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烤鱼
“感谢阿吉。”
缓慢地换完衣服，我将旧衣丢进烤鱼的火堆里，等着青痕、那男人在车厢中换衣。
卷起车窗帘子向外看去，伯海离我们越来越远，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叫做昱澜的国度也将离我越来越远。
猛地，看到青痕的眼神不对劲，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后，我忙转头，就看到了同业的男人。
话音刚落，阿吉的声音就传了出去：“大蜜斯，你们先睡下，前面不远就进了汨罗的地界了，再往前便要入祁城，入城时不免会碰到盘问，你们睡下过关的话我便好说，你们这番面貌如果被那些守城兵瞧见，只怕查问的话多会惹来费事。”
“没事没事，这糕点多的是，本来就是备着路上吃的。”阿吉固然如此说着，却难掩脸上一丝悻悻之色，看着那些不起眼的糕点，我内心很有些过意不去。
“嗯，真的很好吃！我也是第一次吃到呢！”看向男人我很想跟他说些甚么，但是看着他那张无所谓普通的脸，我满腔想对他表达的歌颂全咽回了肚子里。
“好吃，小见，好吃！”青痕嘟囔道：“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
“嗯。”点点头，我冲阿吉一笑轻声道：“到了汨罗我请你吃糕点。”
自醒来我也是再没见到那几头白狼，长叹了一声，我说道：“不等了，我们先走吧，它们如果返来闻着味会追上我们的。”
用手指向窗外，指着汨罗的方向我轻声说道：“它们在那边。”
摇点头我说道：“我也看不到，我猜的。它们在那边。这里离汨罗近，车子停在伯海边，它们就全跑走了，必然是去寻百语的，也就是说百语离这也不会太远。我算了下，从百语跟我约好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三天的时候，三天，算脚力的话不会走的很远，还要算上从晔庄到这边的间隔，狼走的这么急，不是闻到了她的气味就是晓得她在那里跑去看她，它们没返来，就是说 ...... 要么它们找到了她，要么它们也出了事。”
“嗯。”
我点点头，“到了汨罗就晓得了。”
青痕伸手取下半条，不管不顾地塞进嘴里，我也从架上取下一块送入口中嚼着。
“咯咯咯”，我一阵笑，哪知青痕下一句就说：“哎？那些明白狼呢？”
走近一看，大鱼都被从腹部一分为二，内脏不见了，鱼鳞也没有了，只要鱼肉架在架子上烤着，鱼肉上面还撒了些我叫不着名字又绿又长的野草。
“真费事，”青痕嘟囔道：“小见，如果找到百语，我们就去别的处所玩吧。”鼻子一吸，青痕说道：“我不喜幸亏这边玩。”
一头湿漉漉的玄色长发披落在身上，洁白的脸比玉更光滑更白净，那双魅惑极了的眼睛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就连咽喉处的喉结也是精美的如雕镂般闪现。本来他穿在身上的衣服已被划的甚是褴褛，可这一会被头发洇湿，不但没有褴褛肮脏的感受，微湿的衣服紧贴着身材竟有种说不出的神韵。
“阿吉，礁石前面有好多鱼，你要不要装上几条？”我边说边向着马车走去，这荒郊田野的，天然是在车厢内里换衣服最好了。
“好！”
“好啊！”阿吉不美意义地挠挠头，向着海面看去他说道：“那些鱼真大，可惜拿不了很多，只能带几条，可惜可惜！对了，狼没返来？”
接过衣服，我瞅来瞅去，手里头浅蓝色的衣服说不出有多标致，我实在喜好的很。
追着青痕听着他不断地笑，跟他好一番玩耍，一阵香气窜进了我们的鼻子，引得我们向着岸上走回。那男人不知何时在岸上面弄了架子，上面燃着火，架子上烤着鱼，他正坐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吃着一条已经烤好的鱼。
“他要干吗去？”青痕悄声。
青痕伸长脖子看了看，说道：“我看不到！小见你能看到？”
跳下车，他抓过车顶的一个包向我们跑来，到了我们面前便翻开包，将包中的衣物分交给我、那男人与青痕。
摇点头，我说道：“不晓得，不管他！那人有金珠子应当不会惦记我们的珍珠。对了，这些鱼如何全都翻着肚皮不转动了？”
跟青痕俩个吃了个香也吃了个饱，阿吉的马车也返来了。
“小见，小见，”青痕蹭到我的身边，抓住我的衣裙小声说道：“小见穿这身衣服真美。”
车子又再出发，那男人明显不想跟我们有过量胶葛，换完衣服便躺在车厢中睡去了。我将枣子悄悄放在他的身边，他若爱吃固然吃便是。
待到青痕，受伤男人换好衣服，阿吉将他们的衣服丢进火堆里，对站在火堆旁的我说道：“大蜜斯，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我终究逃出来了，再不是慈庙那处小小的处所里养的一只鸟。
阿吉到底是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处所，这类事情他明白也有经历。
我摇点头。
“震晕了呗！”青痕甜甜地笑着，“小见陪我玩。”不待我说甚么，青痕已经拉着我在海边跑了起来。
看着阿吉一脸笑容地瞅着地上的糕点，我非常歉意地说道：“阿吉，不美意义，我用了下你的盒子。”
“嗯？如许？”青痕歪个脑袋看我。
好吃，的确是满口生香。
“天不早了，蜜斯、少爷们换好衣服我们就走吧。”
他脸上现出一丝嘲笑，而后向前几步捞起两三条大鱼就向着珍珠那边走去，眼瞅着他走到我们放杂物的处所，将手中的鱼顺手往地上一丢，人又向着更远处走去。
内心有些难受，我却只能如此答复。
想想负伤在身的男人，还是尽量减少他来回上上马车的次数，我率先进了车厢，车内焕然一新，褥子更厚更软，被子、靠枕也是猝然一新。
与青痕躺下，看着他在我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我悄悄一笑。
水击打着脚，温温的还异化着一丝凉，踩在脚底的沙子也是软软绵绵的，赤脚踩着海水沿着岸边一个劲地跑，任由水花溅在裙子上、脚上，我只感觉这就是自在安闲最贴切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