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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陈氏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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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陈氏大怒:“你这是指责俞家不容二娘?很好,本日俞家娘子也在席上,王妃便无妨询扣问问,究竟是二娘被夫家不容,还是刘氏血口喷人!”

眼下何氏固然已经功败垂成,可仍然不到绝望时候,毛夫人与陈氏这场戏,还是要接着往下唱的。

俞母很快便有了定夺,嘲笑说道:“陈郡君当年为祝二娘保媒,妾身的确信赖二娘既受晋阳陈家训,必定贤德,故而深感幸运,那里想到,厥后倒是悔不当初!”

她却没有想到,俞母实在对祝二娘这个儿媳忍无可忍!

毛夫人蹙着眉头:“王妃,祝二娘之事,我也有所耳闻,未知王妃既然主张举告犯警,为何偏对这事置之不问?”

“毛眷党”开初的打算确切环环相扣,先用何氏形成贺烨与王妃争论,紧跟着祝二娘上场,进一步坐实晋王妃看似公道忘我实际一心固势而不顾弱者,贺烨本来便对王妃心胸气愤,当然便会迁怒太原祝,如此一来,就会厉惩祝济佳耦,而陈氏便又有了借口当众经验王妃,让之完整身败名裂,待“绯闻”闹发,贺烨又那里会宽恕柳妃妒悍暴虐、红杏出墙?晋王系内部生乱,新政党必定大受打击。

“陈氏,公然是你教诲有方,才责训出此等放肆无德之恶妇!”俞母气得浑身颤栗:“我但是没有传闻过,我这远亲母亲尚在人间,女儿便能任由长嫂苛虐!好个陈氏女,好个陈氏家训,我真是悔不当初,不该听信你晋阳陈之鼓吹,便为儿子娶了这么一个恶妇。”

“据我所知,仆婢告主虽要先受杖刑,可那婢女却他杀而亡,那么足算已接受刑,论来王妃该当受理奉告才是。”

“举告人既然已经死去,凭其一面之辞,又如何鉴定所告是否失实呢?”十一娘缓缓说道。

刘氏固然不肯在世人面前自曝家丑,可心中对陈氏却也早藏怨怒――二娘若非被这姑外祖母自幼调拨,也不会对本身那样冲突,更不说陈氏本日口口声宣称她暴虐不容继女,彼苍有眼,这么多年来,她对二娘但是连重话都没有一句,刘氏再是如何和顺平和,也被陈氏的步步紧逼激愤,将心一横,实话实说。

十一娘点头:“祝二娘虽为大归之女,不过已嫁为人妇,刘娘子便为亲长,也的确不该逼迫再醮,可论说刘娘子之罪是否建立,关头便在‘逼迫’二字,刘娘子,你也无妨说说,你有没有逼迫祝二娘呢?”

就算晋王眼下不在现场,倒也不那么相称紧急,在场诸多耳目,只要王妃被坐实罪过,还怕传不到贺烨耳中?晋王是个甚么脾气?当沦为满晋阳的笑柄,若还无动于衷,那他便不是活阎王了,明显就是座泥菩萨。

“毛夫人,律法严禁仆婢告主,王妃不受理这奉告也无可厚非。”出言辩驳的倒是任媵人。

又说刘氏,她脾气原就和顺平和,自嫁给祝济,也实在因为祝二娘大伤脑筋,但向来就没有疾言厉色过,特别是她一片美意,却引得祝二娘自残为抗,她对这继女便更侵犯怕了,那里敢“囚禁”二娘?

“若无祝济助纣为虐,你当然不敢如此暴虐。”陈氏再是一声冷哼:“二娘贞烈孝悌,即使是接受你这继母虐辱,却也从不敢些微不敬,可她之婢女,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娘刻苦,才搏命举告。”

“这不铛铛吧,祝二娘身为后代,自是不能告举父母,我便是扣问,她也会说父母慈爱仁爱,难道多此一举?”

十一娘轻挑眉梢:“敢问陈郡君,既然祝二娘恪守后代之孝,那么你又是从何传闻刘娘子苛虐二娘,又有甚么凭据?”

言下之意,便是标榜祝二娘,而惩办刘氏。

据陈氏觉得,当年二娘嫁去俞家,但是她亲身拉拢,俞母传闻二娘是被她教管长大,忙不迭便应允了这门婚事,六礼胜利也是大示诚意,聘礼之重曾经引得晋阳诸贵惊赞连连,俞家又那里会不满二娘这儿媳?就算不满,这时被刘氏直言拆穿,道其不容儿媳守节,也千万不会承认。

“你!”陈氏大怒,拍案而起:“二娘有甚么错,她身为长嫂,本就有教束小姑之责!”

这时被陈氏莫名扣下这么大个罪名,忙不迭地辩论:“郡君,并非妾身不允陈郎君看望二娘,而是因为外子……外子听闻二娘之婢在理取闹,勃然大怒,罚二娘闭门思过……”

“犬子为了这事,当然也会痛斥祝氏,可祝氏不知改过,仍然对小女动辄喝骂,自夸为严回管束,犬子几乎没有起意休妻,自那以后,伉俪两便屡生冲突争论,犬子若不是因为讨厌祝氏,也不会在外流连,若非因为心中郁烦,又怎会与同窗纵饮,成果不慎落水,虽得及时救起,却因高热而伤肺脏,年纪轻简便病重不治,妾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哀思欲绝,当时的确不能容忍祝氏这个祸首,方才请了刘娘子,让她将祝氏带回娘家。”

“婚姻当然当循父母之命,但是仅是针对闺秀而言,二娘既然已经嫁为俞家妇,为俞郎守节方才符合礼矩,即使是父母,亦不该逼迫再醮。”陈氏义正词严:“故,老身觉得,王妃该当保护贞烈之义,严惩损毁礼法之恶。”

“王妃,妾身觉得,究竟已经再清楚不过,祝二娘既然如此放肆,有谁敢苛虐逼迫她。”任媵人莞尔一笑:“她若当真贞烈,明知夫君是被她害死,就该殉夫,那倒才算成全了贞烈之名,不似现在,苟活不说,尚为一己佳誉,不吝陷父母亲善于不义,陈郡君,你也不冲要我瞪眼,如果祝二娘不是与你早有勾搭,为何恰好就挑本日赶来哭闹惹事?”

“那么王妃何不当众扣问祝二娘,如此便能确断刘氏是否有虐辱之恶。”毛夫人不依不饶。

说着竟然红了眼眶:“王妃,不是妾身不容寡居儿媳,实在因为祝二娘她……自嫁入我家,便对小女抉剔厉束,小女当年不过豆蔻之龄,天真稚趣,不过是与婢子谈笑时声音略大一些,竟被二娘端着长嫂架子奖惩,让小女顶着炎炎骄阳,跪了足足两个时候!当妾身闻讯赶回时,小女已经中暑昏迷,祝二娘这个蛇蝎心肠,竟然不准仆婢请医,说是为了让小女遭到经验,方能痛改前非!妾身心疼女儿,怒斥了她几句,她竟然顶撞,称妾身对小女过于宠嬖,将来必定遭至家风被人诋损,就连妾身也被气抱病了一场。”

“陈郡君这话有失公允吧,后代本应遵守父母之命媒人之言,祝二娘违背母命,先可就冒犯了不孝。”谢媵人刚才见任氏帮腔,这时也不甘掉队。

若这事换到畴前,即使俞母不满祝二娘,但顾忌着与太原柳、晋阳陈等家交谊,或许还不会掺合,可当今,俞家眼看晋王府已然失势,太原四姓,柳、甄、孟三家都已旗号光鲜,她又怎会为了晋阳陈,把太原四大世族,加上晋王府一齐开罪?

“王妃明鉴,陈郡君称妾身逼迫二娘大归,已为不实,俞郎病逝,因俞家翁姑对二娘心胸抱怨,主动与妾身筹议让二娘大归,妾身担忧二娘在俞家刻苦,当征得外子答应后,方接返二娘;妾身自问,若亲生女儿,芳华韶华便将孤傲残生,于心何忍?故而才为二娘操心再婚之事,当略有端倪后,亦并未自作主张,而是咨询二娘定见,哪知……哪知二娘自幼便被郡君教诲得刚愎自用,听信郡君教唆诽谤,觉得妾身是关键她名节,竟然自劓……又说此回,外子因那婢女在理取闹,愤怒二娘娘家亲长频频肇事,方才回绝晋阳陈诸人登门,如果当真限定二娘自在,二娘本日又怎能等闲离家,滋闹肇事?”

陈氏挺起胸膛:“二娘虽是祝氏女,又因生母早丧,刘氏暴虐不教二娘德行,可二娘自幼倒是被老身教以陈氏家训,自是恪守后代之孝,节烈贞德,王妃既问根据,老身也无妨直言,二娘自嫁俞郎,孝重翁姑,敬爱夫主,与俞郎相敬如宾,但是不幸俞郎故逝,二娘亦愿为亡夫守节,方为人妇之德,未曾料,先被刘氏逼迫大归,再又被逼再醮,二娘不肯背弃亡夫,不吝自残顺从,莫非还不能证明刘氏苛虐?”

“二娘固然不能举告父母,可我这姑外祖母,却能够举告祝济佳耦虐辱嫡女吧?”陈氏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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