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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我是一朵飘零的花:东莞打工妹生存实录 > 第100章

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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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回专题部的路上,因为本来就对东莞就不熟谙,天也己经黑下来了,我竟然迷了路。我的双腿己经走得没有一丝力量了,但走来走去还只是在原地转悠。更让我焦急的是,小腹的尿意越来越激烈了,憋得我死去活来。固然东莞有无数金壁光辉的修建,但我还向来没见过有“公厕”这两个字。被怠倦和尿意的两重折磨下,我绝望得想他杀!

我们宿舍住的六小我,除了小韩、杭宗峦、我及别的一个女孩子夏锐,其他两小我向来不出去。一个是做过英语翻译的蔡春妍,畴前一家公司辞职时正碰上非典,现在非典畴昔也懒得找事情,看模样是把这里当免费旅店了;另有一个很标致的女孩叫小周,小周是在另一家公司做财务的,传闻是赵直本来的女朋友。

我求救地将目光转向夏锐,一贯很暖和的夏锐竟然也说:“海燕,真的是你傻呢。与其白和他睡,还不如傍个大款。坏男人太多,以是好女人才太少。不是我们过火,实在是,在内里时候久了,特别是一个女孩子,必然要学会庇护本身,不然,受伤的只能是本身。”

吴老板接过了,缓慢地扫了一眼:“签单,不就是要钱嘛。好说,好说。你是在东莞市吗?我对东莞很熟的,常常去,你看甚么时候合适,我去东莞看你。”

既然连死都不怕了,我就不信赖我找不到归去的路!我因而强打起十二分精力,这时恰好走到一家超市门口,我看到一个保安,立即走了上去,焦心肠向他问路。

保安热忱地给我指导着,我感激得都想给他下跪了。遵循保安的指导,我很快回到了专题部。实在我迷路的处所,离专题部地点大厦并不远。

繁忙了一天,最高兴的是早晨谈天。女孩子在一起甚么都说,当她们晓得我曾有过一段没有成果的爱情时,杭宗峦张口就骂:“你真是个傻B,这类男人太多了,他不过是玩玩你罢了,当你是免费的蜜斯呢,你还当真了?”

刚一进屋,便有同事过来问结局,我自知吴老板要来看我是不怀美意,也就没对别人说,只说他没有回绝。很多人都说,没回绝就申明有但愿。睡在我下铺的杭宗峦更是酸溜溜地说:“到底是靓妹,就是不一样。”

赵直对杭宗峦很好的,他常常说:“在东莞,不管你有没有门路,给钱就行。不怕你品德废弛,不怕你大哥色衰,只要能赚到钱,就是你本领。除此以外,统统统统都能够忽视不计。”言外之意显尔易见就是,非论采取甚么体例,能签到单的人才是有本领的。

传闻小周当时闹得很凶,乃至他杀。厥后三人达到和谈:一三五七兰兰和赵直睡,二四六小周和赵直睡。但自从赵直和兰兰结婚后,小周便完整死了心,再不去赵直房间睡了。只是每天一放工,就象死人一样往床上一躺,一句话也不说,不是没完没了地抽烟就是喝得酩酊酣醉。

蔡春妍嘲笑一声:“男人我见很多了,只是象你如许傻的女人真的头一次见到。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工厂妹好骗呢,本来是真的。”

我不晓得签单如何演变成他去东莞看我了?但他没有明白回绝,申明签单还是有但愿的,固然潜认识中,我晓得这但愿最络是要落空。因为时候不早了,我回绝了他一起用饭的建议,心急火燎地赶回了东莞。

这话好刺耳,我的头立即就大了,辩白道:“你别胡说,他很诚恳的,绝对不是那样人!”

小韩摇点头:“我也不晓得她们是如何想的。我老公在工地上做事,我刚来也在工地上做过饭,一个工头要包我,我回绝了,我感觉不能做对不起我老公的事。但是,现在我有些悔怨,你看这份事情,又脏又累,人为又低,每月才400元,为了省钱,过年连家都不敢回。”

吴老板嘲笑着站起来,边低声跟她解释甚么边坐回本身的坐位。从他的态度,我感受老妇人能够是他太太。老妇人不再理他,却在房间迟迟不分开。吴老板又开端用浅显话和我持续议论珠宝厂的夸姣蓝图。

我的本意是和他周旋让他签单,没想到他欢畅地说:“好,那说定了,过几天我就会去找你的,我在那儿的一家旅店有一个耐久包房。”然后,他说了一个旅店的名字。

我表示了解地笑笑,因为一向子虚地笑着,我的笑容己经非常生硬,我的耐烦也快用完了。我终究说出了此次来的目标:“我们会将你的事迹编进书里的,这是价目表,你看哪个价位合适你?”

正在我六神无主之际,忽听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我吓了一跳,昂首一看,本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老妇人头发都斑白了,满脸敌意地望着我,肝火冲冲地用粤语大声说着甚么。

除了我和做饭的小韩,别的几个女孩抽烟都抽得很凶,她们抽的牌子大多是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烟雾环绕中,她们会骂男人、骂社会,讲很多我不晓得的东西,此中的豪华和与享用,放浪和暖昧,都是我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

暗里里,很多人在一起便闲谈到赵直的发财史。赵直本来也是跑这类白手套白狼的采编停业,因为事迹不好,穷得吃不上饭。就在这时,他熟谙了在旅店做了多年蜜斯的兰兰,兰兰便把本身的钱拿出来给他接办了这个专题部,前提是赵直必须娶她。

听了这话,我更加不知所措了。我感觉本身从小到大在家长和教员的教诲下构成的天下观、品德观、代价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如果再如许混下去,东莞会把之前的统统都从我脑筋中连根拔起。

过了好久,老妇人才走开。还没等我问,吴老板便仓猝说:“她是我这儿的洁净工,脾气很大,嗯,很大。”

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看我?这个,甚么时候都合适。”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杭宗峦三十二岁了,因为找不到事情,一向跑停业。固然在房间里看上去又老又丑,不过化了妆还是很标致的,很会穿衣服,身材也好。传闻年青时是个美人,曾被一个香港人包过三年,赚了一些钱,但这些钱很快又被一个年青帅气的男孩华侈一空,成果就落得小我才两空。不过她的事迹在我们这些人中倒是较好的一个,传闻她非常能死缠烂磨。至于如何死缠烂磨,别人便不晓得了。

我无语,等她们都出去时,我委曲地问小韩:“小韩,我真的很傻吗?”

俄然就想起好久之前,金秋厂一个老员工的话:“你刚来广东不久吧,但愿你永久都能记着你现在说的这句话!”记得当时我说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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