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颜卿监院
颜卿指尖凝出冰刃抵住账册,却在看清笔迹时瞳孔骤缩——这类陈年旧账她本身都快忘了,怎的这时候被翻出来,当时明显底下的人说账目做得很洁净,这如何还是露了馅?
颜卿鬓角已结满霜花,强笑道:“宫主谈笑......”
阙境真略作思考,便点头道:“好,我便放权给你去办,若能查出本相,事成以后,我传授你一门绝学。”
陈疏言心中一喜,赶紧问道:“那叨教阙监院,寮院积年的文书檀卷都存放在那边?”
卢霜惨叫倒地,分裂的储物袋滚出的鲛珠在冰刃下绽放虹光,看来肥肉在谁的手里走上一遭都会掉层油来着。
颜卿猛地看向卢霜,切齿道:“你做的功德,我不管你了!”
“卢霜安敢欺我!”阙境真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扭头一看,那里另有卢霜的身影。
阙境真抬手一指:“都在行文馆,只是那边文书堆积如山,要找起来,怕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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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这事情量真不是普通人能完成的。康佩君随后也来到了行文馆,有些无法的看了陈疏言一眼,这文书事情女孩子真的爱莫能助了。
康佩君倚着椅子,闻言挑眉:“你安知?”
陈疏言倒是微微一笑,道:“账目一途也是大道,能看出的东西很多!”
“比如我就知卢主事藏着三箱南海鲛珠。”陈疏言指尖捻着当时从废纸篓捡回的手谕。
萤火石照得他眉眼森然:“但青羊宫库房记录显现,客岁监院只领了三两。”
阙境真并指如刀,剑气削开楠木柜的刹时,二十三个描金漆盒滚落。
“监院,表姑姑……”卢霜已经瘫坐在地上,也顾不得啥形象,又赶快跪伏于阙境真的裙下,说:“这这,我甚么都不晓得啊,请阙监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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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佩君噗嗤笑出声,墨发上的玉钗跟着乱颤。
卢霜此时才从颜卿身后暴露身来,抵赖道:“胡说八道,这账目记录明显,你如何能说是假账呢?”
陈疏言眼中闪过一丝滑头:“监院,不如让鄙人去查探一番,或许能找出些端倪。”
“这不是我写的!”阙境真夺过荐书细看,俄然暴怒,“赵鼎当年清楚走的是颜卿的门路!”
齐修盯着案头的密档,手中茶盏渐结冰霜。这位青羊宫主生得慈眉善目,现在却像尊要择人而噬的玉面修罗。
阙境真皱着蛾眉,道:“这卢霜常日里就不是个至公忘我之人,现在动不动就拿宫律宗规压人,看来是得好好查查。”
康佩君剑尖挑起张泛黄纸页:“景泰七年,**领养灵犬经费申请......这都甚么乱七八糟的?”
“他扔我文书时袖口掉出半片鲛绡。”陈疏言摸了摸下巴,“传闻鲛女织绡,而我又看近几月的开支多处于南海水族,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应当是用鲛珠制作化骊珠,而化骊珠成型前需求在芍仙药下堆沤。”
毕竟是在祖庭经院历练过量,几十万部的书都归整过,陈疏言天然是晓得这内里的弯弯绕绕,再加上“虚极静笃”超绝的察看力戋戋行文管文卷还不是手到擒来。
“要从速去告诉颜监院才是……”
“不成不成……”卢霜禁止不及,阙境真已带着陈疏言化作玄光向着行文馆的方向飞去。
“那本座来请齐宫主看场好戏。”阙境真拎起漆盒大步流星。
颜卿神采青白交集,俄然拂袖震碎半面书墙:“黄口小儿也敢妄言!”
颜卿出去时,陈疏言正踩着《灵草培植记要》摞成的高台,把最后一份密档塞进袖中。她发间金步摇随嘲笑轻颤:“阙师妹好大阵仗,是要拆了行文馆炼丹?”
行文馆的青铜门轴收回哀鸣,陈疏言刚跨过门槛就被卷宗海淹没。百年文书如雪崩倾泻,刹时埋到他腰间。
“找!给本座掘地三尺!”阙境真挥袖震飞三摞檀卷,惊起满室尘螨在光柱中狂舞。
陈疏言嘴角微微上扬:“前辈放心,此事交给长辈便是。”
阙境真趁机甩出陈疏言找到的荐书:“五年以来,本该给我的外门保举名额已经全被占用!证据以下。”
陈疏言俄然开口,“南海鲛珠浸水必现虹光,颜监院要不要去芍仙药圃赏个景?”
还未待他废话完,阙境真就带着陈疏言和康佩君分开了。
陈疏言又从漆盒底层抽出叠帐本:“近五年寮院为阙监院采购的朱砂,充足画满半个瀛洲岛的护山大阵。”
芍仙药圃。
陈疏言本意是让康佩君帮手的,不料阙境真还更主动些……
康佩君盯着刚从土里翻出来的几个漆盒,箱盖上还留有颜卿的独门冰纹印,俄然笑出声:“阙师姐最恨人动她芍药——客岁有个杂役踩坏株幼苗,被她罚去丹房烧了三个月火。”
陈疏言翻开最上层漆盒,拈起张盖着阙境真私印的荐书:“乾元历二百四十年,荐外门弟子赵鼎入内门修行。”
说罢,就化作虹光飞走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也要筹办一下了!
“比不得颜师姐。”阙境真甩出帐本,“用朱砂画假账的工夫,都能去天机阁当画师了。”
陈疏言却盯着东墙笑道:“《青羊宫志·卷三十七》载,行文馆按天罡地煞排布。总目在震位,密档藏离宫——光驾师姐劈开巽位第三格。”
守真殿正堂,此时宫主齐修,颜卿,阙境真,康佩君,陈疏言,卢霜都在。
这一句话就给全部事情定了性,卢霜不愧是年度最好背锅侠。
陈疏言望着寮院方向眯起眼,芍药香混着南海咸腥气随风飘来。
“颜师妹的冰魄诀愈发精进了。”他轻吹茶沫,冻成冰珠的水滴簌簌落下,“连朱砂账都能冻出花来。”
“本座从不谈笑。”齐修俄然捏碎茶盏,冰刃如暴雨射向卢霜,“三箱鲛珠换五个嫡传名额——卢主事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