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蒙冤受屈
徐国难闻言不惊反喜，雀跃道：“我情愿当特工暗藏刺探，为反清复明卖力着力！”
长笑一声拔步便走。
上面坐满南来北往地茶客，喝茶嗑瓜子甚是热烈，都听得津津有味，痛声怒骂奸相秦桧投降鞑子，残害忠良。
语气冰冷无情，徐国难悚然色变，目光怔怔望向暗中深处，再也说不出话来。
“习练技艺，今后好为姆妈复仇。”
施琅一起上浑浑噩噩不知东西，被山风一吹方才复苏过来，扑倒在草地上放声痛哭，施安抱住抽泣，刘白条也陪着掉了好些眼泪。
“为啥？”徐国难梗着脖子问。
施安性喜听书，见此景象嚷着要出来，刘白条也是面现神驰。施琅有可无不成。
徐国难早就打好腹稿，不假思考答道，眼里射出仇恨光芒。
施安肚里饥饿却不敢走动，恐怕至公子返来找寻不着，又盼望冬烘言语只是讹传，施家阖门安然，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说话茶客年约四旬，手摇折扇，都是冬烘学究模样，自是从官府得知动静，之乎者也骂个不休。
施安瞧着施琅萧瑟身影消逝在林木中，满腹心机无情无绪，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刘白条坐在块石头上，只是大声斥骂贼老天。
徐文宏想也不想，点头道：“不会！”
施琅违拗不过，自忖扮装易容，官兵等闲辨认不出，大着胆量伴随施安上街闲逛。
施琅恐怕官兵拿捕，宅在堂口等闲不敢出门。施安脾气跳脱不耐闷住，整日吵着上街闲逛。
姆妈，孩儿必然多杀鞑子，替姆妈报仇雪耻。
施安急问道：“至公子那里去？”
两名冬烘见刘白条穿着褴褛，说话无礼，勃然大怒，正想开口喝斥，传闻奸贼施琅竟然就坐在茶社，顿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出声不得。
“特工就是密探，国姓爷张贴布告招募少年特工，为地是每日洗脑培养忠心密探，今后调派暗藏刺探，替国姓爷卖力着力。”
徐文宏瞧在眼里，把床板重重一拍，怒道：“习练技艺干甚么，健忘娘的临终嘱托了么！”
三人上街走出没多远，前面呈现家茶社，平话先生正在说《精忠岳飞》，讲到岳爷爷风波亭抱屈受害，临终遗言“天日昭昭”，吵嘴生风绘声绘色，醒木拍得震天作响。
过了一阵，施琅渐渐坐直身子，眼里已不见一滴泪水，沉脸向施安道：“你与刘顺躲在这里，我出去逛逛，顿时就返来。”
茶社里一阵大乱，众茶客都转头望来。
三人踱进茶社，找了空位坐下，正要唤茶博士泡茶，忽听邻桌有人叹道：“岳元帅精忠报国，宁受风波亭之辱也不肯降金投敌，我朝偏生出了奸贼施琅，不顾伦理节义放弃父母性命公开投奔鞑子，诡计造反反叛，实是猪狗不如、天嫌弃之。”
不欲徐文宏多想，转移话题问道：“爹，国姓爷误信奸言杀了施家满门，施琅会不会真地跑去投降鞑子——”
见施安面有忧色，安抚道：“施安莫担忧，至公子还要保住有效之身，不会胡乱行事坏了自家性命。”
又听有人接口道：“幸亏国姓爷贤明神武，没让施琅奸谋得逞。传闻施琅奸贼狗急跳墙，殛毙追捕官兵一溜烟逃往福州投降鞑子，已经做了鞑子大官。国姓爷大怒，命令将施家满门抄斩，真是大快民气，能够浮一明白。”
目睹天气渐黑明月升空，照得远近一片乌黑，仿佛浓墨中洒了些许银粉，远近又有几丘无主荒坟鬼火荧荧，鬼哭神嚎极是阴沉可怖。
施琅当然不晓得厦门产生地系列变故。他与刘白条、施安轮番划着渔船，无惊无险到达漳州，暂住六合会玄水堂堂口，等候陈永华向国姓爷转圜，洗清冤枉再返回厦门，
施安是施府地家生仆人，自幼奉侍施琅，两人从小一起上树捉鸟下河摸鱼，名为主仆情若兄弟，豪情极其深厚。
见徐国难眸里晶光闪动，缓了语气柔声道：“你觉得特工培训是小孩子过家家？教官都是东厂番子出身，动辄吵架，皮鞭抽死都不希奇。爹只要你一个乖娃，哪能送进活天国刻苦。”
刘白条与施安甚是投缘，跟着一同前去。
施琅听到满门抄斩四字，面色立时惨白无血，脑袋嗡的一声好似千斤大锤用力锤打；施安目瞪口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施琅紧了紧腰带，把怀里的短刀放好，冷声道：“那两名墨客说施家已被满门抄斩，不知是真是假，我天然要去密查明白。”
徐国刺耳老爹语音哽咽真情透露，心中说不出的熨帖,只是不好说出实在设法，嘟嘴道：“不插手就不插手。爹可要教我练武，今后好为姆妈报仇。”
施安缩在街角不敢出声，等捕快走远方才拖着施琅一口气跑出城门，到了处偏僻山林方才停下脚步。
徐国难刚舒出口气，就听老爹续道：“陈先生已叮咛玄水堂设法正法施琅，死人怎会跑去投降鞑子。”
见儿子目光倔强，与亡妻生前非常类似,眼里微酸，柔声道：“习练技艺爹能够教你，少年特工培训千万插手不得。”
这一等就是半天。
施安暗叫不妙，忙拉了刘白条一把，拖着施琅疾步跑出茶社，行未几远见一队捕快拎着铁尺链条吼怒而来，自是得了告发前去茶社缉捕逆贼施琅，领受重赏。
听到这话,徐文宏的和煦目光立时冷了下来，沉声问道：“来由？”
啪地一声，徐文宏忍不住重重打了儿子一记耳光,面色乌青道：“爹不答应！”
刘白条脾气暴躁，哪能容两人当众歪曲辟谣，砰的一声用力拍在桌面上，击得茶水四溅瓜子乱飞，瞪起铜铃大眼，粗声骂道：“哪来的王八羔子胡咧嘴乱放臭狗屁，施琅将军是岳飞爷爷转世，最是精忠报国。奉告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施琅将军好端端坐在老子中间，哪只狗眼瞧见他白叟家投降鞑子。”
想到抗清豪杰沦为鞑子喽啰，心头黯然，再也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