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暴怒英国公
可徐涵却也不肯无功而返,扈娘貌若天仙,又有一身入迷入化的剑舞技艺,为了强纳扈娘为妾,徐涵但是耗废了很多心力,固然早已到手,这时却还没故意生嫌弃,更非论他传闻扈氏甘愿为妓也不肯回府的话,这就比如一耳光甩在堂堂公爵的脸上,徐涵恨不能将扈氏生吞活剥了,哪容得她如愿以偿,这但是莫大的热诚。
徐涵那里能推测,本日他若对峙将扈氏强行带回,不但老母亲会施以家法,就连嫡妻肖氏,只怕也会河东狮吼,舞着棒棰服侍了。
“父亲息怒,这事虽是扈姬在理,然眼下叩玉家很多士人、显望在坐,此中不乏儿子同年,倘若父亲用强,扈姬当众说出父亲畴前要胁逼迫之语,岂不引得旁人非议?还望父亲为家声着想……”
“扈氏那是一派胡言!”当闻声叩玉复述扈氏的话,称他以养母性命要胁,逼迫扈氏委身时,徐涵恼羞成怒,火气又再蹿顶:“当初清楚是扈氏志愿为妾,因她苦求,我乃至遣人照顾她重疾缠身之养母,倘若不是我,她那养母早就病死,哪还能苟延整整三载。”
“小娼妇竟敢私逃,的确就是恩将仇报!”大怒之下的徐涵当着老婆肖氏的面,一巴掌将报讯的仆人扇了个抬头朝天,却几乎让本身的肩膀脱臼,因而接下来的痛斥中便夹带着直抽寒气,那语气非常风趣:“养你们这帮东西有甚么用,十好几人,竟然让扈氏逃脱!”
叩玉笑着说道:“妾身本与扈娘非亲非故,更不知她为何要来敝处投庇,乍一听闻情由,只觉心慌意乱,可扈娘一口咬定,甘愿入妓籍,也不肯再返国公府,倘若妾身不容,她甘心一死……徐公请谅,妾身这处本是寻欢作乐场合,倘若闹生性命,另有谁愿登门?无法之下,才请公子前来,奉告细心,本也是想托二郎为妾身讨情,即使徐公气愤,还望临时忍耐,待来宾散尽后,再接扈娘回府。”
谁认得你呀跟你不醉不归?这设法才从徐涵脑筋闪过,身后仆人便凑上前来私语:“就是此人插手,才教扈姬逃脱,只是……此人自称晋王。”
因而只好上前礼见,应邀退席。
这位但是连晋安长公主都要遁藏几分,不敢挑衅的活阎王,徐涵即便长着颗色胆,还没有到包天的境地,天然不敢因为一个扈氏就冲晋王发难。
徐涵才一转面,便见院子里的一棵杏花树下,叩玉身边站在的男人,一张棱角清楚的面庞,虽是带着浅笑,双目却有若冷电。
“但愿叩玉娘子能临时安抚。”徐修能喃喃自语,也立时踏鞍上马,回府搬救兵去了。
本日的英国公府,确有一场宴庆,徐涵当然是借着儿子金榜落款的由头,但是徐修能却因为与很多同年有约自去了平康坊,眼看不能列席,徐涵倒也不觉得意,在他看来,有晋安长公主提携,即便二郎不经举试也能得门荫入仕,废那很多劲苦读十年实在多此一举,金榜落款虽说是件喜庆事,却也不值得欢乐雀跃,但英国公本身就是妄图吃苦的人,有这由头请宴取乐天然表情畅快。
徐涵听闻晋王不肯插手,悬着的心才堪堪放下,但因为有这活阎王为叩玉讨情,英国公倒也不敢再横眉痛斥,更兼叩玉非常殷勤地再敬了徐涵一盏酒,看上去极其谦恭奉迎,徐涵的怒容完整保持不下去,只好耐着性子听叩玉辩白。
徐涵没想到的是,早在他发兵问罪之前,叩玉已经将扈氏宁死不从的话转告了徐修能,仰仗着舌灿莲花的看家本领,叩玉极其等闲就让徐修能体味到倘若用强会导致的恶果,徐修能本来对自家父兄的风骚荒唐颇多抱怨,那里情愿为了戋戋一个姬妾毁及名誉,这时已然回府,在祖母与肖氏面前痛诉短长。
徐修能话未说完,脚边便落下一记马鞭,徐涵横眉立目地甩下“让开”二字,呼喊世人持续杀向叩玉家。徐修能禁止无果,看着父亲绝尘而去的背影连连咬牙――不过戋戋姬妾罢了,莫非比本身宦途更重?因为父兄荒唐言行,这些年也不知受过多少污辱嘲笑,好轻易考取功名,眼看便能挽反响誉,决不能容忍因为父亲之故再受鄙夷。
晋王不记得徐国公,却并不代表两边没有碰过面,肖氏与晋安长公主交好,徐涵倒也曾经获邀插手宫宴,只与晋王会面却要追溯到三年之前了,徐涵千万不料当时那位凶戾却尚带稚气的少年,现在竟是比浅显成年男人还要高出一头,是以乍眼没有认出,这时细心打量,虽说眼下的晋王已经再无稚气,面庞更显冷峻,完整不似十五岁的少年郎,但是端倪五官倒还能看出三年前的模样,徐国公的肝火顿时被浇熄很多。
叩玉当然还是不动声色,笑意更加殷勤:“妾身多谢徐公成全,本日酒水菜肴,就当妾身向徐公赔罪。”
“这下可好,倒成了我占徐公便宜。”贺烨笑得那叫一个“驯良可亲”,冲徐涵连连举盏。
当落座以后,贺烨放下架子先敬了徐涵一盏酒,又睨了一眼在旁陪笑的叩玉,开口说到:“徐国公之来意,鄙民气里清楚,要论来,这也算徐公家事,我不该过问,但是我与叩玉娘子交好,不忍见她被徐公发兵问罪,扰了本日买卖,故而才出面请徐公退席,有甚么话,无妨轻言慢语细说。”
可目睹着就要开席,相随扈姬出门购剑的仆人却屁滚尿流返来,竟然禀报扈姬逃脱,前去平康坊叩玉家去了,徐涵的好表情一扫而空,顿时暴跳如雷。
说完这收场白后,贺烨干脆往凭几一靠,曲着一条膝盖,手里把玩着玉杯,摆明一副坐壁上观的模样。
“既然是叩玉娘子相求,我多少会给你几分颜面,等上一阵倒也无妨,就算本日在此熬一整夜,我也必须将扈氏带回。”
那仆人半张脸被扇得老肿,连牙齿都松动了几颗,还没等他支支吾吾申明有晋王互助,肖氏便一脸不耐烦地插了嘴:“早跟你说,那娼妇养不熟,出身那样贫贱,却装出一副冰清玉洁模样,偏你就吃她那套,把稳肝宝贝一样娇养,她那养母沉痾缠身,还巴巴遣仆婢照顾,对我阿母都没这贡献!现在可好,那娼妇眼看养母入了土,竟然说逃就逃,全不念你这些年宠嬖。”
叩玉都知姿势如此谦恭,徐涵倒也不好再逼迫,再说另有虎视眈眈的晋王在旁,英国公不得不顾及晋王的脸面,不然只怕他本身的脸面就要被晋王剥下踩踏了。
又说气势汹汹的徐涵一脚才入叩玉家,便听得笑吟吟一声号召:“徐国公,你但是稀客,我来了叩玉家很多回,才是头回撞见你,相请不如偶遇,本日必须不醉不归。”
可才入平康坊,徐涵便被儿子徐修能禁止。
这火上浇油的话完整引爆了徐涵,再也顾不得已经在宴厅退席的来宾,带着一群仆人浩浩大荡直奔平康坊,他这时髦且记得两年前杨叩玉回绝转卖妓子一事,可算是新仇宿恨齐涌心头,骑在马背上骂骂咧咧:“仗着很多恩客是权贵后辈,上回就扫了我颜面,只不过那妓子的确籍属教坊,我才放过,可这回竟敢撺掇良妾私逃,杨叩玉若敢包庇,看我不拆了她叩玉家,我就不信,婊子身后那些权贵胆敢妄顾律法,欺我英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