就客人多的时候要搭把手，不足暇就让曹子辛教她认字，一张纸上抄的满是她从《奇门》上摘下来的生字，未免曹子辛看出甚么来，她用心遴选了不在一页里的字来问。
“你忘了？”余舒腿一抬，挤着他在长凳上坐下，“我们前天早晨不是说好了要出去逛逛的，我都和我们掌柜说过了，明天下午不去打工，你可别说你不想出门啊。”
三十文钱明天去还给书店的老掌柜，赵大姐的馄饨一角银子两碗，那后天出去玩，带上两角银子和这些零钱就够了。
曹子辛见她笑的光辉，暴露嘴角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无忧无虑的模样很能传染人的表情，心机一动，忍不住抬起手想拍她脑袋，伸到一半又变了方向，指着路口道：
“出去玩？”余小修面露茫然。
“是好天，”余小修顿了顿，把鹞子放下来，谨慎地重新拿起笔，抽了纸，“我再算一遍。”
余舒眉毛动了动，朝他伸手，“那您是不是先要把前段日子的人为给我补上一份啊？”
人为是她出劳力换来的，白拿人家衣服，这就成了恩赐，意义分歧，她这小我还是有些原则的。
当代的孩子没甚么好玩的，特别是贫民，就余舒来看，一个鹞子的引诱就相称因而一架遥控飞机了。
余舒这回果断地摇了头，端庄道：“你的衣服太花梢，不是黄的就是绿的，我可穿不惯，等转头我有了钱，再让我婶子给我缝一件，就不拾你的旧衣服了。”
“嗯。”余小修又摸了摸手里的鹞子，偷偷确认这不是假的，内心说不出有多欢畅，却又有点儿想哭鼻子，眼睛酸酸的，不晓得是如何了。
余小修瞪着俄然呈现在面前的灰鹰，伸手去拿，翻来覆去摸了摸，欣喜地抬高了声音：“哪来的鹞子？”
“没干系，我会，”余舒伸手搭住他肥大的肩膀，亲热道：“不怕，多跑跑就会了，明天我教你啊。”
前不久，她从与她继父院子里一个小妾偷情的纪二少那边，得了一两银子的遮口费，买买点心，剩下的，加上这些日子赚的，统有五角银还多一把铜板。
吃完晚餐，余舒坐在床上数钱，余小修用心致志地坐在桌边写字，没被她叮叮咣咣的声音打搅。
“那就太好了，”余舒拍鼓掌，咧着一口白牙冲他伸谢，“感谢掌柜的。”
“为甚么？”赶上加薪这等功德，余舒没有昏头，天上掉馅饼的事不成信，得要个来由先。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如何了，说话啊，你去不去？”余舒拿肩膀悄悄撞了撞余小修。
“甚么？要给我加人为？”余舒按住算盘，偏头看着柜台那边正在喝茶的曹子辛。
余舒怎会看不出来曹子辛是成心在布施她，虽说被人怜悯有些不爽，但她也没有故作狷介，利落地把钱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曹子辛道：“你看，你来了今后，我店里少雇了一个伴计，多了一个算账的人，省了我很多费事，本就该给你算两份钱不是吗？”
“那我走了，后天下午我会早点来。”余舒冲他摆摆手，脚步轻巧地分开，没直接往家回，而是拿着剩下的钱，到南大街去买了几块糕饼，筹办明天郊游时再吃。
“明天发了人为买的，不是说好了要出去玩嘛，总不能光跑腿甚么都不做吧。”她还买了糕点，早晨返来再带他去吃馄饨。
“嗯嗯，再算一遍。”
余舒把钱分红两份，一份拿刘婶给缝的小袋子装了，都收进她常日放工具的铜罐里，又把先前藏好的鹞子拿出来，轻手重脚地走到余小修背后，一扬手，伸到他面前。
她如许婉拒，曹子辛就没再提，持续喝他的茶，客人来了就号召一下。
她本意是开打趣，曹子辛却点点头，“你算一下。”
曹子辛见她肯收，就把筹办好劝说的台词掖归去，讽刺道：
“是啊，和我弟弟一起，”余舒照实奉告他，恰好趁机告假，“掌柜的，你看哪天找个空，让我歇息一下午呗，我弟弟每天读书太累了，我想带他出去玩玩。”
“我去打一壶酒，你快归去吧。”
一天二十个铜板，一个月才六角银子，对于月入几十两的店铺来讲，花六角银子请一小我帮手，并不过分。
“去！”因为应的太急，余小修不美意义地扭过甚玩弄动手里的鹞子，小声道：“但是我不会放鹞子，只见别人玩过。”
“你身上这件袍子穿有几年了，袖子都快缩到手肘上去了，我那边有几件旧衣裳，你要不嫌弃，明天我给你捎过来？你拿归去，找人改小一点就能穿了。”
***
打烊时，街劈面阿谁卖鹞子的小贩还在，余舒趁着曹子辛关门的工夫，畴昔和人还价还价，花了二十文钱买了一只标致的鹰身鹞子，还让人家搭了一捆鹞子线和手柄。
“我们不如许算，该扣的扣，该发的发，”曹子辛放下茶壶，从钱匣里拿了一串钱出来解开，数了一些剥下，重新打告终，将剩下的递给她。
“小修，给。”
曹子辛想了想，道：“那就明天吧，我正巧要去拜访一名朋友，介时把门关了，你明天下午就不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