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罚
金花这一去,去了一个多月,若不是李叔放不下庄里的事催着她,她估计还要呆得更久。返来后她先去跟孙氏说了过继的事,孙氏已经从她前面传来的信里晓得了一些,心中正迷惑的很,就等着她返来把事情说清楚。
两人顿时成了亲,正式从孙家分了出来,并且去了族长写下文书今后老死不交来往。孙氏当时传闻这事,还直说这媳妇娶得好,就该有个如许的媳妇气气三堂叔家那群黑心肝的。本来两人还是住在山上,厥后这小孀妇怀了孩子,他们才从山上搬下来,住在村边一个茅草屋里。
就在她感慨孙氏的肉包做的实在是好吃时,手中的包子全下了肚,就连比来吃东西越来越讲究的珠花也是如此。两人吃完后默契地避开了金花幽怨的目光,略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
实在这还不是最狠的,她千万没想到以后几天的点心都是孙氏亲身做的,有肉包有饺子有糯米蒸肉……总之都是她爱吃的东西。本来想把本身的点心留下来给金花的两位mm也没留成,现在点心的分量都是定死的,如果肉包每人只能分到一个。珠花还想悄悄分半个给金花,成果包子一扯开喷涌而出的肉香顿时就让她摆荡了。她这些日子以来也没有吃饱,那些糕点甚么的府里都是挑便宜的几点买,她早吃腻了,王嬷嬷又盯着她们吃点心的行动,她每次对付着吃一块就不想吃了。
不过金花明显对这事耿耿于怀,在她们喝茶的时候幽幽地问:“肉包,好吃吗?”
“好……还算好吃。”银花结结巴巴地说。
三堂叔晓得了,隔三差五地畴昔闹,还差点惊得小孀妇落胎,孙石头气得上门把他的弟弟打了一顿,放言如果他媳妇出事,他就让他弟弟陪葬。他的哥哥父母他都不能脱手,只能盯着自家弟弟,并且他弟弟也不算真的无辜,鼓励父母占便宜打秋风的事没少做。打了几次,孙家便不敢再上门,不过孙石头的名声也坏了。
金花开端听到罚跪还感觉没甚么,哪怕是扣了月例也没事,归正她的钱也找不到机遇花,但是限定饭量这就有点狠了,早晓得明天孙氏在找她的时候她就应当出来,而不是她找到东她就避到西。她明天靠着在林子里打猎的经历,避开了府里人的寻觅。不过如果晓得会被限定饭量,她就立马乖乖向孙氏认错。
连一贯机警的珠花也只是干笑着点心,乞助地看向了王嬷嬷。现在王嬷嬷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甚么也不晓得。孙氏的奖惩已经够重了,并且看起来还极其有效,她乃至感觉金花有几分不幸,作为教养嬷嬷奖惩她打她手心时,都没有下重手。
孙氏倒是晓得这个堂弟,叫孙石头,大名是不是叫这个她也不清楚。他是三堂叔家的二儿子,从小就不如何受宠。厥后兵戈征兵,三堂叔家就把他报上去了。他去了两年就返来了,断了一条腿,他家里嫌他是个拖累就想把他分出去。但是他没结婚也不好分,家里就到处探听想给他娶个便宜媳妇,厥后探听到一个傻女人。孙石头一听那里会肯,一气之下就跑到山上去了。别人都觉得他腿脚不便在山里活不下多久,没想到他靠打猎活得还不错,在珠花出世的那年还下山娶了一个被山匪祸害的小孀妇。
他家里一听竟然拦着不肯,非得让他娶他被祸害的弟妇妇,还让他把娶小孀妇的钱拿出来给他弟弟娶个新的。孙石头天然不肯,他是个嘴笨的,可他相中好久的小孀妇倒是个短长的。她男人是得急病死的,婆婆说是她克死的,死拖着她不准她再醮。厥后来了山匪,她婆婆死了,她虽吃了苦头但也能再醮了,但是她如许的那里说获得好人家。看来看去,也就孙石头最合眼,若他能和家里闹僵那就最好,免得她再吃婆婆的苦头。
孙氏能够不晓得长安的气候,她倒是晓得的,这一年四时也就夏秋的雨水多一点,其他时候都很少下雨枯燥得很,金花这一跪估计得跪半个月吧。十天后下了一场毛毛雨,她们三人便借口下过雨内里太冷不适合久坐把做女工的地点改回的室内,金花的罚跪才算结束。
肉包就不一样了,这但是她前面五年只吃到过几次的肉包呀,还是孙氏本身调的馅,内里加了充足的葱蒜,比府里的厨娘早上做的略显平淡的肉包好吃多了。不得不说,孙氏做各种肉食很有一套,吃起来特别香,且肉汁饱满不油不柴。
前几年阿谁小孀妇生了一个儿子,生完以后一向病着。他们家的日子一向过得贫寒,如果现在连孙石头也伤了,这家的日子怕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作为金花出错的奖惩,孙氏都没如何花心机就选了让她罚跪。
孙家是住在本地的大师族,孙氏父母的墓现在托给孙姓族长照看着,以往过年她还会送份礼畴昔,此次如果归去扫墓,天然也要送点东西归去。她本来动过从族里过继个孩子当她的弟弟的动机,乃至已经探听到几个不错的孩子,只是当时她家中也没有甚么积储还得给小的攒嫁奁,也没不足钱去跟对方父母谈判。现在不一样了,她是程府的夫人,拿着一个月二十两的月例,每个月最多也花不了十两,花几十两银子过继个孩子在乡间是尽够的。
“比来天暖,你们做女红能够去花圃的亭子里,金花得跪着,其别人随便。一向跪到……跪到下次下雨,去内里做女红不便利的时候。另有,这一个月金花的月例和点心都打消,三餐不准吃超越三碗饭。”
既然决定了,她便顿时把金花叫了过来问了她的意义。一想到能够出门,还是出远门,金花一口承诺。她实在是呆烦了,长安城没意义极了,远没有山里好玩。孙氏细细交代了过继的事情,除了跟着她的春水,她还在家里挑了一个管事和一个小厮陪着,加上李叔和李婶,估计不会出甚么事。
只是如许一来,这事如何也得找个做得了主的出面去办,她倒是想亲身去,恰好管家说夫君领兵在外的日子她是不能出长安城的,哪怕上面没有明说,但是武将都得守这个端方。厥后她细细一问,晓得这端方是针对将领的正妻和嫡子的,对嫡女甚么的倒没有要求,便把这事交给了金花。她已经十二岁了,之前也一向帮着孙氏做事,她想要给孙父过继孩子的事金花也晓得,由她出面也算合适。
颠末这一闹,三个持续安放心心肠跟着王嬷嬷学东西。孙氏那儿却开端烦恼腐败的事,现在她们都在长安,家里中的宅兆都没人管。孙氏刚到程府那会儿就说过这个事,迁坟是不成能的,程大山也不想随便动父母的墓。程家二十年前逃荒过来的外来户,家中只要父母的宅兆,连他都不想迁坟,何况孙氏。
待下人分开后,她便焦急地问:“你如何呆这么久才回?如何会过继三堂叔家呢?”
“娘之前定下的人家我也去看了,一个是在后娘手里讨糊口的,日子过的不好。那家一传闻是我们要过继张口就要一百两,且阿谁孩子十来岁了挨打了连还手都不会,我看着不是个能顶流派的;另几个都太小了点,娘亲虽说能够带到都城来养几年,但是李叔和李婶都说孩子到了都城怕是看花了眼不肯归去,咱家过继也是为了找个给外祖们上坟添土的人,如果那民气野不肯呆在故乡,过继了有甚么用。我本来想再找找村里诚恳贫苦的人家,年纪总得比我大些,正巧我在扫墓下山的路上赶上了堂外公家的小表弟,才三四岁的年纪却敢带着箭往山上走,我问了才晓得是堂舅打猎受了伤,已经躺了一个多月了,家里的钱也都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