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钱风暴

铜雀台地窖的铜镜蒙着水汽，董白踮脚在镜面画糖稀，蜜汁顺着冰裂纹淌成货币形状。女童俄然咬破舌尖，寒毒混着血丝渗入镜面，千里外许昌的铸币坊轰然炸炉。司马懿抚摩着溅到袍角的铜渣，碎屑在《史记·平准书》上拼出董卓的命宫星轨，天玑位鲜明缺了一角——恰是三年前被华雄劈碎的传国玉玺残片地点。

子时的铸币坊地动山摇，董卓赤脚踏碎三百斤铜锭，霸星纹顺着熔岩般的铜水游入钱模。第一枚“霸星通宝”出模时，邺城统统水井俄然沸腾，井底浮出泡发的《管子·轻重篇》，每张残页都粘着带“袁”字刺青的人皮。司马懿在许昌观星台咳出黑血，手中龟甲裂纹伸展成钱纹，卦象中心的“贪狼”正吞噬紫微星辉，而千里外的漠北盐湖上，拓跋月割开手腕将狼血注入冰窟，三百具冰雕钱傀破冰而出，每枚钱眼都映着董白梦中见过的白骨面相。

邺城金库的青铜闸门排泄腥臭黏液，华雄的陌刀劈开锈蚀门闩，三百架木牛流马正将腐臭粟米填入钱箱。腐米中钻出的尸虫叼着铜绿货币，在青砖空中爬出河内司马氏的族徽。李秀宁的鱼肠剑挑开虫腹，半截未消化的竹简上写着“董钱重三铢，民力轻七分”，笔迹与王允临终血书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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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盐湖的冰面下传来狼嚎，拓跋月赤足踩过新结的盐霜，鹿皮靴底的铜钉在冰层划出星图。鲜卑马贩的盐车刚入关，捆盐的草绳俄然崩断，乌黑羊皮郛里滚出的不是盐粒，而是刻着“董”字的铜钱模具。守关校尉的陌刀劈开钱模，内层掉出半卷带血《食货志》，册页间爬满以朱砂为食的赤蚁，蚁群在空中拼出“钱尽粮绝”的谶语。

洛水船埠的漕船吃水线深得变态，船夫翻开苫布时，满舱新钱已生出茶青铜锈。拓跋月的骨笛声穿透晨雾，锈斑俄然活物般爬动，化作带刺藤蔓缠住漕工脖颈。阿黛的银锁劈断藤蔓，断口喷出的汁液遇风即燃，将“董”字船帆烧成灰胡蝶。董卓的赤鬃马王踏浪而至，玉玺紫气注入潮头，浪尖托起沉在河底的青铜钱范——范上阴文竟是用少帝刘辩的乳牙刻成。

墨家工坊的地炉喷着硫磺味的黑烟，贾诩的纸鸢群在浓烟中穿越，叼起刚冷却的钱胚扔进淬毒池。池水大要浮着层《盐铁论》的碎纸屑，荀彧的亲笔讲明在毒液中扭曲成谩骂。李秀宁的玄甲骑踹开偏门时，正撞见三名工匠用《九章算术》竹简当柴烧，算筹在火堆里爆出噼啪声响，每根筹子断裂处都排泄黑血——那是掺了五石散的西域火油。

邺城西市的炊饼摊前飘着焦糊味，老张头颤抖着捏起枚新铸的“董字通宝”，铜钱边沿的毛刺割破他尽是裂口的手指。血珠顺着钱纹中的贪吃纹渗入凹槽，那兽首俄然在阳光下泛出紫光，惊得列队买粮的流民发展三步。粮铺伴计趁机举高木闸，粟米价牌上的朱砂数字又添了个零，墨渍未干的“斗米千钱”被簇拥的人群撞翻在地，踩成团恍惚的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