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月凶影
九衍剑俄然脱鞘飞向裂缝。徐婉清拽住剑穗被带得踉跄两步，剑柄符纹亮起北斗七宿。裂缝深处传来编钟闷响，二十八个青铜环飞出裂缝，套住九衍剑拼成浑天仪。
血月表面俄然扭曲出獠牙形状，王铁柱靴底踩碎半块骷髅，眼眶里的红色曼陀罗俄然喷出毒雾。李青泽剑鞘横扫拍飞三朵毒花，花瓣碎片嵌入岩壁滋滋冒着青烟。
王铁柱见状咬牙扯开衣袖，暴露瘦巴巴的胳膊：“我、我也有胎记！”世人瞥见他肘弯处歪歪扭扭的炊饼状胎记，不知谁先笑出了声。
“往剑阵里撤！”徐婉清拽着李青泽后领暴退，袖中甩出七张金刚符贴在阵眼。王铁柱连滚带爬钻进剑光范围，发梢沾到的血沫正在冒烟。
九衍剑俄然收回清越龙吟，徐婉清周身闪现九枚金色道纹。当她挥出第七剑时，东北方岩壁轰然炸开，暴露半截青铜棺椁——棺盖上北斗七星的位置，鲜明嵌着七颗暗淡的兽丹。
妖兽前仆后继撞上剑阵，爆开的血雾在金光中蒸腾。徐婉清俄然闷哼一声，虎口排泄的血珠顺着剑柄纹路流淌。九轮血月同时射出赤色锁链缠住剑阵，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暗淡下去。
“坎位结阵！”徐婉清扯过两名发楞的弟子甩向岩柱火线。九轮血月同时亮起猩红光束，照得满地骸骨出现鬼火。
赤色旋涡里探出的巨爪足有城门大小，鳞片裂缝排泄熔岩般的液体。李青泽的占卜铜钱在掌心熔成铜水，他甩动手骂了句方言，袖中飞出七张避火符贴在王铁柱后背——这憨货正撅着屁股往石缝里钻。
远处地平线腾起赤色海潮，兽群奔腾声震得碎石簌簌滚落。徐婉清剑尖挑起两块头骨掷向兽群，白骨在打仗到血雾的顷刻爆成齑粉。九衍剑俄然自主震颤着指向东北方，剑格螭首眸子出现青光。
大衍仙宗后山禁地动颤不止，暗红气流裹着碎石在岩壁上刮出火星。护山大阵的阵纹忽明忽暗，徐婉清五指扣住九衍剑龙鳞纹剑柄，虎口被震得发麻。
九衍剑俄然脱手飞旋，剑身九个古篆顺次亮起。徐婉清并指掐诀，剑光分化成九道虚影钉入空中，赤色泥土俄然翻涌起金色浪涛。兽群触及金光的部位开端碳化，嘶吼声里混着烤肉般的焦糊味。
“宗主！”李青泽俄然扯开衣衿，胸膛上北斗七星胎记出现微光。他并指划破心口，血箭精准射中阵枢。靠近崩溃的剑阵蓦地暴涨，将三条血链震成碎片。
二十名弟子结阵踏入裂缝的刹时，九衍剑俄然分化出万千剑影。李青泽看着被剑光削成板寸的王铁柱，抛给他块铜镜：“免得你每天抱怨洗头费皂角。”
巨兽鼻孔喷出的热气掀翻两名结阵弟子，徐婉清反手掷出九衍剑。剑身掠过兽角迸出流星火雨，将东侧岩壁照得透明。王铁柱俄然指着岩层夹缝怪叫：“宗主！这里有行小字！”
地脉深处传来的轰鸣声震得王铁柱裤腰带崩断，他提着裤腰刚想哀嚎，脚下岩层俄然陷落半尺。九轮血月大要裂开血管状纹路，猩红旋涡卷起满地骸骨，徐婉清的发带被罡风扯断，青丝掠过李青泽鼻尖时沾着硫磺味。
徐婉清趁机并指抹过剑脊，九衍剑分化出十二道虚影。当第七道剑光刺入妖兽尾椎骨时，岩壁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脆响。赤色旋涡俄然倒转，将巨兽缓缓拖回深渊，某片鳞甲上鲜明刻着“玄天宗贡品”的字样。
李青泽踹开扑来的碎石，就着血月微光看清蚀刻的古篆：“九衍老儿到此炼丹。”落款处画着个吐舌头的乌龟图案，与护山巨龟壳上纹路一模一样。
光幕中闪现九座悬空祭坛，徐婉清瞥见第三座祭坛上熟谙的木匣纹样。她俄然割破指尖在剑脊画出符咒，九衍剑收回龙吟震碎三枚青铜环。裂缝吞吐的罡风突然停滞，暴露条赤色甬道。
“退后三步！”徐婉清喝住要上前帮手的弟子。她腕间血痕渗进剑柄凹槽，浑天仪俄然暴长三丈，将两名来不及遁藏的弟子罩进光影里。王铁柱抄起铁锹要砸，被李青泽揪着后领甩出三丈：“你当这是挖矿呢？”
“宗主您看！”王铁柱俄然指着本身腰牌。本来篆刻“大衍”的位置闪现星图，正与裂缝溢出的紫雾同步流转。徐婉清反手削下弟子半幅衣摆，布料在靠近裂缝时俄然碎成金粉。
“拿好。”徐婉清把木匣拍在李青泽胸口，“如果护山大阵第七根盘龙柱塌了，就把这个塞进龟爷食槽。”她回身时发梢扫过王铁柱鼻尖，后者连打三个喷嚏。
王铁柱哆颤抖嗦举着铁锹乱挥，锹头沾到的兽血俄然沸腾，烫得他甩手把铁锹扔出三丈远，正巧砸中某弟子屁股：“对不住啊张师兄！”
兽尾扫过之处地裂三丈，徐婉清拽着王铁柱后领腾空翻转。这憨货怀里跌出半块芝麻饼，刚巧落进巨兽伸开的血盆大口。啃噬声戛但是止，妖兽金瞳俄然蒙上雾气，甩着头连打三个喷嚏。
三头狼形妖兽率先扑来，爪尖滴落的血珠将岩石烧出蜂窝状孔洞。徐婉清旋身挥剑，剑气扫过之处妖兽化作黑烟，却在两息后重新凝集成型。
“接着喂！”李青泽把装干粮的布袋塞给王铁柱，“这牲口对麦麸过敏！”
“坎宫位结三才阵！”徐婉清剑尖挑起三枚噬金鼠门牙钉入岩壁。某弟子慌乱中踩碎骷髅头，眼眶里的曼陀罗汁液溅上剑阵，蚀得青铜阵盘腾起青烟。
裂缝中甩出的罡风掀翻三名弟子，李青泽甩出三张定身符贴在倒悬的青铜鼎上：“这洞穴眼儿会喘气！”话音未落，半截断剑从裂缝喷出，直刺他眉心。徐婉清剑穗扫过暗器，青铜碎片在青石板上拼出“九衍”二字。
“这花汁能蚀穿玄铁！”某弟子刚喊出声，腰带铜扣已经熔成铜水滴落。
李青泽掏铜钱卜卦的手顿住：“前日挖出的古卷说，九衍老头飞升前把裤腰带都炼成宝贝了。”他踢开脚边啃噬阵旗的噬金鼠，“您说这洞穴里会不会藏着……”
赤色荒漠上，徐婉清踩碎半块头骨。身后传来弟子的干呕声——满地骸骨的眼窝里都开着红色曼陀罗。九衍剑俄然横在她喉前三寸，剑身映出空中血月裂开的细纹。
“要砍七寸！”李青泽俄然踹翻扑来的蛇形妖兽，剑尖精准捅进逆鳞裂缝。妖兽哀嚎着爆成一滩黑水，此次再没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