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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把酒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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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正考虑着呢,冷不丁又听贺烨感慨:“如果婚姻真能自主,绚之也就不会落得这般凄楚了。”

那么殿下这是真要与她“觥筹交叉”了?

十一娘:……

“既有美酒好菜,该当不会是又谈治政之事了吧?”

这话十一娘又不好接,德宗帝倘若不纳后宫,崔皇后又无子嗣,那皇位由谁担当呢?蜀王,或者贺淇?

这的确是个值得沉思的题目。

“我很思疑,就算礼法严禁男人纳妾,但男人真能做到?就如眼下,礼法制止贵贱通婚,不另有很多男人蓄婢专宠?不过是不那么张扬罢了,却不能完整不准。”贺烨连连点头,但俄然又一挑眉:“倒是我那阿耶,倘若大周推许不准男人纳妾,不管大母如何逼迫,阿耶只要搬出律法,便能明正言顺回绝纳妾了,那也就没有韦太后擅权之事。”

一时髦起,两人便当真觥筹交叉,饮得好不纵情。

礼在法之上,很多律法对公众而言有若空设,不要说浅显布衣了,就连士族,多数也是知礼而不知法,不能超越的不是律法,而是尊卑之礼,这仿佛也是形成法吏“寒微”的底子启事。

“殿下平常可曾与女子对饮过?”

十一娘不由有些小小的歉意,只因从始至今,贺烨对她都非常善待,何如她的亲长们都极护短,特别柳少监与莹阳真人,都以为贺烨并非夫君,迟早会让她受委曲,不免用言辞挤兑,少不得鉴戒经验,十一娘甚是了解晋王殿下的有口难言。

“这酒不错,是郢州富水?”

女子尚且能获得宽大,更何况男人呢?

十一娘深觉得然:“就比如元得志,寒微时娶妇,与其也算门当户对,厥后显达,便嫌弃荆布之妻,可就算他有宠妾灭妻之念,既然进入了贵族阶层,始终顾忌着这一阶层之体统,并不敢休妻将宠妾扶正,要真是讲究姻缘自主,他便能够无所顾忌了。”

“我就说嘛,定是谢六娘信口开河,她言道以法治国之事我还甚感兴趣,只她不过一语带过,我见她呼奴唤婢平常最重尊卑之人,该当并不同意甚么众生划一,倒是甚为推许男人不能纳妾,特别婚姻自主,仿佛是在表示本王,能够违逆太后之意,对峙娶她为妃,并回绝纳妾。”

因而便举起酒杯,稍稍用袖子一掩,痛快地一饮而尽了。

好吧,十一娘承认本身不是在惊奇晋王殿下的穿着——已经听江迂特地提示过了,殿下身康体健异于凡人,不惧冷而惧热,虽说这间厅堂里未设地暖,但因为不远处放着一只炭鼎,如许的暖意对十一娘这类凡人而言,约莫也只适应减去一件厚氅,可对晋王而言,或许过于躁热了。

厅堂外的三人镇静不已,厅堂里的晋王殿下瞪大了眼睛,这才真正信赖了王妃不但海量,并且对各色佳酿知之甚深,一杯下去,不消踌躇便能精确报出酒名产地,这本领,非常人能及,起码本身是绝对做不到的。

喝着喝着,十一娘也不再拘束了,改跽跪而成趺膝,虽是面色稳定,樱唇却凭添一抹素净,一双眼睛也灼灼发亮,话题已经游离万里,不知为何提及了谢莹“初创”的击角,奖饰这弄法的确新奇,比击鞠更加安然,合适女子玩乐。

把江迂拉去一边,连续声的诘问——

映入烛照灼灼,那双眼睛仿佛不再如平常普通清寒,带着显而易见的迷惑,从面前丰厚的膳桌,移向隔桌而坐的男人,也已经换下了出门时穿戴的大袖锦氅,乃至连夹衣都一并撤除,身上只套着件圆领紧袖单衣,薄绸质地,不带一丝正色的玄黑,显得肩宽腰紧,可在这酷寒之季,如许的穿着明显有些不应时宜。

她现在甚感兴趣的是,是否真正能够实施以法治国,摒除特权,也不知千百年后的期间是如何景况,但眼下仿佛行不通——就比如女子,礼法一向在夸大女子必须忠贞,乃至大周这么开放的民风,实在也有几代君帝推许那些所谓“节女”,的确也影响了一部分女子,但多数女子还是“为所欲为”,就连布衣出身的女子,再嫁之事也是司空见惯,绝大多数都不会守节。

晋王殿下对这温吞的游戏仍然不感兴趣,只因十一娘俄然提起谢莹,倒让他想起一件事来:“王妃博览群书,可曾见过古书记录有如许一个大国,说是在外洋,以法治国,连君帝也受律法束缚,如有人犯法,君帝不能直接判罪,更不能将无罪者正法,若犯极刑者,君帝亦不能赦免,此国律法讲究众生划一,小民冲犯君帝不为触律,男人不能纳妾,姻缘一事可由男女自主,不需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亦无奴婢之说,更无尊卑品级?”

看来阿姑本日那番训导非常严厉,殿下这是真真郁怀了。

“王妃酒量可不浅显,殿下一定比得过。”碧奴仿佛以为晋王的体例行不通。

“我当时便问谢氏,倘若真有其事,如果男人始乱终弃,想要休妻难道再不消寻‘七出’为借口,不管妇人是否为翁姑守丧,也不管是否有所娶无所归,是不是前贫贱而后繁华,既然讲究自主,只消一句移情别人,岂不是就能和离?”贺烨仿佛当真沉思熟虑过这个题目:“我如何感觉,这并非男女划一,仿佛女子更无保障了呢?”

未几,碧奴与阿禄便见几个小寺人捧来7、八坛酒,两个婢女都镇静起来。

江迂也是满面东风:“殿下叮咛让我奉上7、八种酒,当然是要与王妃畅怀痛饮,殿下也不是从未与女子对饮,可都是为了逢场作戏,本来可没这爱好,就说秦孺人,入府多久了,也没这幸运呢,这时殿下又不需掩人耳目,看来是真真酒逢知己了!”

厅堂里早亮的灯火,照着秀发低挽的女子洗尽铅华的一张如玉容颜。

婚姻自主的确有些“悚人听闻”,从古至今,这事可都得讲究父母之命,便连九五之尊,超出礼法之上,也多少会受限定,妃嫔虽可由自主择定,绝大多数在册封皇后时也不能随心所欲,十一娘实难设想谢莹所处期间,姻缘能够由男女自主,不过男人不能纳妾倒是一件大快民气的事。

“据莹阳阿姑说,王妃甚好这杯中之物,并有千杯不醉之量?”那苗条的手指间,把玩着一只青玉杯,杯子里的酒已经喝得干清干净,贺烨一只手臂横搁在竖起的膝盖上,眼角微微咪起,斜睨着十一娘面前满满一杯美酒。

“呀!殿下莫非是想将王妃瀼醉?”阿禄掩着口,一双眼睛满是笑意。

贺烨本是用这话作为收场白,这下当真有些奇特了:“王妃好短长。”

如若贵族阶层全都顺从婚姻自主,宠妾灭妻之事必定层出不穷,元得志显达以后嫌弃德配嫡妻,不会遭到任何怒斥,那他还需求甚么顾忌呢?他的老婆不是贵族出身,若被休弃,连保存都难以保障,更不说享用姻缘自主的好处了。

可正因为律法不得严厉贯彻,才会形成官制腐坏,贪贿横行屡禁不止。

她惊奇的是殿下仿佛真要与她把酒交心的架式。

恩?这又关陆离何事???

“殿下与王妃可正相谈甚欢?”

十一娘眉心一跳,认识到谢莹所说该当是她本来所处期间的法则,但当然不能直言:“恕我孤陋寡闻,从未见过有此记录。”

扯着嗓子把江迂喊了出去,故作奥秘地贴着耳朵叮咛一番,江迂点头哈腰出去了。

车上的故作暖昧倘若只是为了利诱耳目,现在已经回到了晋王府,王妃居处非常“安然”,大无装模作样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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