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夜入京

李秀宁的环首刀劈断活尸臂膀，黑血溅上衣衿竟腐蚀出破洞："；将军谨慎！尸毒！"；

"；将军，雒阳城三门紧闭。"；贾诩的纸鸢掠过护城河，爪间抓着的火折子映出城头闲逛的黄绫——那是十常侍余党吊挂的招魂幡，"；段珪虽死，张让的义子张昶接掌了羽林卫。"；

华雄独目充血，新淬的陌刀在月光下泛着蓝芒。他仿照羌人劫匪的呼哨，三十名死士同时翻开草垛——内里竟是被麻翻的流民！

"；逆贼！"；张昶咬破舌尖喷出血咒，殿柱间俄然窜出三十六名黄巾力士。这些张角炼制的活尸眼冒绿光，指甲暴涨如刀，竟能硬接陌刀劈砍！

"；袁隗老狗，手伸得够长。"；董卓碾碎从尸身怀中搜出的密信，绢帛上"；诛董扶汉"；的血书被夜风吹散，"；传令华雄，陌刀队换百姓装束，从下水道潜入西市。"；

五更梆子敲响时，洛阳城暗渠漂出腥臭血水。

"；雕虫小技。"；

李秀宁的玄甲骑在右翼布阵，鱼鳞甲下的素衣渗入盗汗。她抬眼望向城楼，忽见箭垛间寒芒微闪："；有伏弩！"；话音未落，三支鸣镝已破空而至，箭杆绑着的火药筒在半空炸开，硫磺烟雾刹时覆盖全军。

董卓勒马关前，星纹铠肩甲上的玉玺碎片泛着幽幽紫光。身后十万西凉铁骑衔枚裹蹄，马蹄包着的棉布在冻土上踏出闷响，好像地底涌动的阴兵。

朝阳初升时，洛阳九市已乱作一锅粥。

"；将军妙算！"；副将低声奸笑，"；这群杂碎公然投了袁氏。"；

董卓驻马北邙山腰，望着城中升起的十二道烽火嘲笑。昨夜安插的七处暴动同时发作，袁氏暗桩与十常侍权势正在街头相互攻讦。李秀宁的玄甲骑俄然从南阙门冲出，顿时驮着的"；皇子辩"；哭嚎震天——实为贾诩找来的替人乞儿！

嘉德殿前，血浸丹墀。

董卓反手扯下殿中帷幔，沾血的帛布在陌刀上缠成火把。阿黛银锁引燃火折，烈焰顺着尸毒血渍伸展，将黄巾力士烧成焦炭。

华雄的陌刀裹在麻布里，刀锋劈开锈蚀的铁栅。当他率三百死士从厕所钻出时，正撞见巡夜的北军五校尉——这些何进旧部本该戍卫南宫，现在却在西市酒坊痛饮，酒坛上印着"；袁"；字私标。

"；有贼！"；醉醺醺的校尉们拔刀踉跄。

黄河冰凌撞击函谷关的声响，在半夜时分格外瘆人。

董卓挥鞭劈开毒雾，赶山鞭星图哄动地脉震惊。城墙根底处的夯土俄然陷落，藏于地穴的三十架床弩尚未发射，便被塌方的砖石埋葬。阿黛银锁缠住坠落的守军，锁尖挑开其胸甲——内衬竟绣着袁氏"；四世三公"；的暗纹！

阿黛嫁衣染血，银锁缠着半截黄门侍郎的尸首冲过御道。她身后三百飞熊军齐声吼怒，声浪震得南宫琉璃瓦簌簌坠落。当守军踌躇是否放箭时，董卓的赤鬃马王已踏破宫门——马鞍下藏着从段珪处缴来的禁宫舆图！

刀光如月轮乍现。

"；护驾！护驾！"；刘辩的尖叫中，董卓一脚踹翻龙案。玉玺从溺桶滚落，被他用刀尖挑起："；陛下吃惊了，这传国玉玺——"；他俄然将玉玺按在刘辩额头，紫气灌入少年天灵，"；该物归原主了！"；

"；阉党弑君！董公救驾！"；

张昶举锤格挡，锤头却被星纹铠的陨铁肩甲震碎。他踉跄后退间，瞥见董卓怀中玉玺紫芒大盛——那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三百名巨灵神般的力士撞破宫墙，为首者手持两丈铁闸——恰是袁隗奥妙练习的"；撼山军"；。董卓瞳孔骤缩，这些力士的装束，竟与宿世出土的秦朝兵俑别无二致！

当第一个北军士卒砍向"；流民"；时，华雄的陌刀已穿透其胸甲。混战中，真正的流民惊醒哭嚎，将"；袁氏屠民"；的惨状传遍街巷。贾诩的纸鸢群趁机抛洒传单，每张都印着袁隗与十常侍来往的密账——恰是用西凉纸仿造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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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俄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

小天子刘辩瑟缩在龙椅下，传国玉玺被十常侍余党塞在溺桶中。张昶的金瓜锤砸碎最后一名忠臣头颅时，殿门轰然敞开，董卓的陌刀映着朝阳劈来："；本将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