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释祸
世人利诱的目光俄然投向寿儿，寿儿惊得点头，“未曾，清茉你胡说甚么呀！我那里许你甚么银子去害至公子呀？”
一旁的晚晴惊得几次点头辩白，“不，晴儿不知四夫人说得甚么，晴儿一无所知呀！”她俄然转向了清茉责问，“清茉，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教唆你去挂甚么腐肉木人，你可说说，我何时叮咛的你，可有人证物证？”晚晴诘责道，又拉紧毓宁的手凄婉地看了她道，“更何况，郡主多么聪明之人，岂是那能随便蒙骗的？”
“二蜜斯？你是说二蜜斯吗？”慕容思慧故作惊诧的上前问，俄然转向了一旁惊得面色惨白的谢晚晴诘责，“你安得甚么心机？故弄玄虚的，还来害至公子吗？”
俄然，丹姝推开世人向前跪地禀告：“老夫人，丹姝能够作证，这几日是清茉当值，夜夜她都未曾分开碧照阁半步的，不止是奴婢，绿婵也可作证。何况碧照阁在老夫人的天井里，宵禁颇严，墙又高，怕是清茉遁地才气逃出的。可见她说半夜去祭奠紫棠树上挂肉，是一派胡言！不成作信的。”
赵王妃神采冷酷道：“府里的家生子都如此的不忠不义，也罢，赵王爷身边正缺几个夫役，不如就打发寿儿净了身，去边塞给披甲报酬奴吧！”
“二蜜斯，你……”清茉惊诧地望着她，泪眼潸然，几次点头。
谢妉儿凑去一看，撇撇嘴，冷眼打量清茉问，“难怪克日家宅不宁，俊哥儿身上缕发事端。本来有镇邪之术。看你鬼鬼祟祟的，本来安了这贼心机！还不从实招来，如何要暗害谩骂至公子？”
喜姨娘吓得目瞪口呆，僵冷了面庞俄然急怒道：“胡言乱语！你，你这主子，信口开河！老祖宗，大姑奶奶，莫听这些主子胡言乱语的。”一边骂寿儿，一边狠狠地掐拧清茉骂，“你个贼蹄子，小娼妇，胡言乱语！”
寿儿张张嘴，一时语塞。
寿儿气急废弛，顿脚揉拳，上前挥掌就打清茉，恰被一旁的丹姝一把拦住呵叱，“你要杀人灭口吗？传闻你前些日子去内里吃喝嫖赌，被至公子惩罚，四周在说至公子的好话，还在老爷面前谗谄至公子。”
气愤的目光瞪向清茉时，清茉惊得瞠目结舌，惶然的眸光望向晚晴，又俄然吓得跪地辩白，“这，清茉不知！清茉并未在树上放木人巫蛊呀！”
净身为奴做寺人，还要去冰天雪地的塞外，吓得寿儿叩首告饶，“老夫人，那日春、宫册子的事儿，是喜姨娘让主子藏了那册子去冤枉至公子的，那些大话也是喜姨娘教主子编排至公子的。”
“你这死妮子，变口倒是快，才说这树上的肉是你挂上去的，这会子又推说不会爬树，推得洁净了。”喜姨娘上前骂着，“清楚是你在谩骂至公子。哦，我明白了，许是你暗恋至公子漂亮繁华，想抬脸当个姨娘，谁想至公子看你不入眼，你就挟恨在心，借机抨击！”
谢晚晴倒也平静，垂个眸，只顾拉住毓宁不断劝她谨慎分开楼栏远些，但那眸光里的错愕更透出几分，没有逃过流熏的眼睛。
流熏侧眼打量晚晴，心内含笑，暗想，若不让你晓得我的几分离腕，我倒是枉重生了一世！幸亏她没有全然信过慕容思慧那点心计，在树上留了这“杀手锏”，就是为了制止慕容思慧失手，让晚晴奸刁寻机逃了去。
“还不将这刁钻的丫头拖下去！由着她在这儿谗谄主子吗？”喜姨娘气得骂着，叮咛摆布。
谢妉儿怕脏，掩了口鼻凑去一看，惊呼一声：“这，这不是俊哥儿的生辰八字吗？”
流熏感喟：“清茉，你如何这么胡涂。你用巫蛊之术害至公子和谢府满门。如果送去官府，则是要满门抄家问斩的！”前面这“抄家问斩”几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字字敲在清茉心头。
“不，不！”清茉更是吓得镇静无措，哭了哀告：“老祖宗，大蜜斯，清茉冤枉的。清茉不敢害至公子呀，清茉更不知喜姨奶奶胡说些甚么。大蜜斯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来世做牛做马都不能酬谢的。事到现在，奴婢便实话实说了，这树枝上的腐肉本来是……”
“不是你放的？可另有谁攀高爬这梧桐树去捣蛋？”慕容思慧俄然来了兴趣，诘问着，内心对着俄然杀出替晚晴挡难遮灾的丫头恨得咬牙切齿。
传闻要缠累满门，慌得清茉神采大变，叩首哭道，“老祖宗，姑太太，清茉冤枉的！这巫蛊，不是奴婢放去树梢的，树这么高，奴婢爬不上去。奴婢……”
清茉哭哭啼啼道：“寿儿哥哥，你说话要有知己，先时你夜夜寻紫棠随你去缈汉楼鬼鬼祟祟的，现在紫棠死了，你就来寻我替你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怪我贪你那银子，我，我未曾害至公子的。”
紫棠？紫棠的死又同寿儿又甚么相干？
“清茉，你这丫头，幸亏我在大姐姐面前一再保举你工致夺目，如何包藏如此祸心！”晚晴上前叱责。
两旁的嬷嬷回声上来就要拖走清茉，清茉惊得哭喊，“郡主，奴婢冤枉呀！晴女人，晴女人你好狠心，奴婢错看了你！”
清茉吓得结结巴巴说，“是，是二蜜斯逼寿儿哥哥去做的。清茉听寿儿哥哥对清茉提起过。”她垂个头，哀哀的模样。
世人恍然大悟，如此说，这腐肉不是清茉去挂的，可为甚么清茉要挺身出来承认呢？
老夫人更是气恼，骂道，“反了，反了，这寿儿是个坏胚子，不能留在俊哥儿身边。速速遣人打发了去！”
一听这话，毓宁郡主肝火冲头般上前骂道：“这个丫头委实的刁钻，还不拉下去割了她的舌头，无端端的乱咬诬告晴姐姐。”说罢去抢一旁家院手里的鞭子，向清茉挥动去，替晚晴出气。毓宁清楚不信清茉的话，或是从小娇惯自恃颇高的她，底子不信赖本身会被人棍骗玩于股掌之间。
“啊！”清茉一声惨呼，脸颊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她痛苦的捂住脸哭着辩白，“郡主，奴婢没有扯谎，委实是晴女人把持的这场乌鸦闹梧桐的大戏，把老太太和太太蜜斯们都蒙骗了。”
清茉伏地垂个头呜呜的哭着，哭得涕不成声，俄然昂首，泪水洗面，“老太太，太太，姑太太，大蜜斯，奴婢有罪。奴婢父亲欠了赌债，亟需银子，奴婢不该妄图寿儿哥哥给的十两银子，替她出来扯谎顶罪。”
“开口！”喜姨娘冲上去一巴掌狠狠抽在清茉脸颊上骂，“你个丧尽天良的贱人！幸亏大蜜斯如此汲引你，你竟然恩将仇报！”
“是……俊哥儿的？”老夫人惊得周身颤抖，不顾统统一把夺过来亲眼去看，气得瑟瑟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