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离间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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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德的惨叫从对岸传来。阿黛银锁缠住少年脖颈，嫁衣下暴露与韩遂亡妻一模样的火焰胎记。羌兵阵中俄然炸开惊呼——那胎记恰是二十年前大祭司预言的"；焚族恶兆"；！

董卓的嗓音混着鼓点传来。韩遂金刀劈碎箭垛，瞥见对岸汉军阵前跪着个五花大绑的鲜卑使者——那人脖颈挂着韩暹的狼牙项链，恰是本身与鲜卑来往的信物！

湟水河谷的芦花荡里飘着腐鱼腥气，韩遂独坐牛皮大帐，手中金刀几次刮擦着羊皮舆图上的"；董"；字。帐外忽起羌笛幽咽，他蓦地掀帘，正见宗子韩暹的坐骑驮着空鞍返来，马臀上插着的鲜卑狼牙箭还在滴血。

山崖俄然炸响惊雷。

"；取本王的响箭来！"；韩遂割破掌心，将血抹在传令箭的骨哨上。三声凄厉哨响撕破夜空，河谷两岸俄然亮起万千火把，倒是董卓的飞熊军推着十架蒙皮战鼓现身。鼓面绘着韩氏部族的图腾，每击一声都暗合韩遂心跳。

羌鼓声猝然变调。

"；因你父韩约临终托孤，求我护你羌族血脉。"；董卓扯开衣衿，心口刀疤下竟纹着韩氏保护神的图腾，"；本日以后，河湟十部尽归你统御——只要接下这份盟书。"；

"；董贼！"；韩遂金刀劈断帅旗，却见旗杆中空处飘出张人皮。硝制过的皮面上，鲜卑单于的亲笔信泛着磷光："；待韩羌与汉狗两败俱伤，河套草场尽归我部"；。落款处的狼头印鉴，恰是用韩遂上月所赠的金印盖成！

"；此乃袁本初的诽谤计！"；韩遂吼怒，却见董卓挥手翻开马车帷幔。车内端坐着本该在姑臧为质的次子韩德，少年手中竟捧着韩遂写给袁绍的密信抄本，信上朱批鲜明是"；事成后尽屠河湟羌"；！

烧当羌长老俄然背叛，骨杖指向韩遂："；他早将我等祖坟方位卖与鲜卑！"；八部联军顷刻大乱，先零羌马队调转马头，将韩遂亲卫冲得七零八落。混乱中，贾诩的替人纸人用韩遂嗓音高喊："；鲜卑狼骑已到胭脂山，儿郎们随我杀！"；

他扯开染血的胸甲，暴露心口处与董卓一模样的刀疤——这是二十年前结拜时互斩的兄弟印。谷中俄然亮起万千火把，董卓单骑立于隘口，掌中托着韩遂当年赠的青铜酒樽："；文约可还记得，你我在此发誓永不相负？"；

"；要杀便杀！"；韩遂金刀拄地，却见董卓掷来半卷禹贡图。羊皮卷上，韩氏祖坟的位置被朱砂圈出，中间讲明着"；龙眼地点，玉玺当归"；。

"；文约兄别来无恙？"；

韩遂在降表上按下血指印，却不知贾诩袖中藏着另一封密信——那上面记录着韩暹与鲜卑来往的真正证据，将在三年后成为讨伐韩氏的檄文。而在姑臧地宫深处，董白正用寒毒在玉玺缺角处凝出"；韩"；字冰纹，为下一场棋局埋下杀机。

华雄的陌刀劈开岩壁，暴露此中冰封的韩氏宗祠。数百具先祖尸身端坐冰棺，手中皆捧刻着"；董"；字的龟甲——本来三十年前那场雪崩，竟是董卓为韩氏保存宗祠所为！

半夜时分，韩遂独骑逃至野狼谷。

"；父王！汉人在西海道伏击......"；亲卫话音未落，咽喉已被金刀贯穿。韩遂独眼充血，他认得那箭羽的纹路——恰是上月与鲜卑会盟时，本身亲手赠给秃发部大当户的礼器！

"；为甚么......"；韩遂踉跄跪地，金刀坠入深渊。

华雄的陌刀队从芦苇丛中跃出，刀光专斩韩字旗号。李秀宁的玄甲骑趁乱突袭粮仓，火把抛向的却不是粮草，而是数百口贴着韩氏封条的木箱——箱中滚出的竟是腌制好的羌童首级，每颗天灵盖都刻着鲜卑狼纹！

河谷俄然地动山摇。

拂晓拂晓时，湟水漂满破裂的鲜卑战旗。

"；父王...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