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霓裳舞曲
赐匾钦差到达漳州瑞栋天然不敢粗心,整日派出多量密探满城游走刺探,制止乱党反叛惊扰钦差大臣,暗中加强对施琅姚启圣的奥妙监督。
百花馆牡丹园繁花似锦,一间金碧光辉地豪华雅间,国色天香江南花魁牡丹女沈凤莲身著浅红烟罗轻纱,头饰粉红牡丹花冠,委宛乐曲声中轻舒广袖,凹凸有致地娇躯委宛旋回,在浩繁美人伴舞下裙裾翻飞超脱若仙,说不尽的身形妖娆魅惑诱人,恰是沈凤莲赖以成名地独步跳舞霓裳羽衣曲。
干咳一声正要开口,半掩房门砰的一声被重重推开,瑞栋戎装带刀大踏步闯进,见都统大人与赐匾钦差坐在桌前喝酒耍乐,满屋子都是盛饰艳抹香气扑鼻的妙龄美女,牡丹女沈凤莲偎在哈善怀里衣冠不整,不由瞪大眼睛呆立门口。
紫檀桌案上面珍羞丰阵,都由百花馆良庖经心制作色香味俱全,更可贵的是盛着波萝蜜火龙果红毛丹等南洋不远万里入口的珍奇鲜果,即便享尽人间甘旨的王公贵胄也可贵有机遇咀嚼。
哈善浑不在乎,拍着桌案哈哈笑道:“他妈的都与老子上过床,有啥子好害臊,快些到老子怀里来,陪老子喝酒。”
只是哈善无酒不欢,桌案摆满大鱼大肉,酒气肉香蒸腾环绕弥满雅间,与文雅恼人的歌舞氛围感受不太符合。
霓裳羽衣曲传闻是唐玄宗李隆基梦游天庭有感创作,特地传授宠妃杨玉环在宫廷宴会跳舞,一曲冷傲颤动四方,成为宫廷宴会地必备曲乐。
听此卤莽言语勒保噗嗤一声,差点把口中美酒吐到沈凤莲身上,吱吱唔唔道:“这——嗯,说得是!”
沈凤莲舞地霓裳羽衣曲只是借了唐玄宗的偌大名头,不管乐谱还是舞姿都与原曲差异,饶是如此还是瞧得满州同进士勒保目炫神驰,心动不已。
勒保毕竟文人出身,相较哈善而言显得斯文儒雅,手中银签扎着切成细条的胡瓜细嚼慢咽,不忘把籽儿吐回玉盘当中,贪婪目光不时流连沈凤莲坚硬饱满的白嫩酥胸,很有些急色恶相。
哈善喝得有了七分酒意,昏黄中见到瑞栋站在门口也不在乎,大着舌头问道:“瑞栋,你到这里干啥子,莫非也要找乐子嫖女人?这里的女人随便你挑——”
举起酒坛大口喝干,目光冰冷神采狰狞,仿佛凶暴人熊想要噬人而食。
沈凤莲父母尽皆惨死鞑子之手,得救以后志愿化名暗藏百花馆,以弱质娇躯奉养虎狼,暗中向察言司通报了不知多少奥妙谍报,早就有了以身饲虎为反清复明献身的憬悟。
瑞栋固然也是倡寮老客,却向来没见过如此肆无顾忌白天宣淫,呆怔怔站在门口欲进非进,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可贵几次闻。女人仙颜——”
百花馆号称漳州第一倡寮,销金窟果然名不虚传。
哈善对咬文嚼字极不耐烦,伸出狗熊长臂一把搂过沈凤莲,哈哈笑道:“娘的真是跳得好舞,比老子在关外见的大妞蹦跶中看多了,勒保你说是不是?”
关头时候汉人都是信赖不得,姚施天然也不例外。
正在揣摩如何博得美人欢心,设法瞒着哈善咀嚼脂粉肉香,陡听一曲结束,沈凤莲扭臀摆腰做了个文雅的罢手势,娉娉婷婷走到桌案中间,软玉纤手捧起银壶,含笑着给哈善勒保斟酒,含笑道:“凤莲舞姿粗陋难入方家法眼,让两位高朋见笑。”
沈凤莲被哈善出其不料搂抱,安身不稳哎哟一声跌倒在哈善怀里,感受一只毛茸茸熊掌探入胸衣,琼鼻闻到酒臭扑鼻,涂着天然花精的粉嫩红唇被哈善的脏嘴重重亲了一口,禁不住哎哟一声惊叫出声,仓猝伸臂撑拒,俏脸涨得通红,含着眼泪清算弄乱了的裙裾,眸底隐蕴肝火。
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千古名言,越是沾不到手越是心儿痒痒,勒保坐在桌案前面瞧着沈凤莲跟着乐曲翩翩起舞,脂滑肌凝销魂蚀骨,光亮额头模糊排泄精密香汗,一颦一笑都让人神魂倒置,脑中不期然冒出白乐天《长恨歌》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色彩”,正襟端坐的身子微微颤抖,淫邪目光瞬也不瞬,呼吸垂垂有些粗重起来。
见哈善如此没有嫖妓风骚情调,勒保也是难堪非常,沈凤莲的讨厌眸光刚好落入眼中,不由心中暗喜,暗想哈善卤莽无文穷形恶相,本官有机可乘矣。
瑞栋沉吟半晌,叮咛皮哥持续调派密探暗中刺探,吃紧赶往都统府禀报哈善。
一五一十把密探刺探环境细说一遍,哈善听了勃然大怒,抬腿用力踹翻桌案,怒喝道:“漳州城里乱党横行,涓滴不把老子放在眼里。瑞栋,你顿时带领旗兵包抄乱党据点,老子要把乱党一网打尽,死活非论!”
说着伸手环指,手指不谨慎重重戳中沈凤莲纤腰,疼得牡丹女惨叫一声,珠泪更是滚滚而落,看得勒保好生心疼。
唐玄宗沉迷酒色昏庸无道,三镇节度使东平郡王安䘵山早有造反野心,借口诛杀奸相杨国忠率军攻入长安,唐玄宗屡战屡败狼狈逃往四川,途中产生马嵬驿兵变,宠妃杨玉环被迫他杀香消玉殒,霓裳羽衣曲自此失传无踪。
自从放出风声奉旨考查处所军政,施提督带头大张旗鼓前去钦差行辕拜访京师老友,明白钦差情意的送礼官员立时络绎不断,金银财宝伴着谀词媚语滚滚而来,勒保收钱收到手软,算计充足下半辈衣食无忧,终究放下身材任由哈善尽地主之仪,百花馆也不知来过多少回。
到了都统府得知哈善伴随钦差勒保正在百花馆喝酒作乐,瑞栋无法只得快马加鞭赶往百花馆。
勒保捻着髯毛故作斯文,端起酒杯向沈凤莲敬酒,搜肠刮肚想要说些雅句名词博得美人欢笑。
这一日获得皮哥禀报六合会乱党在茶商吴义府邸四周出没,思疑吴义府邸就是乱党奥妙据点。
哈善大模大样叉开双腿,踞坐桌案前面眉开眼笑,捧着羊排鼓起腮帮嚼啃,时不时仰脖大口灌酒,浑然不顾卤莽形象早已暗中引来浩繁鄙夷目光。
鞑子喽啰相互争斗相互猜忌,徐国难当然喜闻乐见,巴不很多咬几嘴毛,出兵平台无疾而终。
南唐后主李煜酷好音乐,想方设法获得残曲按谱补乐,没过量久金陵就被宋军攻破,投降前夕李煜亲身命令烧毁乐谱,自此霓裳羽衣曲被视为亡国之音,再也不现人间。
徐国难大把撒银拉拢民气,在都统府已经广有耳目,未几时就晓得瑞栋赶来都统府寻觅哈善,晓得永仇和尚已经按计行事,嘴角不自禁现出对劲浅笑。
永仇和尚公开与徐国难见过数面,参议刺杀施琅细节,用心换回本来装束在旗营四周大摇大摆行走,很快引发受命刺探的旗营密探重视。
瑞栋见伴舞美女包含沈凤莲都已轻手重脚分开,勒保身为钦差大臣当然没有躲避事理,上前一步轻声道:“禀两位大人,瑞栋已经发明乱党踪迹。”
勒保喝酒未几倒还保持三分复苏,见瑞栋模样晓得必有要事,挥手表示沈凤莲退开,低咳一声问道:“有何要事?”
瑞栋大声承诺回身便走,他生性邃密防备保密,却也没有推测中间房间的隐密角落,一名婉约女子不声不响静肃立在暗影深处听着说话,眸光晶莹如有所思。
只是身为江南花魁夙来心高气傲,平素打仗客人也是斯文有礼,哪像哈善如许穷形恶相急色无形,不由咬着红唇炫然欲泣,眸子深处不期然闪过讨厌。
勒保大要狷介骨子里旗人大爷撒漫风格,没了顾虑立时现出嫖赌本质,进入百花馆放下身材雨露均沾,不知坏了多少清倌人明净,只要牡丹女沈凤莲是哈善的禁脔,出于朋友之谊勒保不太美意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