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私奔的野鸳鸯
不等谭璇接话,刀疤男手里的木棍指向谭璇身后一言不发的衰弱男人:“臭不要脸的怂货!关了一个月一声不吭,跑倒是跑得快,是个男人就跟老子走,躲在姑奶奶房里,你臊不臊得慌?”
相机不能丢!
这座家庭小旅店,统共只要三层小楼,老板娘嫌男人太重不想往楼上搬,就给了他们一楼的两间房,靠外侧的窗户竟然连个防盗窗都没有,现在看来能够还想干些别的活动,阴差阳错恰好便利了谭璇逃命。
“大哥说得对。”小弟拥戴道。
“滚蛋!打甚么电话?问甚么问!没闻声姑奶奶的话吗?!”刀疤思虑再三,冷不防一巴掌将靠近的小弟翻开,随后腆着笑容凑上去给谭璇报歉:“姑奶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眼瞎了!但是,姑奶奶能不能把他给我们带归去?老迈接的一笔买卖,您也晓得我们做小弟的没说话的份,受命办事罢了……”
那男人抬开端,行动迟缓,像是没听清他说甚么。
那些穿花衬衫的打手们一拥而上。
这世上大佛太多,连山沟沟里或许都藏着几个获咎不了的高人,刀疤不敢等闲冒险。如果这女人真是陈琼姐的好姐妹,那他们几个兄弟估计是在砚山混不下去了,不留下一根手指头别想活。
“大哥,如何办?要不我们就听她的,电话畴昔问问老迈?”一小弟蹭过来,小声问刀疤。
刀疤男说着就要去抓人,谭璇双手抱胸,侧着脸,看也不看他们,语气却完整冷了,一点余地不留:“姑奶奶我就情愿把男人留在房里,明天除非赵老三亲身打电话来要人,不然这档子闲事我还真管定了!”
小地痞们个个身经百战,追上来易如反掌,只要被追上,她恐怕了局悲惨……
“大哥,就这么让这女的把人给带走了?归去老迈必定会弄死我们!”一小弟杵在门口,说甚么也不肯走,“一个女人怕甚么?!”
风雨打在两人身上,一个穿戴居家服,一个裹着床单只穿了条底裤,像是两只私奔的野鸳鸯。
“废话!我们也有车!还怕追不上一个死丫头?!”
跑进车棚,谭璇快速翻开车后座,一把将男人塞了出来,转而拉开驾驶室的门,将马力开到最大,车技完美,一个漂移,车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精确无误地朝着大门方向。
“上车追!”刀疤几个将面包车上的渣滓搬开,一小弟要开车却发明不对劲,跳下车查抄,痛骂道:“我靠!老迈,我们的车胎让人给割了!”
割得还挺艺术,靠车身右边的两个轮胎都被划上了一个十字形状,一块锋利的碎玻璃作为“作案东西”插在十字的中间。
一行人堵在一楼出口处,老板娘边嗑瓜子边往这边来,熟络地警告道:“刀疤哥,抓人归抓人,别给我把屋子砸了!我这还要开门做买卖呢!事情办好了,也要给我点儿好处费吧?”
“大哥!他们往车棚跑了!”
“快追!明天不逮住她先J后杀,老子不叫刀疤!”
窗外暴雨未停,伴着大风,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沿、玻璃,吹得谭璇的短发乱飞,遮住了眼。
“等一下!”
“这车还他妈如何开?”小弟傻眼了。
“先一边呆着去,婆娘咋这么多废话!”刀疤不耐烦地扫她一眼,将拨通的手机放在了耳边:“喂,老迈……”
有人恍然大悟:“必然是那披着床单的怂货!那女的和我们冒死,他趁机割了我们车胎!”
“谁让你他妈喝那么多酒,醉得跟头死猪似的?不然那怂货能逃了?”刀疤一巴掌上去作势要打,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对着几个小弟做了个缝上嘴巴的行动,人也掉头往外走:“这臭娘们儿谁晓得甚么来源,万一真是赵三哥熟谙的,我们几个都要垮台!现在只好跟老迈一五一十地说了,问问看这女的是不是真的那么牛逼。如果不是,弟兄几个再冲出来弄死她不迟。”
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响,转头就瞥见门被人撞开,刀疤几人又冲了出去,见她半个身材跨在窗户上,痛骂道:“臭娘们儿!给老子弄死她!竟然敢骗你爷爷!”
裹着床单的男人真的挺争气,估计是那些粥起了感化,他的身材固然衰弱,摇摇摆晃地分不清方向,却跟在谭璇前面硬是没倒下。
“谁干的?!谁干的!”刀疤气得跳脚,没了车,又下着大雨,徒步追人太不实际,他们今晚算是白来了!
瞥见男人没有穿衣服,颠末床边时,谭璇哈腰敏捷地将床单扯了下来,披在了男人的身上:“姑息着披一下,命要紧!”
“老迈,必定是那女的干的!那臭娘儿们敢冒充陈琼姐的姐妹,割人车胎还不敢吗?”
“草!大哥!她跑了!”
“快,你先爬出去!”谭璇将男人推上放在窗边的椅子。
刀疤舔了舔嘴唇,又是气又是怒,却还是压下来,平心静气地赔笑道:“是,是,是,姑奶奶,是我们做小弟的获咎您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弟这就滚出去,您老好好歇息。”
风大雨大,短发吹进眼睛里,挡住了视野,谭璇用手抹去,额头的一滴水珠落下,不偏不倚地砸在男人的胳膊上,也不知是盗汗还是雨点。
“你争点气!不要命了吗?!”谭璇一手托着男人的屁股,一手举着男人的腿,几近把男人的肌理都摸透了,男人这才从窗户内滚落在窗户外,跌落在草坪上。
仅仅争夺到几秒的逃命时候,谭璇转头却找不着阿谁裹着床单的男人。
这语气,是非要插手不成了。
说着,刀疤也不再要人,对弟兄们使了个眼色,五六个男人都跟着出去,刀疤反手把门给带上了。
谭璇也顾不得甚么了,跑畴昔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就往窗口方向带:“哦,固然你还很衰弱,走路也不稳,但我们没偶然候了!他们如果返来,我们就死定了!”
刀疤一脚踹畴昔:“闭嘴!幸亏人没跑掉,还能抓返来,再废话老子废了你!”
谭璇内心焦急,大雨滂湃,砸得她浑身湿透,连脸上的雨水也来不及抹上一把,余光瞥见墙脚靠着半截断了的木梯,谭璇一狠心,搬起梯子就朝玻璃窗砸了畴昔。
谭璇大步追上去,不管男人是不是为了逃命,他不给她添乱就已经很好。
身后一片喧闹,叫骂声、奔驰声、溅水声、各自的喘气声,都稠浊在隆冬的暴雨声中。
“大哥,她有车!”
“嘭――”撞飞了农家小院的半边大门,大门飞起,砸在了刀疤几小我的面包车前挡风玻璃上,玻璃被砸了个坑,深深地凹了下去。
男人太衰弱,体力还没有规复过来,实在太重,半天也跨不过那道窗。
“噼里啪啦――”玻璃窗被砸得粉碎,锋利的碎片朝那些小地痞飞畴昔,他们本能地护住脸和头,今后退了好几步。
糟了,她的相机还放在电视旁的桌上!
“放屁!”刀疤一脚踹畴昔:“你们哪只眼睛瞥见是她割的?老子差一点就揪住她的脑袋,她有当时候吗?没脑筋的东西!”
视野放远,大风大雨雷声霹雷中,见阿谁男人裹着床单一步一挪地朝车棚方向去。
确认了下窗外的环境,谭璇将窗户开到最大,转头对靠墙站着一声不吭的男人道:“过来!”
“大哥,如果老迈晓得我们把人给看丢了,到时候如何交代啊?”有人担忧道。
男人任她拽着,没有一点挣扎的迹象,听话得像是木偶,只是走两步便收回一声咳嗽。
她又想折归去拿。
谭璇追上男人,拽过他的手加快了法度,喊道:“朋友,为了活命,临时先别倒下!我们先上车!”
客房内。
最凶恶的关头,那里还顾得上相机,谭璇利落地翻下了窗户。
车轮溅起的水花喷了刀疤几个一头一脸,连眼睛也睁不开了。
谭璇紧随厥后爬上去,才爬到一半,摸了摸家居服的口袋,身份证、车钥匙……
甚么赵三哥的女人的姐们儿,她好不轻易把人唬住,可那群人必然不会等闲信赖,等他们确认后再返来,她就真的完了!
“放屁!老子来了才多久,谁有这个胆量割我们的车!”刀疤也跳下车,一看却闭了嘴,他妈的公然有人用玻璃扎了他们的车胎。
跟着“卡擦――”一声门合上的声音,谭璇紧绷着的脸立即松了下来,轻手重脚地上前去将门反锁,趴在门上听了十几秒,折返来将靠床的窗户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