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水鬼探江
“救与不救，又能如何？”黄祖嘲笑一声，“吾荆襄黄氏一族，基业皆在江夏，江夏若失，吾等只能沦为军中一部偏师尔。”
半个时候以后，获得江东海军探船，大肆出动，蔡瑁马上命令，命王威、蔡中、蔡和等将，马上登船，纠结海军战船两千余艘，横于江陵水寨，筹办朝着下流进逼。
步骘接到急报以后，便纠集豫章郡内数十名善水之士赶到江边。
“将军，吾等便任凭他们打捞沉船吗？”
黄祖指了指江面，“江面百丈之宽，非一条水道尔，步骘只需为来回的运输船只寻一条水道马上。”
“那他必会命人摧毁铁索。”
这个期间，没有水下探照灯，只能是凭着他们长年在江河中泅渡的经历，寻觅江底的礁石。
步骘转头看了一眼江边登船的军士，“且将沉船和铁锥的位置记下，将铁索摧毁以后，牵引至沿江两岸便可。”
转眼间，晌午已过，步骘端着碗，听着底下人的汇报。
同一时候，获得军令以后，蒋钦、周泰合兵一处，命令以快船为前锋，驶出云梦泽，于长江之上巡查。
“情势如何？”
决斗之势已起，陆上，张允、杜伯持督临沅之兵扼守，文聘督江陵之兵陈兵以待，上游的浮桥已添置二十座，只待海军取胜以后，便可率军渡江，长驱直入，攻取荆南四郡。
攘外必先安内，此句，适应于江东此景。
“喏。”
“下水的军士被江水卷走了三人，水鬼有五个身子冻僵了，现在帐内救治。”
劈面对江的城门上，黄祖一手按着腰间的剑柄，凝睇着江面上缓缓驶来的船只。
站在步骘身后的郡吏一脸担忧，“太守大人，这江水湍急，他们每人身上系上绳索，怕也难以在江水中滞留好久。”
陈生看着黄祖远去的背影，心中幽幽一叹，若非黄祖与江东有杀子之仇，就凭刘奇替黄祖杀了孙策，怕是现在，局势也不会变得如此艰巨罢。
“太守大人，沉船之处，便在火线一里外水面。”徐晃麾下的军士，指着湍流不急的江水，朝着步骘抬手一辑道。
“太守大人，即便是吾等明日日落之前寻觅出新航道，夜里吾军运输船过境，无人指引，怕也……”
陈生心知他现在忧心忡忡，当即抬手一辑，“昨日夜里，渡口失守之前，吾军三艘快船过去江陵而去，太守大人不必忧心，州牧必会在几日内获得回禀，派兵前来驰援。”
步骘放下碗筷，“传令，抓紧增派人手，明日日落之前，必须寻觅出新航道。”
“今江东船坊海军战船已下水，由偏将军凌操统帅，已星夜逆江而上，明日夜里，必渡江夏渡口。”
陆上，张辽之兵已至寻阳，两日内可与徐晃所部合兵一处，刘奇命刘晔统帅前军，以徐庶坐镇淮南，乘机可攻取江夏全郡。
黄祖回身，“吾等只需守城便是，能拖住江东军水路辎重粮草运输几日，已是幸运。”
“徐晃将军已派人攻占沿江渡口，并遣一部兵马扼守，但到夜里，黄祖必然派兵偷袭，渡口无险可守，尔等只要白日可探，带上芦苇，下水。”
黄祖冷声一笑，“打捞沉船？他步骘不敢，打捞沉船须得调楼船，现在江东军楼船皆在云梦泽，若敢调剂，吾荆襄海军必将顺势袭之。”
步骘回到营帐以内，拿起案上的一封加急密信，展开一看。
刘奇命庞统为智囊，集结甘宁、魏延、吕蒙等将，兵马四万，兵临汉寿，与临沅张允、杜伯持所部对峙。
“尚未开春，江水冰寒砭骨，若非情势所迫，吾也不会让吾江东儿郎前去送命……”步骘看了一眼停靠在江边的船只，“只是，吾海军儿郎，大多要参与荆襄之战，不成折损太多，此处江面宽广，行军之时，吾军大可从几处同业，只是，现在平常的水道被阻，若不得江夏之地，便不能将沉船捞起，也只能另寻水道。”
“喏。”
在获得军令和海军调遣的急报以后，步骘将府内的官吏都给调遣到了江边，纠集数百精干，已前后入眠探查。
信封上所书：“豫章太守步子山亲启”，落款是新任扬州刺史孙邵。
“那步骘这是作何？”
“喏。”军士领命拜别，步骘看了一眼帐内的曹掾，“吾豫章至长沙陆路粮道，不成断绝，别的，传令吾江东诸郡，各郡调遣往荆南诸郡的官吏，须得早些到差。”
“传令，此次阵亡的军士与民夫，皆赐赉忠烈银牌，其子嗣，可入县学。”步骘听完火线战报以后叮咛道。
陈生一手抚须，“将军，吾等可夜里杀出，江水湍急，江东水鬼在水中亦不能耐久看望，一日必然不能尽全功尔。”
黄祖，已是江东死敌尔。
刘奇赐与徐晃的军令是，倘若黄祖决死不降，便已投石车摧毁城墙，以冲车冲毁城门，全军杀入城内，将荆襄黄氏一族，满门诛绝。
步骘昂首看了他一眼，“命乌篷船放下铁锚，在江水中候着，为船队指引。”
他伸手指着江面，“豫章太守步骘，乃吴侯刘奇舅兄，此人当真有些才学。”
“喏。”跟在步骘身后的精干，纷繁朝着上游走去。
“至于岸上之事，尔等无需理睬，自有公明将军镇守渡口。”
别的，淮南民夫十余万，集合淮南统统投石车，将其运送到江夏城外。
步骘满脸忧急，贰心知，若非火线战事告急，必然不会让刚从船坊当中加急造出的战船入水驰援，只是……现在江夏水道被阻，需耗光阴去疏浚。
黄祖微微点头，眼中暴露几分冰寒之色，“现在若吾另有万人之师，当顺势杀出，可将江水中的江东船只逼走，让其水鬼于江底受那冰寒砭骨之痛，活活冻死。”
“哐当”入夜时分，江底的一根铁索回声而断，欲要在湍急的江水当中将铁索摧毁，亦是极难，为此，入水的军士，已有十余人前后丧命。
如果不能及时疏浚，怕是会耽搁火线战事。
――
世人皆知荆襄必难击败江东军，黄祖乃荆襄良将，又岂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