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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3章 毛夫人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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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毛维的主张,虽说临时失势,不得不向晋王府屈就,到底还存着“东山复兴”之愿,便更加不肯表示出颓废景象来,让人看轻,这回毛夫人过寿,他倒是格外用心,透暴露要大宴张办的意义。

不是他痴钝,全因自一开初,就压根没有将太原诸豪族真正放在眼里,将人尽都当作棋子罢了,眼下情势所逼,连郭居安得蜀王之令,也劝说他临时韬光养晦,毛维完整歇了抵抗新政的心机,决定哑忍,等着晋王系被过河拆桥,当时太后将之视为顾忌,他再落井下石,如太原娄等家属,所图不过好处罢了,说得上涓滴忠义?届时目睹他又失势,天然便会趋之若鹜,谁还会与晋王系共存亡?

这就是说,经韦太后“鼓吹”,大周衣制又加一笔商定俗成,那便是——太后服用真“翡翠”——诸贵服用霓珍绣——布衣百姓只好望而兴叹。

故而又格外夸大一番霓珍绣对于家世贵贱的影响。

倒是很为樊表妹今后忧愁,连带着本身茶饭不思几日,闹得庶媳、孙媳们好不担忧,慌乱了一阵延医请药,乃至轰动了几家翅膀,纷繁遣女眷登门问候,毛夫人在世人各色安抚下,终究病愈起来,不觉便邻近了寿辰,又得筹措起来——

故而但有些微资质的子孙,毛维都不肯让他们获得门荫,要求用心学业,走那“堂堂正正”的科举之道,因而孙子们除了“历练”交游以外,多少也得用心于经史,哪有闲睱办理碎务?也就只要实在没有资质的,方能担负管家这一任务。

“娄卓那老不死,定是眼看着现在情势,起了见风使舵之意,这个首鼠两端小人。”毛维还是不如何放在心上。

毛夫人却大觉脸上无光,暗里忍不住冲长辈抱怨:“樊家枉为世族,后辈却多失教,凉薄无情,当时姨母因不忍见子招被翁姑苛虐,主张子招和离,没想姨母逝后,子招竟不被同胞兄长所容,又妄图娄卓聘金,给子招找了这么一个老匹夫,子招再如何,嫁给娄匹夫也有二十年,为他生下一双后代,现在也是曾祖一辈人,竟然还受禁步之辱,我那姨母泉下有知,还不知如何肉痛。”

更不说,霓珍绣当真美轮美奂,薛氏如许的年青媳妇,无不巴望具有,何如毛夫人不准,只好眼红人家,便趁这机遇,企图压服毛夫人突破成见,临时放弃与晋王妃间的义气之争,追逐一把潮流。

被娄卓评为蠢妇之一的毛夫人,这回却要比毛维先一步发觉“众叛亲离”的苗头,倒并不是说她这回俄然机灵了,实在因为近时正热络着亲上加亲的樊mm,忽地冷酷下来,迟迟不来筹议纳吉之事,说好将娄秀的庚帖送来,也没了影,那侍妾先着了急,明里暗里问过几次,毛夫人少不得存眷。

毛夫人公然被骗,哪容被人小瞧?冷哼一声:“再如何鼓吹,也不过市道常见,现在霓珍绣不是已经在明华坊开张停业了?只要真金白银,还怕一衣难求?”

毛夫人向来就喜风景,因而再度抖擞,只子媳们繁忙寿宴之庆时,却都有些模糊的忧愁,可谁都不敢率先开口——毛维几个嫡子,此时都已入仕,各自都有任所,并不能齐聚晋阳,唯有几个被毛夫人打压,无缘科举的庶子,尚且游手好闲着,留在父母膝下尽孝,庶媳们都是谨慎谨慎,唯恐触怒,仿佛一排据了嘴的葫芦,连阿谀奉迎的灵巧话都不敢多说。

毛夫人因为悔恨晋王妃,故而抵抗霓珍绣,但是她不能禁止局势所趋,现下若兴宴席,主家不平用霓珍绣,眼看着客人们显现尊荣,必然会遭获轻看小瞧。

现在毛夫人付以管家重托之人,实在是她嫡出次男宗子,娶妻薛氏,是毛维同胞mm的孙女儿,当然和京兆薛大不相干,五百年前也数不成一家子,但是这薛氏固然出身不显,既为毛夫人嫡孙媳妇,人又灵巧讨喜,年虽不至双十,办事却判定利落,故而深得毛夫民气喜,向来高看一分。

本来前朝广国,皇室贵族服饰,推许铺饰霓翠,导致雄翡雌翠几近灭尽,故而“铺翠”华衣贵比令媛,常常也只能是点饰,不能大面积装潢,至大周,太宗帝不准铺翠,虽说武宗乱世以后,又有败坏,但是真正能得翡翠二色铺饰化服者,也只是皇室罢了,比如韦太后,眼下中原唯有此妇,能具有真正的铺翠华服,其他人不能享有,那么只能寻求“效仿”,这也就是霓珍绣代价虽贵,却供不该求的启事。

又想那娄卓,还算是亲朋呢,自打他任了太原尹,除了听由樊氏前来走动,送了几次财礼,乃至不来亲身示诚,更别说冲锋陷阵赴汤蹈火,较着一向便在张望,这会子诡计划清边界实在不值得诧异。

甚么阿物,就算贵极,不过也是百万钱一套衣罢了!

毛夫人听后亦觉惊怒,却仍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不肯亲身出马,这回打发了长孙出面,直接问娄卓讨要个说法,长孙倒是不辱任务:“姨祖父好荒唐,竟咬定姨祖母苛虐子媳逼人下堂,不慈不义,见怪姨祖母一味宠纵秀表叔,孙儿忍不住实际几句,姨祖父乃至连十五姑都见怪上了,言辞极尽无礼。”

这日便让助着她经管家务的一个嫡孙媳妇去一趟娄家,说是去看望姨祖母,实际也是过问一下两家联婚之事,哪知孙媳返来,一脸官司:“莫说面见姨祖母,竟连门都没让我入,娄六娘子打发个仆妪知会一声,说道是姨祖母被姨祖父禁了足,不让见客。”

毛夫人那里还想不到娄卓是为忏悔这门婚事,气得咬牙切齿,可她也晓得几分娄卓的脾气,如果再上门实际,也只不过再遭一番欺侮,故而度量以后,只好照实回禀毛维。

“十五娘嫁给娄秀,我且还为她委曲呢,娄卓忏悔更好。”毛维为着不再树敌,挑选了忍气吞声。

——再如何肖真,也是“盗窟”,无犯皇族特权。

究竟上十一娘起意操纵霓珍绣,也恰是洞穿了市场需求,效仿皇族是诸贵心愿,只要霓珍绣看似“翡翠”,究竟是真羽,抑或绣线仿成,实在不那么首要。

当然,还是必须根绝有人“贵胜”韦太后,打个比方,如果连韦太后都不能享用“翡翠”衣用,那么仿造品就不能推行了,不然难道天下尽享皇族之尊?只要韦太后一人享用“翡翠”,方能接管霓珍绣的推行。

在这媳妇看来,但是件奇怪事,因着高门大族,即使是主母触怒家主,真被禁足,也没有与亲朋老友如许直说的理儿,大多都是套用“抱疾”的说法,再者樊氏又不是新媳妇,娄卓前头几个庶子可都当祖父了,已经是一家“老祖宗”,这得犯多大错误,娄卓才至于一点不顾樊氏的颜面,让她“闭门思过”呀。

薛氏当仁不让,承担起为祖母贺寿的事件来,目睹着几个婶母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她便成心出头,这日当着世人的面,提出一事:“大母有所不知,因着晋王妃推行那霓珍绣,虽说不过是商贾手腕,并非真用霓翠羽饰装点华服,何如压服了太后助势,竟引得豪贵之家趋崇,眼下莫说是晋阳,便连长安、洛阳等地,尽皆信称,道是‘若无霓珍衣,必为豪流派’,更甚于举宴时陈列,隔障绣屏,也必用霓珍绣,大母不依常俗,但是世人却不存雅见,乃至有那些短见鄙人,觉得我们是有力购求霓珍绣,诸多轻看。”

毛夫人自也不放心让庶媳们经管家务,她的嫡长孙虽未入仕,倒是早被毛维打算好科举的门路,倒不是说毛维有多正视德教实才,毕竟大周自从建国,多推许进士出身,毛维虽是靠着结党赢利,到底自恃世族,何况年青时也体味过不经进士入仕的艰巨,故而格外固执些,说穿了,也就是不肯后代群情他这一门为发作家世,而等候着跻身京兆十望,成为既有实权,又驰名誉的钟鼎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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