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落魄江湖载酒行
如许说来，血手厉工这魔门大宗师亦是必定乱入到了这个天下，那天魔苍遽呢？邪帝向雨田呢？这么一算，魔弟子怕是这个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权势啊。
尚秀芳此言一出，周宁不由大吃了一惊，莫非，这喝的半醉的中年人，竟然是‘奉旨填词’的柳永？
“珠泪纷繁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清楚道，莫把至心过与他。细心考虑着，淡薄知闻解好么。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幼年。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令媛买笑。”
周宁面色一惊，他当然传闻过这个名字，魔门中两派六道之一，亦是魔门中权势最强的门派。《破裂虚空》中的中原魔家世一人，纵横宇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傲视当世的血手厉工便是阴癸派的。难怪周宁方才一听符瑶红这名字便感受熟谙，本来她竟是血手厉工的师妹，善于阴阳采补的妖女。
在此时，不远处，又有一个玄衫中年站了起来，拱手道：“鄙人李龟年，得闻尚女人仙音，幸何如之？”
阴癸派？
以周宁非常抉剔的口味，亦不得不承认这小妞的音乐涵养的确是高到没边了。古筝的声音如同淙淙流水，缓缓的流淌出来。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收回如雷掌声，不自发地收回赞叹声和歌颂声。
“符瑶红……”周宁低头想了想，附耳说道：“杜少，你不会是看上那女人了罢？我观她烟视媚行，阅男甚多，仿佛并非甚么好路数。”
在缠绵悱恻的乐声中，尚秀芳边弹边唱，歌声悠然响起：“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别人手。”
便连方才有些忿忿不平的杜十三也是冲动了起来，用力推搡了周宁一把，低声说道：“仲道，今番没有白来，得见这动听美女，啧啧，你小子公然是目光独到，不晓得哪个有福分的男人，能和她共度良宵？”
“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拜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随即，又嘲笑道：“实在，我倒是更喜好符瑶红如许的动听熟妇。”
尚秀芳和李龟年扳谈了一会，摇摆着娇躯，又走回到台上，早有侍女撤走了古筝，又取了面瑶琴，尚秀芳取下了义甲，丢在中间，一边弹着瑶琴，一边曼声唱道。
周宁微微沉吟，他倒是对尚秀芳没甚么设法，并且并没有精力洁癖，对抄袭名流诗作没有甚么冲突，但是这个天下实在过分混乱，便连柳永，唐伯虎，米芾等人都乱入了，说不定李白、杜甫等超等大神，亦是存在这人间。如果他随便抄上一首，又是别人写过的，那可就尴尬得很了。
唐伯虎仪态萧洒的躬身行了一礼，道：“恰是小生。”
周宁点点头，这时候，本来婉转的管乐声俄然一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走了过来，冲着人群施了一礼，取了义甲戴上。世人这才发明，她身前的几案上，摆放着一个外型古朴的古筝。尚秀芳微垂螓首，十指如春葱普通，在弦上勾摇剔套，缓慢的跃动，悄悄的弹起了古筝。
尚秀芳柔声道：“秀芳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论起作词，柳先生才是宗师，'想才子、妆楼颙望，误几次、天涯识归舟'仙音妙纶也不过如此。”
在周宁的位置，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个艳冠京华的大美人，斑斓动听的脸庞上没有涂抹半点脂粉，但是端倪如画，清丽动听，比之任何盛饰艳抹都要都雅上千百倍。
柳姓中年点头道：“我早便猜到，尚蜜斯才貌双全，果是名不虚传，柳某佩服佩服。”
杜十三晒道：“那是天然，尚大美人是你的心头好，我杜十三怎会横刀夺爱。”
……
尚大美女的唱腔中透暴露一种难以言喻的性感和慵懒，别有一番让民气动的清绮和旖旎。世人仿佛看到了一个被负心公子丢弃，珠泪暗垂的歌女，纷繁为之动容。
“我不晓得，不过……归正不是会是你杜十三。”周宁没好气的说道。
不假思考，随即低声吟道：“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博得青楼薄幸名。”
尚大美女的姿容非常娟秀，方才退场便震住全场，把统统人的目光都紧紧的吸引在她的身上。
杜十三在周宁耳边低声道：“尚大美人平生最喜和有才调的文人名流打交道，如果仲道有掌控能吟出一首千古佳构，说不定立即能把她的芳心俘虏过来。”
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李龟年脸上打了个转，喜道：“中间但是‘恰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的李大官人？”
周宁震惊的望向杜十三，他早该想到的，这个嬉皮笑容的杜十三，竟然就是杜牧！不过这名传千古的绝句，竟然是为了帮他和唐伯虎争风妒忌创作出来的，这也未免过分离谱了罢？
乐声倏止。
声音委宛动听，歌词更是旖旎非常，便连对这类旖旎艳曲不太感冒的周宁都听得有些入港。身边的杜十半夜是已经听得呆住了。
不得不承认，这绝世美人不但口齿聪明，并且深深晓得讨人欢乐之道，捧赞得亲热而不陈迹，不愧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妓。
歌词甜美旖旎，歌声委宛诱人，把在场诸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特境地里，久久不能自拔。
心念电转，又闻声杜十三慎重的道：“我差点忘了仲道并非武林中人，总之，你要记得，碰到阴癸派须得敬而远之。”
尚秀芳悄悄垂下螓首，闪现出如天鹅般美好的苗条粉项，柔声答道：“柳先生请万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创。”
柳永谦善了几句，坐下持续喝起了闷酒，身边的唐寅从方才就开端自酌自饮，已有了几分醉意，现在又站了起来，点头晃脑的吟道：“醉舞狂歌已十年，花中行乐月中眠。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没酒钱。”
唐伯虎这诗甚有文采，且豪气冲天，在场世人都是识货的人，齐声喝了个采，尚秀芳亦是诧异的把秀目投了过来，望向唐伯虎，娇声问道：“这位公子，但是姑苏府的唐伯虎唐解元？”
杜十三点点头，也晓得本身孟浪了，当即不再说此事。
“十年，醉酒，是了……”杜十三沉吟道：“我这里倒是偶得了一首绝句，和唐伯虎这诗刚好针锋相对，仲道兄若不嫌弃，固然拿去一用。”
一曲既终。
坐在沈诚身边的青衫中年大声的击节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次闻。不知，蜜斯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笔？”
“仲道你也看出来了？”杜十三嘿然道：“我天然晓得这女子并非甚么好路数，印堂泛红，眉间狼藉，若我没看错，此女定然善于男女欢合之术，十有八九便是阴癸派中人。”
摇了点头，道：“杜君的交谊我领了，不过如果把杜君的佳构据为己有，那便不配再和你交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