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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挖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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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面不改色,身后跟着一骑小厮却涨红了脸,好几次转头去看那甘愿赔钱相邀的胡姬,明显神不守舍,竟未发觉仆人已经在处酒坊面前踩鞍上马,他愣愣往前骑行又有丈余,终究才醒过神来,赶紧勒马下鞍,陪着笑回走过来,额头上挨了好痛一个爆栗。

元康风雅,却有人舍不得——乔令几乎没有跌足。

即使如是,此时道上,亦见车马如龙,好番鼓噪热烈。

“要说来,也是三郎与十六郎之间缘份,连爱好也类似。”贺湛微微一笑:“三郎若能舍得西妩女为谢,十六郎必能体味三郎这番诚恳交好美意。”

贺湛这才斜了一眼乔令,眉梢一弯,要笑不笑的模样。

西妩娘子若在侯府,他虽摸不着,好歹还能看着,心下乃至策画着将来倘若三郎腻烦了,本身又能奉迎得三郎更加信重,开口相求,说不定也能摸着,这下可好,被贺十四这一馊主张出得!此后怕是连看一眼都艰巨。

因着这段儿乔令与元康几近寸步不离,贺湛天然有所重视,本还想着探听一下此人秘闻,不及安排,就听元康提及乔令奉求一事,贺湛这才晓得本来乔四是刘玄清侄外孙,倒免得再去探听。

经贺湛这番分解,元康才如醍醐灌顶。

正中午分,西市东二直街上,当然有那小店商号还未及开张停业,可针对贵族富豪为主的各大珠宝、丝绸、香料铺却多数已经敞门待客,就更别提那些堆栈酒坊,小楼朱栏上,衣装素净的胡姬早已娇倚,媚眼秋波风情万种,但有发觉目光谛视过来,嫣然笑意总能精确迎着畴昔,张口是带着异域风情的热辣邀约,玉腕纤指悄悄挥动,即便路上行人未被这热忱似火引入店中解囊买酒,她们也无烦恼,顶多一声娇嗔,力求让那媚态深切民气,教你心痒难禁,晚间归去展转反侧,总有下回会摁捺不住笑入酒坊。

元家父子的后/台不过是毛维,眼下连毛维后/台谢饶平都倒了,做为韦元平韦大相国最小一个嫡子韦十六会对元康受宠若惊?这话乔令也敢出口。

“不过就是一个美人,这有甚么舍不得。”元康一拍酒案,当即便让乔令回侯府带着他才刚到手不久的美人来此。

贤妃当初就是因为叔父元得志通过毛维勾搭上刘玄清,被相断多福益嗣,送了那块圣母惠世的灵石入京贺太后寿辰,如此才得以选入后宫,刘玄清现在被科罪,成了众所周知的神棍,贤妃那多福益嗣明显就成了笑话,不过太后当初也并没真正听信刘玄清那套大话,不至于因此处治贤妃,但这当然不代表着贤妃就能安枕无忧,这在当头,及恩侯还如何敢烦动贤妃探听刘玄清同谋的下落?

不过乔令心头固然不平,还没胆量敢肆无顾忌表示较着,这时只顾拍元康马屁:“三郎既成心与韦十六郎交友,他怎不觉受宠若惊?”

可即使乔令满心不舍,也不敢有所表示,因而只能再狠狠瞪了贺湛一眼——姓贺的我与你势不两立,我们走着瞧!

元康瞪着眼:“韦十六真要过来?”

贺湛哪会与他普通计算,自寻了个锦榻坐下,只对元康说道:“本日可巧,路遇韦相府上十六郎,就在前头四方阁,本是要拉我一处喝酒,得知与三郎早就约好,这才罢了,乔四你起初奉求之事,十六郎倒探听出了成果,恰好一阵后过来,劈面奉告。”

“谢刺史被罢相,虽则眼下毛相国仍在政事堂,此后如何仍不好说,元刺史当然是受毛相国提携,但是及恩侯受封,但是因为贤妃之故,韦相国为太后胞兄,职位可比毛相国更加安定,及恩侯府之与交好,贤妃在宫内才更有保障……韦相虽与毛相反面,与及恩侯府却并无仇怨,侯府又何必因为元刺史曾为毛相属官之故与韦相冷淡?”

乔令实在想冷哼一声——他就是看不惯这贺十四,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恃着宗室后辈的名头,不将旁人看在眼里,有甚么大不了?说来大师岂不一样,都靠着奉迎阿谀及恩侯府图谋提携。可恰好这位元三郎对贺湛另眼相看,说甚么智计无双见地不凡,不过是因贺湛长了这副皮相!

再说这回他若能劝服元家兄弟投诚反戈,也算是在韦元平那头卖了个好,更加利于获得信赖,深切太后党。

本来,刘玄清被正法,皆宜观一众奴婢都被发卖,乔令固然运气好早早脱身,没被连累出来,他那妹子乔娇可没这荣幸,竟因“同居”之故被当作同谋,没为官奴,乔令为了刺探妹子下落,只好央告元康,元康只觉得小事一桩,拍着胸脯就承诺下来,可他本身没这本领,想着央托元贤妃,哪知才对侯夫人开口,就被及恩侯闻声,挨了好一顿斥责。

贺湛手里还捏着个早前趁便接下的香囊,抛予侍从怀中,也不与那掌柜客气,径直穿过酒坊底层厅堂,熟门熟路往里,到正北那间雅室里,就见元三肥硕的身躯瘫在一张软榻上,身后立着的乔令袖子挽得老高,正奉迎着捏肩按背。

又说元康,待喝斥完乔令,那沾沾得意的动机天然就掐灭了,巴巴从贺湛口中探听韦十六郎爱好,明显是要自作“受宠若惊”那方,筹算殷勤盛待。

贺湛又再出运营策:“贤妃眼下虽不好再牵涉刘氏一案,韦相国却没这多顾忌,刘氏一案但是他亲身督察,只要韦十六郎答允帮手,还怕察不到乔小娘子下落?底子不会轰动太后,借着这桩事,三郎恰好有了机遇与十六郎来往,岂不分身其美?”

一骑青骢远远行来,鞍上坐着那郎君,朱衣黑发,面如桃瓣,眉梢飞扬,眼角含笑,那身姿虽则威凛,面貌实堪美艳,引得倚栏胡姬镇静不已,有大声邀约者,乃至很多唱起那情歌艳曲来,更不乏解下香囊相掷,最大胆那位,半截身子都探出楼栏,招手之间,腕上银铃脆响一串:“玉郎请上坐,我以美酒宴请……菜肴也算我身上……若肯赏面,不但不需食资,我反赠千钱何如?……两千钱!”终是未能如愿,胡姬幽幽长叹,仿佛是被人打趣了一句“以身相许”,因而又有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虽则按理来讲,朝晨鼓响开市,各大市坊解禁,东西二市亦不例外,但是对于布衣百姓而言,居处大多都在外郭,相距靠近皇城之东西二市甚远,上昼普通赶不及入市,故而此时西市各条街道上,鲜见布衣裋褐,多的则是鲜衣贵族。

乔令心头一颤,这下才真不敢再矫饰唇舌挑是生非,到底还是狠狠瞪了贺湛一眼。

元康才终究反应过来本身眼下处境,当即不耐烦起来,狠狠一抖肩膀,喝道:“十四郎提示得有理,你这张嘴可得管紧了!为你妹子那桩事,我落了阿父好大一场抱怨,你还说事小?要不是你那姨祖母惹出大祸,我阿姐现在也不至于在太前面前胆颤心惊,我一时没想到,受你勾引还真想央着阿母入宫求阿姐探听,幸亏被阿父禁止!不然不定又会扳连阿姐。”

可不是如此,谢相这时本身难保,回不回得来都城都还两说,毛相国没了谢相依托,只怕此后也不敢再公开与韦相作对,光只一个毛相,及恩侯府还不能长保繁华,特别在这当头,眼看天子重新掌权……再如何说,韦相也是天子母舅,天子如何也会顾念这份亲情,韦相这背景现在才更安定,本身如何在关头时候就犯轴呢?

“十四郎本日但是有些迟了。”固然元康背对着瞧不见,可乔令那奉承的笑容一向保持,这时也仍然冲着贺湛,但只不过,这脱口而出的话如何听也有点不那么和睦,大有教唆的意义。

适值这段时候贺湛与韦相府小儿子打得炽热,因此劝说元康主动凑趣。

贺湛成心将及恩侯府“策反”,当然是用心要挖毛维墙角,韦元平临时不能撼动,谢毛一党倒是能够算计算计,太后既然对元德志不失期重,想必及恩侯这一趋利附势之举毛维也不会轻视,倘若为此一事形成毛维与韦元平之间更添冲突,及到关头时候,说不定就能借此煽风燃烧,毛、韦两个掐斗起来,如何看也是无益有害、喜闻乐见。

元康没了体例,但又不肯食言落了颜面,是以拉着贺湛筹议对策。

乔令入京不见,就能凑趣上元康,当然有刘玄清这层干系,本身倒也有些手腕,但只不过,这小子初来乍到连各族人脉权势都没摸透,一昧就想着争强,可见好高骛远狂愚无知,贺湛得出这个结论,当然就更加不将他放在心上。

这酒坊里早有掌柜殷勤迎出,明显甚是熟谙了,张口相请:“十四郎请今后院雅室,元三郎已经在坐。”

那但是个绝色!

贺湛目睹元康仿佛还真因为乔令的奉承之辞沾沾得意,想想还是提示一句:“我代三郎转告交友之意,韦十六郎当然也乐意,但是三郎等会还是得留意言辞,韦十六郎虽喜交游,脾气却很有几分矝傲,特别乔小郎,为令妹一事,十六郎可废了很多心机,既是有求与人,这态度还得谦恭着些才是礼节。”

元家是毛维党,天然也是谢饶平一伙,谢、毛两个和韦元平很多明争暗斗,及恩侯府当然对韦相敬而远之,两家从无来往,故而元康才听这话,内心就觉不满。

乔令眉头一抬,冷冷一笑,说出的话却仍然带着让人浑身鸡皮直冒的奉承:“原是一桩小事,三郎不过给个机遇让韦十六郎呈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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