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奇怪的皇帝
“遵旨。”万奴走到二人身前，将昨日产生之事细细说来，仿佛他就在现场旁观一样。
完颜亮点了点头道：“宋使伤人一事，朕已知后果结果，虽情有可原但毕竟伤人道命。朕大寿期近，此事临时不提。不过宋使需赔付死伤之资。”
“术鲁特，你也是跟着朕的老臣，何故教出如此劣子？”完颜亮叹道：“朕曾说过，大金不但要能开疆拓土，也要学会如何管理民生。不学这些学问，我大金如何能千秋万代？！”
赵士程和何洪对视一眼，内心不约而同道：这金国天子不对劲！
“遵旨！”大臣跪地叩首，发展着出了大殿。
“诸位爱卿远道而来替朕祝寿，朕心甚喜。”完颜亮柔声道：“不过离朕之寿辰另有半月，未免诸卿闲等，朕备下诸多嘉会，定让诸卿不虚此行。”
赵士程心又看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术鲁特。不想术鲁特虽以额触地，他的眼神却也在赵士程身上。
“臣...臣谢陛下隆恩！”术鲁特颤声道。
只听完颜亮慢悠悠道：“术鲁虎强掠女子？擅聚私兵？”
这时完颜亮道：“何卿所言所行皆有章法，很好。”接着他对那大臣挥了挥手：“自去领十杖。”
术鲁特跪隧道：“宋使中有一名礼部郎中，名叫赵士程；另有一名保护批示使名叫韩彦直。”
这时金国百官中走出一名高大官员，那官员长得和完颜林光有七八分类似，恰是完颜亮口中的完颜枢密，金国枢密院副使完颜林合。
“术鲁特，术鲁虎，本来是他...”赵士程想起当时浦速烈黑石禁止他的时候说的话。
完颜亮眉头皱得更深。
那大臣出班怒喝道：“此处是我大金皇宫，你等在此当遵我大金之礼！”
术鲁特一愣，接着便觉着浑身有些发寒，他以膝为足，跪到一旁。
而术鲁特早已趴伏在地，不敢昂首。
“赵卿。”完颜亮对着赵士程笑道：“完颜枢密曾和朕献言，宋国濮王之子乃是大才，他将你说得天上地下少有。”
“不过...”完颜亮的语气俄然峻厉了起来，他的目光成心偶然地看向何洪和赵士程道：“诸卿身份贵重，在这开封城内，诸卿当知礼守法。若行动有差，我大金律法不容，朕也讳饰不得。”
“这二人当街杀了一名酒坊掌柜和一王谢客。杀人后有人相阻，可赵士程凶性大发，还想杀人！他虽被游击将军浦速烈黑石所阻，但他还是重伤四人，这四人如此存亡不知。”
赵士程瞥见他以后内心猛的一震！
金国文武看着诸国使臣，多数眼带不屑，乃至另有些品头论足之声。
“跪去一旁。”完颜亮听完却俄然说了这么一句。
“陛下！臣知罪！”术鲁特连连叩首。
“哦？”完颜亮道：“此乃大事，你且讲来。”
完颜亮对着众使臣笑道：“我大金出自白山黑水之间，虽是勇武不足却多数目不识丁，朕近年来虽是让众臣读书，可毕竟光阴尚短，让诸位爱卿见笑了。”
大臣刹时出了一身盗汗，不知该如何作答。
“朕起了猎奇之心，让宋国出使时务必带你前来，赵卿昨日三斩之言让朕如雷贯耳，果然是后起之秀，分歧凡响！”
“此事已了，不准在提。”
何洪和赵士程看向术鲁特，只见他虽是穿戴文官衣袍，却肌肉贲张，将官袍穿成了紧身衣模样。
“呵呵呵呵...”完颜亮俄然笑了，他对何洪道：“欺君乃是大罪，宋使可莫要信口开河。”
“你子充作开封劳役一年；降你官爵三等，罚金千两！以儆效尤！”
“大金虽是尚武，亦学诸子百家。诸卿皆是各国俊彦，朕将于后日办一场群英会，届时我大金英杰与诸卿聊一聊文比一比武。”完颜亮笑道：“诸卿可不准藏私，朕盼着一睹诸国风采！”
那叫万奴的寺人恰是去驿馆的那位。
“免礼，起家。”完颜亮的声音非常驯良。
“不过现在开封城内诸国使团云集，你仍暂代城守之位，莫要再自误！”
何洪上前一步举头道：“陛下，此事来龙去脉和这位城守所言大相径庭。是非曲直还请陛下细心查验，还外臣一个公道。陛下有言，若外臣受了委曲可诉于陛下。现在外臣的确是受了委曲，要向陛下抱怨。”
有大臣见状斥道：“无礼！”
“多谢陛下厚爱，外臣晓得。”固然看不懂金国天子的行动，但赵士程还是拱手答话。
这完颜枢密和完颜林光有干系！
赵士程刚要站出去，却被何洪一把拉住。
完颜亮话音刚落，只见百官中站出一人道：“启禀陛下，臣开封城守术鲁特有事启奏。”
接着诸国使臣上前拜见完颜亮，世人皆行膜拜之礼，唯独何洪和赵士程只是拱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术鲁特满脸厉色！
没了...没了？？
接着完颜亮对着身边寺人道：“万奴，你来讲。”
一旁的何洪倒是神情有些凝重，他们的一举一动竟然皆被人窥测。
“外臣来开封，不但被人言语欺辱，更有人辱我大宋！外臣胸中愤恚，当然要讨个说法，那人却要抓了外臣定罪！至于杀人，外臣只为自保，还请陛下明鉴，为外臣做主！”
“赵卿皇族贵胄，又身具大才，朕非常爱好。赵卿如有闲暇时可多来走动，朕有后代几人，赵卿可和他们多多订交，相互论学。”
完颜亮又道：“学文知礼如放屁？”
“可如果诸卿受了委曲，亦可来此奉告于朕，朕自会替诸卿做主。”
金殿上。
“...讲。”完颜亮神采闪过一丝不悦道。
赵士程闻言内心尽是问号，这金国天子突如其来的爱好又是甚么？
“我大金人文风采独具一格，这期间诸卿也可随便旅游开封。”
完颜亮接着道：“许是彼苍赐福，让朕得一人间珍宝。此宝现在置于崇福寺，寺中圣僧也将在今后办一场法会，以迎此宝。届时诸卿可随朕一同观礼。”
众使臣连称不敢。
“巡街校尉也曾禁止二人，却被二人打伤。伤人、杀人、逮捕、伤官，此人罪大恶极，还请陛降落旨发落！”
完颜亮又看向何洪道：“宋使可要自辩？”
何洪迷惑道：“外臣听闻金国天子陛下雄才大略，更是知文懂礼，还教人向学。这出使礼节古而有之，乃是帝王发蒙之学。外臣遵金礼倒是无妨，不过...这位相公，莫非此言为虚？”
“臣诉宋使当街行凶！”
“外臣乃是宋臣，当行宋礼。外臣礼节姿势并无不当，何来无礼？”何洪道。
“诸臣见驾～！”跟着寺人一声唱诺，百官寂静，然后纷繁跪地高呼：“臣拜见陛下！”
半晌后，万奴说完，又退回完颜亮身边束手站立。
术鲁特闻言叩首磕得更重了：“犬子无状，臣归去定当重责！求陛下开恩，饶犬子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