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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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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在掺扶大失所望的武威伯上马之时,悄悄将一张薄纸递比武心。

秦霁顿觉莫名其妙,一双若杏明眸微透迷惑:“大母何出此言?”

举棋难定的秦步云,终究想起了故交,便是徐国公崔政。

“汝阳王妃本日来意还不清楚?可汝阳王儿子还小,远不至婚配之龄,汝阳王妃只怕是……怕是筹算为汝阳王纳媵妾。”

但论是秦步云如何迟疑,烧尾宴还是必须得办,武威伯府也的确没有能做出那数十道规制炊事的厨子,情面必必方法。

秦步云心头大震,却没有现于大要,直到回府避开闲杂,才展纸一观――

秦霁方才觉悟祖母在担忧甚么,微浅笑道:“若非大父及阿耶此回建功返京,汝阳王府何曾会动心机联婚,必定是为了皋牢我们家,既然是为了皋牢,又怎会让孙女为郡王媵,大母放心,王妃企图必不在此,应是想做媒人,借机与我们交好罢了。”

这话更是让秦步云心潮彭湃:“潘逆与北辽皆为野心勃勃之辈,姚潜又的确无能……倘若幽州有失,燕云危如累卵,更不说若燕云失守,敌军即能长驱直入!”

又说武威伯秦步云,虽是一员悍勇武将,却向来不涉权谋,他本来镇守北境多年,因被姚潜谗谄,却也是贬迁到西疆,多年戍边,又哪知京中现在情势?乃至传闻汝阳王妃如此殷勤奉迎,揣摩了半天赋模糊想起汝阳王贺淇是洛王长孙,却想不明白汝阳王府究竟为何皋牢他这个完整被剥夺兵权之人。

不过秦步云固然没有答允与汝阳王联婚,之于孙女秦霁的姻缘一事,还是与老妻暗里相同了一回。

秦霁的确也是这般以为,不说其他,汝阳王另有一个胞弟贺汾尚未娶妻,却已经被封赵国公,说不定将来,若宗政堂与太后对峙取得胜利,乃至汝阳王终究得偿抱负,贺汾位及亲王也是道理当中,眼下情势,大父如若仍旧不投权贵,武威伯府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虽触及皇权争夺会担莫大风险,但是自古繁华险中求,与其就此沦落,择一帮手才更明显智。

汝阳王主动交近,当然会列席武威伯府的烧尾宴,他这么一来,也确切印证了秦霁的猜想,先就提起了联婚一事:“舍弟赵国公汾,年方十七,略长令孙女一岁,听内人提起秦小娘子,赞不断口,故小王成心为汾弟求娶,还望武威伯成全这一佳事。”

武威伯只好客气一番,主宾重新落座后,却又听贺淇话锋一转:“小王有很多内心话,不吐不快,还望秦公莫嫌冒昧。”

不过秦霁却也没有在祖母跟前多嘴,她晓得祖母一贯不睬外务,这些话对祖母说了也无甚大用,反而会让祖母忧心忡忡,还需得找个恰那机会,好生相劝大父痛下决计。

汝阳王这才明白缘何本日烧尾宴唯有武威伯父子列席,孙辈竟一个不见,本来家中另有丧事。

贺淇一见武威伯憾悲尽现明面,心中一喜,语气却更显沉重:“小王实为秦公不平,另一方面,周厥联军大获全胜虽指日可待,但是潘逆占有东北虎视中原之险却不能轻视,何如太后一昧轻信党徒,竟重用姚潜这等废料,不是小王危言耸听,而实在忧愁幽州不保!秦公曾经镇守北境多年,也与潘逆之部数回交兵,应知险急!”

勋贵家的女儿,嫁入高门为媵并非鲜见,特别是为郡王媵,更不至于折毁家门,但是伯夫人却甚是心疼秦霁,又那里舍得她屈于人下。

“说到后代姻缘,我也甚觉忸捏。”秦步云也是长叹:“我们只要丹儿一个独女,当年与京兆柳联婚,原是想她嫁出世族大姓今后便能安乐无忧,那里想到柳志宜竟然是那等狼心狗肺!说到底,都是我这父亲无用,让丹儿落到这般地步。”

伯夫人细细一想,才放下心来:“这么说,霁儿大有能够嫁入宗室?”

贺淇却也没有紧逼,只不过烧尾宴后,又交代了很多宗室长辈特地前来伯府拜祭。

武威伯心中忐忑,但不好断言回绝,只好采纳迟延之策:“大王厚爱,余本不敢辞,但是因余孙儿重伤而丧,孙女需为次兄服丧,暂不能议亲。”

秦步云见汝阳王的目光这么一环顾,饶是他不善寒暄应酬,却也明白这表示,因而摒退摆布:“大王但说无妨。”

好不轻易将汝阳王妃应酬走,伯夫人便当即拉着孙女的手长叹短叹起来:“我不肯勉强霁儿姻缘,却千万想不到会出如许变故,倒是大母害了霁儿。”

贺淇举盏仰尽,重重击案:“故而小王觉得,唯有秦公方可救君国社稷于危难当中,何如太后对秦公之防备实在是……小王故意互助秦公再镇北境,但倘若任由太后擅权,恐怕将来也难保秦公允安,现在这位太后……狠辣更胜汉时吕雉,秦公莫非甘为淮阴侯?”

贺淇当即联婚的打算受挫,固然也觉绝望,当然不至于悲观,而是起家慎重一个揖礼:“武威伯子孙三代为大周江山安定舍生忘死,小王实感佩服。”

不过秦霁长兄却有贰言:“大父,毕竟现在皇位已定,汝阳王意欲夺权视同谋逆,我秦氏一族向来忠于君国,万不成行逆谋之事。”

他这么一踌躇,秦霁却从祖母口中得知了汝阳王的意向,又从小哥秦朗口中,明白祖父究竟为何迟疑,她思前想后,到底是一咬银牙,当次兄入土为安以后,终究向祖父细析时势。

是以这日,他堂而皇之地登门拜访,当然没有见到徐国公,乃至未被迎入府中,崔政宗子在门外抱揖道歉:“家父因惧盛暑,前去郊苑,不在家中。”

“我看霁儿之心性倔傲,比她姑母有过之而无不及,确切担忧我们这些亲长过于勉强,将来她再遭不幸……莫若……赵国公的确不错,既是汝阳王这兄长都亲身来提亲……”

“大父因长年戍边而不知,京中这些年来变故迭生,实在早在仁宗帝未崩之前,太后早已把握大权,后仁宗帝虽有几次,到底还是一败涂地,薛冯二相开罪以后,仁宗帝已经沦为傀儡。”

伯夫人天然将秦霁的决意奉告:“这些年来,也幸亏有霁儿出运营策,我才不至于左支右绌,霁儿生来聪明无能,脾气又甚是倔强,何如托生在我们勋贵之家,任是她如何用心于琴棋书画,到底还是不免被那些世家闺秀鄙夷藐视,她内心委曲,我看着都难受,在姻缘一事上,又怎忍勉强?”

秦霁把她晓得的事情合盘托出,终究断言:“仁宗帝虽无子嗣,但是惜重晋王天下皆知,可终究却遗令义川王之子担当大统由太后临朝直至新君亲政,这事岂不蹊跷?即使晋王暴戾无道,那么也该轮到汝阳王!大父,汝阳王建言不无事理,大父的确该当痛下定夺,不然我秦氏一族难保安然。”

秦步云当即诘问郊苑地点,崔途满面难堪:“家父因为静养,故特地嘱令不能泄漏。”

“那小王便直言了。”贺淇轻掐颔下寸长美须,点头一叹:“武威伯这回受令征服蛮夷,本有望再立大功,但是眼看胜局已定,却被太后调返都城,虽明面上是升迁,实则确是防备将来秦公功高必须厚封,秦公本乃忠耿勇将,但是先被姚潜这奸小谗谄,再被太后防备打压,若无作为,将来只怕再难统兵,武威伯府不免日渐沦落。”

据礼法规定,若非承重孙,又与大父、父叔等长辈共居,亡故后不会大肆丧仪,祖父与父辈也不会为非承重之子孙服丧,但兄弟姐妹却必须为亡者服丧一年,秦霁的婚事该当今后迟延。

如果仅仅是一桩后代姻缘,秦步云又哪需如此摆布难堪,但他深知汝阳王目标安在。

结党反韦之意已经如此较着,武威伯固然朴重,却并非愚笨,自是“豁然开畅”。

但牵涉皇权争夺无异存亡决定,这个决定不好做,秦步云当然也不会草率莽撞当即选定态度。

这话正中秦步云心头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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