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速之客
半晌以后,果见一支人马渐渐吞吞行进而来。这支人马虽是黄巾戎服束,但步队却混乱不堪,士卒中拎鸡提鸭的,赶牛牵羊的,应有尽有,公然是在四周大肆劫夺了一番才赶来的。
“不如与他们约法三章,如果他们承诺,便放其入城,如果不承诺,则拒之门外。事理说在前头,也不算我们不讲义气,如何?”雷扬谏言道。
此人春秋约莫二十六七,身材精干,虎背熊腰,脸上有道斜斜伤疤,从眉至颚,面孔凶暴,额上横束一条黄巾,头戴覆耳兜,身穿锁子甲,脚跨黒鬃马,手挽流星锤,很有几分何曼的风采。
“不知卞校尉此番是从哪条道来,可知各地战事如何?”黄粱比较体贴的还是眼下军情,猜想卞喜所知该当颇多。
几人这场拜访算是碰了一鼻子灰,正自边聊边往县衙走时,忽见李当飞奔而来。
来人能够觉得四周都是无主之城,没推测颍阴竟然另有兵马驻守,半路上又停了一停,待派人刺探清楚是黄巾灯号后,这才又渐渐行来。
“我也明白这个事理,但大师同为黄巾,我们如果拒之门外,也是不当啊。传出去的话,我们名声也得臭了,头疼啊!”黄粱也是苦着脸道。
“此事说来话长,非是三言两语能够尽述。本日承蒙黄校尉容留,早晨我设席营中,还请校尉不吝赏光,届时你我渐渐详聊,也好切磋一番眼下局势。”卞喜道。
二人各自客气一番,黄粱目睹卞喜执意相邀,便也就顺水推舟承诺下来。
“大哥,不瞒你说,那是因为我说中他的把柄了,荀彧并不是无语以对,是不美意义搭口回嘴。”雷扬回道。
“三弟,你如何看?”黄粱对雷扬问道。
“不是吧!荀彧身上另有污点?!这倒是第一次传闻啊,我还一向觉得他高风亮节呢!”黄粱也奇道。
“三弟,看不出来你平时不爱说话,刚才一开口竟然能把荀彧都说得无言以对!牛叉!”黄粱拍着雷扬肩膀笑道。
“估计也是被情势所逼吧,传闻唐衡极度心狠手辣,如有违逆,动不动就灭人百口。荀绲如果不承诺,恐怕就要扳连全部荀门了。”雷扬阐发道。
“坑爹的见很多了,坑儿子的我还真是没见过,今儿个也算见地了!”杨雄吐槽道。
“我擦!荀彧另有把柄?我咋没听出来你说了啥特别的啊?老三,你快点给我讲讲。”杨雄也觉诧异,仓猝问道。
“大哥,这支人马一起为非作歹,必定民怨已深,如果让他们入城,恐怕不是甚么功德啊。”雷扬皱眉道。
“这污点实在不是说荀彧操行不好,而是名声不好,实在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他爹。史乘记录中常侍唐衡曾与别的几位寺人同谋撤除了外戚梁冀,成为汉桓帝的宠臣。这个唐衡非常贪暴,但是恰好又倾慕浮名。唐衡本来想将女儿许配给汝南名流傅公明,但傅公明宁死不从,他晓得颍阴荀氏名誉也很高,便又强行许配给荀彧,当时荀彧才几岁,他老爹荀绲顾忌寺人威势,不敢获咎唐衡,便应了这门婚事。提及来荀彧也真够惨的,固然才调出众,但因为此事也没少被士人调侃。刚才我谈及寺人乱政,他多数觉得我是暗射他的出身,是以沉默不语。”雷扬侃侃而谈。
卞喜闻言一愣,他本是绿林草寇,黄巾叛逆后因带领部下人马投奔张宝,被封了“掠武校尉”。在看他来,强盗是贼,造反也是贼,没甚么两样,不过是抢钱抢粮抢女人罢了,平素里打家劫舍的活动他可干得很多。目睹黄粱不肯开门相迎,却要谈甚么前提,卞喜心头知名火起,不过他也明白哑忍之理,当下一口答允下来。
黄粱皱着眉头,心中纠结:这帮黄巾公然是乌合之众,但既然是友军,本身若不驱逐进城,便是坏了道义;如果驱逐进城,这帮匪兵指不定会捅出多大篓子,届时民怨若起也是后患无穷。
黄粱心中不屑:你丫装毛线阔啊,还美意义设席,明显都是在外边劫夺来的东西。心下固然暗自鄙夷,脸上却不敢透露,当下回应道:“卞校尉远道而来,理应由我接待才是。”
“鄙人阳城黄粱,乃波才渠帅座下‘獠牙校尉’。本日非是不让卞校尉入城,只是我‘虎狼黄巾’向来只攻官府,不扰布衣。我与其间百姓秋毫无犯,不忍使其家破人亡,流浪失所。校尉若要入城,须得承诺好生束缚部众,不成纵兵骚扰。”黄粱平静回道。
黄粱那里晓得此民气机,只道此人还算规端方矩信守信誉,道歉道:“此城狭小,我等也是暂居此地,还请严校尉姑息安营,勿要指责。”
几人计议已定,当下调集各部人马守御城门。为防再度呈现暴动之事,黄粱让杨雄何曼亲率人马在两道城门处扼守,本身则与周仓、雷扬登上城楼静待来人。
“那里话来,黄校尉能容留我等暂住已是分外感激。”卞喜客气道。
“呵呵,大哥二哥,实不相瞒,我从小就爱读史乘,荀彧这小我我还是有所体味的。固然大师都晓得他是曹操的首席谋臣,功绩盖世,但却很少有人清楚荀彧身上也有污点。”雷扬笑道。
卞喜?这名字仿佛有点耳熟啊,貌似是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的此中之一吧,这货也是黄巾?黄粱心下迷惑。
黄粱见对方承诺得痛快,反而不太放心,亲身与周仓何曼并各部兵马引领卞喜世人到城中校场安设。
那卞喜领人进城以后,发明城内分外繁华,不似其他郡县败落,眼下却不能纵兵劫夺,心中瘙痒难耐。他本想诱开城门以后猝然发难,将城内黄巾一口兼并,但又见黄粱麾下阵容整齐,保护紧密,并且兵马一样很多,当下便不敢轻动。
“三弟这个别例不错!就这么办!”黄粱赞道。……
三人闻言都是一惊,朱儁雄师追杀波才之时,自阳翟经颍阴,囊括而过,按事理此地不太能够另有幸存的黄巾军!除非这股黄巾军之前隐于山林,躲过一劫,不然的话便是被击败以后四散流亡的。
千余黄巾兵临城下,那头领目睹颍阴城门仍旧紧闭,当下出列喊话道:“我乃‘地公将军’座下‘掠武校尉’卞喜,本奉‘地公’号令前去汝南助战彭帅,不料半路遇袭,流亡至此,目睹天气渐晚,特来借贵宝地安息一宿。不知城上是哪位渠帅座下,可否行个便利?”
话虽如此说来,心中却不甘心,黄粱军中可没甚么鸡鸭牛羊,若要接待这厮,少不得还要自掏腰包去城中酒楼破钞。
“我擦!哪儿来的龟孙子啊,净他妈添乱!羊毛,不如我们杀出去直接把他们给灭了,归正对方人马也多不了多少。我们吞了他们的兵马,还能给百姓留个好印象!”杨雄激昂道。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如果火拼友军,传出去的话,怕是在黄巾阵营也混不下去了。先集结人马,封闭城门,把周仓和何曼也叫上,看看环境再说。”黄粱道。
那李当见了黄粱从速拜道:“启禀校尉,城外五里发明一支人马,人数约有一千,正自四周劫夺村落,看其穿着仿佛是黄巾友军,但灯号不明,不知是哪位将军旗下。”
“大哥,我们费经心力束缚部众严明军纪,好不轻易才给黄巾阵营挣点好印象,这下怕是前功尽弃了!”雷扬苦着脸道。
“我见这荀绲这老头儿蹬鼻子上脸的,还觉得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本来也是个惊骇权势的怂货啊!”黄粱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