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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裴府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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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遵令。”

“至于薛绚之,你虽与他交好,比来还是不要来往了。”太后又道。

“这回,可得操纵操纵此人……待事了后,将他送去别处,这么一小我,当年留在眼皮底下是好羁系,但毕竟是个把柄……罢了,这些阴损事你别插手,我交代毛维处治。”太后放下茶盏,沉吟半晌,又对韦元平低声交代一番。

十一娘却也不认得尤三,只因尤三本是裴府驭夫,十一娘底子没有重视,但尤三倒是见过裴五娘,当初,也恰是此人将那封所谓书证偷藏相府被杀人灭口的幕僚家中。

冯伯璋心中冷哼,却没拆穿于让,只道:“裴郑一案我从未想过翻察,这事……罢,我只奉告薛相一声,看他有无兴趣。”

“甚么?有个商贾饮醉了酒,竟对你夸口为裴相府旧仆,并宣称晓得当年逆案本相!”冯伯璋拈着髯毛,喷着酒气,微咪眼角看着于让。

“薛谦毕竟是嫡宗子,不至于罢。”韦元平思疑道。

贺湛这话,明显指明薛谦与冯伯璋是为党争,实在底子偶然为裴郑昭雪,当然也有向太后示诚的意义,表示仰仗四年之间朝堂纷争,他与薛陆离已经洞悉些微隐情,这事虽则有些冒险,不过反而能够让太后信赖。

“是,当年裴府一应仆人皆被正法,这尤三又已改头换面成了商贾,不怕有人熟谙。”

“我早就看破此子并非池中物,公然心明眼亮,又善断短长。”韦元平拈着长须:“只是薛家到底与裴家连累太深,虽眼下看来薛谦不像大要那般耿率,实为大奸似忠,但薛家余众如何,尚不好说,太后若问我观点,还是干脆肃除洁净。”

但她这时当然没有表示,只听贺湛持续说道:“绚之觉得,薛相称年因受谢刺史与毛相国打压架空,虽被授参知政事一职,却如同摆示,与希冀相差甚远,经朔日朝会,好不轻易博得贤人信重,开初也力倡严惩刘渡贪墨一案,却当毛相国与韦相国察明刘渡罪证后,俄然改成力保,这事大有蹊跷……因冯相国曾为裴逆弟子,绚之思疑其压服薛相欲操纵裴郑逆案陷谢刺史与毛相国于倒霉,名为忠良昭雪,实为削除异己。”

“鄙人开初也不信,本日再找借口邀了那尤三,好一番威胁,他才松口……宣称只要相国予以重金,他便将当年本相告之。”

贺湛这是拉着薛陆离站队,表达两人情愿尽忠君国,而所谓君国,这时明显并非贺衍一人的君国。

贺湛却满面忧愁:“但是,贤人过分信重冯薛二相,再兼荣国公这等……厚利擅权之辈,实在让人忧心。”

尤三一早被谢饶平拉拢,也被及时救出裴府,因此才没被连累正法,太后也没急着将他灭口,这时却恰好最后操纵一回。

十一娘轻笑:“事情停止到这境地,陆哥又怎会莽撞行事?”

――

“十四郎,本日我这番扣问,你当明白不能别传罢。”对于贺湛的示忠,太后这时仍然不置可否,仿如完整没听明白普通。

冯伯璋与薛谦已然是太后心头两根利刺,再兼一个荣国公,当年刘玄清一案就是被他闹了出来,待朔日朝会后,又拉拢顾怀恩,逐步获得天子信赖,屡进谗言挑是生非,企图粉碎太后与天子母子干系,为卢家取利,更让太后想来就如鲠在喉。

太后捧盏,微啜一口暖汤:“薛谦就罢了,但若薛家余众还能为我所用,倒比废力肃除更加无益,只民气如何,却也不能粗心……当年在裴府安插那耳目,叫甚么来着?”

即使贺湛多智机器并擅察民气,这时却也拿不准太后将他这番话听信多少,薛家是否能如打算般转危为安,但是也只好如此,出宫以后,他不但没再与陆离来往,乃至叮咛十一娘比来也再莫去薛府。

“十四郎那些话你已在后耳闻,如何对待?”太后问道。

“贺十四郎如此看好薛绚之,意气相投应当不虚,另有一首要则是薛绚之身后薛家,若能交好,将来也是他根底,明贤公对这曾孙子种植之心不庸置疑,这些年来薛谦闹得恶诽不竭,背面想来也有薛子瞻运营。”

“身为大周臣民,理因以尽忠君国为重,私交居次,绚之与微臣都是这般觉得,才至于脾气相投。绚之曾说,裴逆曾为外戚重臣,若非罪证确实,贤人又如何会科罪处治,身为臣子,毫不敢质疑圣断,绚之乃至以为就连薛、冯二相,也千万不信裴郑蒙冤,不过是借这名义肃除异己,却没想到这番行动会将君上置于倒霉,潘逆犹据营州,倘若大周内哄,岂不是授逆贼侵我国土之名?”

只要不触裴郑旧案,太后还不至于顾忌,更首要的是,庸凡之人,也无能获得太后真正重用。

却说贺湛才出含象殿,太后问话处的围屏后就绕出一人,恰是韦元平。

未过几日,近段光阴因为事事顺心而神清气爽的冯伯璋才刚在平康坊豪饮以后归府,便有幕僚于让奥秘兮兮请见。

现在之于大周,还没有不准世人群情国政的禁令,莫说贺湛与薛陆离这等宗室显望子侄,便是布衣百姓,也不乏聚众议论国政的时候,太后当然不至于见怪,尚且很有些兴趣:“薛绚之如何说?”

“他仍在京都?”

“微臣固然为柳三郎所托,问清上述旧事,当然对绚之有所窜改,但是开初也并无厚交之想,但因为畴前心存成见之故多有冲犯,过意不去,这才置席相邀,可与绚之畅谈一番后,是真感遭到绚之智计才调,见地颇远,特别……太后恕微臣直言,四年之前贤人颁诏罪己,微臣已知多年来贤人不问政事,天下军政竟是太后执掌,那日酒后鼓起,便与绚之群情,问其有何观点。”

要说现在朝局,世人若还看不穿谢韦等为太后党,薛冯倒是天子臂膀,大要看来是两派翅膀之争,实则太后临朝之欲不减,那就是真笑话了。

“太后是说尤三?”

“绚之直言,非论古旧,多少巾帼不弱须眉,只说本朝,也有女中尧舜文皇后奠定乱世之治,贤人一度因为悲哀沉沦纵酒,三年以来若非太后贤德,国政何至于有条不紊。这话实与微臣知见如一。”

“这老狐狸!”

“太后该当还会再行摸索。”十一娘鉴定。

尤三何人?实在已被贺湛早早从元康口里套问出来,本来此人便是当年提示元康叩玉家的叩音娘子与裴后貌若之人,贺湛开初觉得及恩侯府收留有当年裴府旧仆,哪知摸察一番却并充公获,反而让他察出个韦元安然插的耳目,厥后才从元康那边听闻尤三的存在,当然,元康并不晓得尤三在裴郑旧案中的感化,只晓得此商贾颇得谢饶平与毛维庇顾,故而乐意交好。

太后当然听得出这是贺湛借机阿谀,内心虽非常受用,嘴上却说:“当年我也是无可何如,总算贤人终究摆脱悲哀,才是天下幸事。”

“不过十四郎本日倒提示了我一点,潘逆尚且据域称王,贤人不管如何都不成能翻察旧案,裴郑二族飞灰烟灭,即使如薛家这等世代姻亲,现在也岌岌可危只图自保,怕是再没闲心为裴郑昭雪昭雪。”

以是,天子贺衍不管如何都不会翻察旧案,只会借口栽陷刘渡将谢毛定罪,乃至韦元平!

“这都是薛绚之推断?”太后心中惊奇不定:“薛家与裴家世代姻亲,薛绚之畴前更与裴逆有师生之义,莫非他就完整不疑裴郑逆案为人成心陷构?”

“太后意义是……”

“但是这嫡宗子却能够将薛家拖入泥沼!”太后笑道:“你觉得薛子瞻当真不问世事?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家中子侄多已成年,又有薛绚之这般才调横溢之辈,薛子瞻甘心薛家就此式微?这么看来,当初他去官归隐,多数是因为与裴家连累太深,担忧天家忌防,推出薛谦来是为示诚,只没想到薛谦这般冒进,薛子瞻也是逼于无法,才筹算舍宗子而保大族。”

“如有这般轻易,我也不会废这周折。”太后蹙眉:“薛家虽无掌兵之权,却根深蒂固,一点子小罪如何能将之连根肃除?再用谋逆重罪,这时却没昔机会缘偶合,更何况贤人也没那么好蒙蔽,如果引发世家显望大家自危,串连一气再闹出联名上书恳请明断,反而弄巧成拙。”

贺湛也觉得然:“虽为防事漏,我们不该再与陆离联络,可万一陆离不防,正中骗局,难道前功尽弃?”

裴郑如有委曲,“同谋”潘博难道也是受人谗谄,叛国谋逆大罪就成了逼于无法,在这关头一但翻察旧案,还真是授潘博“洗委曲”、清君侧的灯号,名正言顺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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