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指挥同知
仓促忙忙出了家门，去北镇抚司。
方氏抹了把眼泪，倒是不哭了，她是向着儿子的……
过朝阳门，进内城。
周世显微微皱眉，收回一声冷哼：“国难当头，大师伙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莫要欺人太过了。”
二百多年了，这些蛀虫一步步的节制了权益，掏空了国库，掏空了百姓，也断送了大明。
“给大人存候。”
一天的时候仓促而过，又到了落日西下。周世显也算是把这北镇抚司转了一圈，各衙门都混了个脸熟。
两颗真虏首级，实打实的军功，收成的北镇抚司的民气，比甚么恭维奉承都管用一万倍。
该杀不的杀，不该杀的乱杀。
老寺人王承恩肃立在龙床前，手中拿着一份密奏，缓缓念叨:“周世显说，天下者，我们的天下。国度者，我们的国度！”
里头不时传来惨叫声，另有鞭打声。
“牲口！”
骆养性一呆，摊了摊手，没钱！
崇祯一朝已有十六年，十六年来问罪抄家的官员，数都数不过来，最多的时候，一天就杀了三十几个大臣……
癌症晚期，几近有救了，到处都是阴沉森的。
进入狭小的大门，穿过阴暗的过道，里头是一进院子，有门厅，签押房，一排排狭小湿冷的隔间。
周世显抱了抱拳：“起晚了。”
见周世显出去，骆养性笑道：“贤弟，你晚了。”
高耸的一声冷哼，一句话，将墙后的校尉轰动，鞭打声沉寂下去。
周世显悄悄一掌拍在脑门上，坏了，第一天上任就早退了。
周世显形色仓促的走进北镇抚司衙门，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这衙门中的锦衣校尉，已经记着了他的样貌。
校尉们纷繁施礼，存候，一个个态度恭敬。
从诏狱分开，仓促赶回官署，周世显不再担搁，伸手便朝着骆养性要钱，要人，要火枪，要设备。
十几天风餐露宿的，他太累了。
就连这大明都城里的皇亲国戚，勋贵大臣，哪一家不是富的流油？
周世显笑了笑：“多谢总宪。”
看着儿子肝火冲冲的英挺背影，他寂然歪倒在椅子上，眼中竟有一丝苍茫，这番话非常刺耳，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心，让他这个锦衣玉食的贤人门徒……浑身不安闲。
龙床上崇祯平躺着，双目微闭，仿佛死人，很久才有气有力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总之能够归结为一个字，税！
周世显冲了出去，一口气冲回住处，才沉着了下来。
骆养性是小我精，天然不会获咎了这位大明驸马。
周世显干的第一件事，就把阿谁看管城门的总旗李迁调来，升了百户，当用亲信赖用。
上任第一天，吃吃喝喝，四周逛逛。
他含笑而立，轻松道：“来人，筹办一桌好酒好菜，本宪要给周大人拂尘洗尘。”
好嘛，周世显无语了。
诏狱里关满了人，早已拥堵不堪，如此刻薄寡恩之君，一言分歧便杀人，抄家。
好半天，周国辅才嘴唇抽搐，憋出了几个字：“逆，孝子！”
进了这锦衣卫诏狱，极少有人能活着出去。
周世显翻身坐起，擦了擦眼睛，外头已经是日山三竿。
“啊？”
隔着一堵墙，里头传来骂声。
堂堂锦衣总宪，骆养性一脸委曲，眼巴巴的看了过来，看模样都快哭出来了。
“生逢乱世，运气如蝼蚁，别的人我不管，我周世显此心不改，仍心向光亮！”
周世显惊呆了，这还是权益滔天的锦衣卫嘛，这还不如一群要饭的，穷的都快当裤子了！
扎心了，真的扎心了。
墙后那犯官的谩骂声越来越大。
“无妨。”
周世显萧洒一笑，穿上锦衣卫官袍，也还是个翩翩贵公子，玉树临风的样貌中，反多了几分豪气。
“呸，喽啰！”
此人是辽军夜不收出身，是小我才。
这一刻想起永清卫中，那死不瞑目标女子，不由对劲兴阑珊，一头倒在柔嫩的床榻上便沉甜睡去。
官署正堂里还算整齐，正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茶壶，桌子一旁，骆养性正在翻看着几张公文。
这年代血性的男人，未几见了。
大明两百多年积累的人才储备，被他短短十几年便耗损殆尽。
“大人，请。”
一旁几名校尉呆了呆，忙道：“大人慈悲。”
两人相视，放声大笑起来。
周世显摆了摆手，快步进入官衙。
“哟，周大人来了。”
“为兄，难呀！”
走入一旁的偏厅，换上批示同知的官袍，再出来时，他已是大明从三品初级武官。
手握着权益，天然要先建立一支嫡派武装。
骆养性起家，将一旁摆放的飞鱼服，批示同知的从三品官服，金鱼袋，牙牌等物拿起，亲手递了过来。
快步分开这暗无天日的诏狱，周世显摇了点头，这诏狱，便是帝国末日的实在写照。
第二天，晌午。
从偏厅中走出。
“不怕贤弟笑话，为兄已有半年没领过俸禄。”
这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和八旗兵见了仗，也见了血，他整小我披发着一种分歧的气质，清澈的眼中多了几分锋利。
“啪！”
看上去，与平常的民宅没甚么别离，只是诏狱的门，比浅显民宅狭小阴暗的多。
“嗯，晓得了。”
好端端一个帝国，全天下最强大的王朝，竟活生生弄成了乞丐，何至于此，这话提及来可就长了。
“内努空虚，陛下也难呀。”
这位总宪大人一脸苦笑，倒并非是他吝啬，而是现在的锦衣卫衙门，上高低下真的没钱。
深夜，紫禁城，寝宫。
骆养性眼中一亮，笑道：“贤弟好卖相。”
王承恩忙道：“是真，想必骆大人不敢欺君。”
大明穷嘛，富可敌国的江南士绅先不提，另有日进斗金的晋商，浙商，徽商……
傍晚时，他来到了诏狱。
墙后没了声响，周世显摇了点头，心中稍安，不过举手之劳，或许能免了那位大人一顿皮肉之苦，也算积德积善了。
“嗯。”
风波起，意难平。
天井深深，幽深的巷子，一件件残破的青砖瓦房，这里便是后代影视剧中，奥秘非常的锦衣卫诏狱。
“再过些天，为兄的……怕是就要变卖产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