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八岁让梨的主
孔融已看清刘奇衣袖下写着的笔迹,“西取蜀中,北复西凉,再三路兵进,攻取中原。”
“既是文举先生之愿,奇焉敢不从。”
“通过春闱大考还不能为郡吏,不知本日吾见那街道当中张贴红榜之上,中榜之人,能够为郡吏否?”
两人步入吴侯府高楼之上,两人侍从,都留于园内,只能远远地看着二人,却不能上前。
刘奇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园内不时打量一眼此地的孔融侍从,公然,他固然作为天使出使江东,身侧还是有曹操派来监督的细作。
然其却不知兵事,若非他之陈腐,当年坐拥北海一郡之地,麾下有太史慈这等良将,当可剿灭黄巾,北上冀州或西进中原,南下徐州,俱有大展雄图之机。
“汉纸、印刷之前,天下册本俱在大富、官吏府中,豪门学子无门可投,士族大富后辈,学问当远胜于他们尔,第二科开考之际,乃是三载以后,如此,这些学子亦无话可说。”
“请”
至于那刘玄德和孙仲谋,倒是趁机溜之大吉,得刘表之助,可唇亡齿寒,临时苟存于曹刘之间。
“听闻现在江东各州各郡各县俱有官学,按梯次擢拔士子,不知,如何办理之?”
他昂首望着阁楼的屋檐,“此次春闱大考以后,或许吾江东士族后辈与官吏后辈有所牢骚,文举先生觉得,此事当如何?”
据刘奇藏身于许昌城内的吴卫汇报,衣带诏之事,他或多或少都有干系,只是,曹孟德不敢杀他。
刘奇有些难堪,“若无天子明诏,奇率军攻打许昌,当为背叛之举,昔日董卓之祸便在面前,吾焉敢冒昧。”
“若仍有愤激不平者,当如何?”
刘奇抬手一辑,“长绪、子羽二位先生尚在淮南,子义司马前些光阴还在此地,现在亦是受命赶往江夏。”
“哈哈……文举先生一猜便中。”刘奇笑着对付,目光一扫桌面,上面鲜明写着:“天子困于许昌,若汝得荆襄之地,当如何?”
“不错。”
但天下沉浮,还得看曹袁之战的胜负,而纵观南北,且非论此二人胜者为何人,倘若数天下另有人敢与其争锋者,唯有面前的吴侯刘奇。
“考核周到,多少周折却只能为小吏,不知这些士子可有牢骚?”
刘奇心中狂喜,如何叫师出知名,现在有了天子的衣带诏,他便随时随地举起匡扶汉室的大旗,北伐中原。
“吴侯帐下,吾北海之士便稀有人,本日至此,却无从得见。”
“恰是。”刘奇微微点头,一边低声,用只要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答道。
“大多俱是豪门罢。”孔融紧盯着刘奇的双眼笑道。
刘奇听后一笑,“在吾江东,孝廉只能为县吏。”
刘奇微微点头,“非也,荆襄、淮南之富,远胜昔日之江东,吴郡治下,只因先于诸郡县修建县学,这些豪门学子,得已提早退学罢了。”
他耐着性子,持续写着,“衣带诏那边?”
刘奇微微一笑,“现在吾江东辖下四州之地,州学唯有城外方山书院,此番已有三位山长,各郡学设一教谕,招募本地贤能之士为传授,或以在任官员休沐时授之,县学则由典学处置代管。”
他的平生,颠沛流浪说不上,起码,前半生还是靠着孔子二十世孙的名头,天下儒者,都得尊称他平生儒道大师。
实则,他劈面前此人,实在有些摸不透。
说着,孔融笑着看了一眼刘奇,“当然,为吴中之治,当不成授其要职。”
“但是荆襄又有战事?”谈笑间,刘奇俄然低头,瞳孔微微收缩,他一眼便看到了桌面上,孔融用手指沾了酒水写下的笔迹。
孔融一手抚须,“此事易尔,前朝与本朝俱有捐募赋税加爵授官之例,吴侯何不命那些学问不敷的士族朱门,达官权贵之子,纷繁效之?”
“有劳文举先生了。”膳了,刘奇将孔融送至府门外,目送他登上马车,两人目光跟着帘子放下而各自收回,刘奇一手抚须,心中倒是笑开了花。
“请”
“吴侯谨慎,天子身为汝之族兄,却不能于许昌受难太久,汝得荆襄以后,曹袁之克服负已分,当可趁曹袁未曾率军回师许昌之际,出兵袭之,吾等里应外合,当可迎回天子。”
“听闻今科江东春闱大考,有孝廉一百四十人,按汉例,当分派各郡为官,江东可有如此多的空缺?”
两人持续会商方山书院的兴建,以及三位山长的本性。
“善。”刘奇大喜,当即再次敬酒一樽。
留下堂中一众文武和他的侍从,“汝吾不谈家国大事,只谈汝这江东文兴之事,可否?”
孔融心中光荣,刘奇不似朝中那些鼠目寸光之臣,天真地觉得曹操率军临黄河之畔抵挡袁绍雄师,许昌便可复弃世子之手,到头来,各个满门抄斩,身故族灭,了局多么惨痛。
“晚些时候,吴侯可命人送来醒酒汤。”
刘奇一手举着酒樽在身前去返闲逛,另一只手却也学起了孔融,沾酒以后,在桌面上写字。
何况,现在曹操的处境也不好。
孔融摆了摆手,跟着刘奇走向后宅。
杀他,便是逼迫他麾下的一众儒学之士离心离德。
他于诗词歌赋,儒道典范之上,成就在北地,仅次于郑玄。
刘奇命人奉上酒菜,他固然已用过午膳,但也可伴随共饮。
“也许是有的,但新春退学之士,在吾江东之下诸郡县,已有两三千人之多,他们该当是希冀为官才是。”
未料先生竟是孔北海劈面,失敬失敬。”刘奇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惶恐至极。
孔融叹了口气,嘴上持续和刘奇扳谈着黄承彦,指尖一顿,刘奇鲜明看清桌面上留下来的几个字,“吾此来,携有衣带诏。”
孔融笑着咽下一片卤牛肉,一手抚须笑道,“吾来时不过瞥了一眼,见那榜上驰名者,大多都是吴郡人士,敢问吴侯,荆襄士子、淮南士子,是否不如吴中士子?”
“当可选任县官。”
当然,在天下儒士面前,在那些趋炎附势,背叛诸侯帐下的士族面前,他可称汉臣。
“只能为县吏?”孔融略微惊奇,抬袖和刘奇对饮一杯,便又将右手垂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