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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末将文聘,愿永为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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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本日还是不见江东使臣吗?”

未几时,刘琦单独一人,跟着文聘帐下的文吏行至近前。

“可吴侯刘奇,乃是攻吾荆州,让吾荆州之民,家离子散,让吾荆州儿郎,死伤惨痛之夙敌,那刘备即便再多不堪,亦是天子皇叔,仁义厚德,与吾荆州多有臂助,是友非敌。”文聘抹去眼泪,双眼仍旧通红着答道。

刘琦说到此处,脸上哀思欲绝,“嘭”他一巴掌拍在案上,“不幸吾父单人匹马入荆州,为官七八载方才安定荆北之地,现在那一干奸佞之臣,竟将吾荆州之土,拱手相让,屈膝求荣。”

文聘心中一突,抬手一辑,“公子面前,末将不敢坦白,倒是主公暮年便成心让二公子继位,现在,主公亡故,恰是二公子……”

刘琦此次劝降后,再过三日,援兵不至,江陵城中粮草已告竭,文聘向城外吕蒙大营送达了降书。

刘琦看了一眼面色透暴露几分不满的文聘,“仲业将军,吾知汝对吾父之忠义,汝可知,现在吾父已亡故,荆州那一众旧臣,竟扶吾弟登基以后,秘不发丧,引刘备入吾荆州为主。”

“仲业将军此番请吾前来,心中可有定夺?”刘琦落座以后,喝了一口碗中温水,面色略微多出几分红润。

文聘沉默瞬息,“那便请公子入帐相商罢。”

他自嘲地指了指本身,“仲业可知,吴侯言,若他昔日死难于秣陵,为孙策所败,那便无徐州之战,他救吕布,是不想曹操得徐州全境,权势大增后,一举击败袁本初,同一河北、中原之地,到时,天下之大,无一人能与其对抗。”

“喏。”

“将军之意,刘琦公子便是江东的说客?”

“袁术为吴侯所灭,只因他篡位自主,但吾刘氏宗族相互攻伐,却为清除盘据之诸侯,匡扶汉室。”

文聘低头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竹简,“是也不是。”

“吾闻将军有二子,今江东书院正在招募学子,若将军愿归降,他日封侯荫子,得田亩而世代繁华,岂不大好?又何必现在处身危难之间,被那蔡氏所弃?”

南郡,江陵太守府。

“当今天下,能与曹袁一争者,唯吴侯尔,将军未曾去过江东各郡,开渠屯田,水车牛耕,可谓利农;修建驰道,下流搭桥,可谓便通;行走街道巷市间,时而会闻书声,每座县城内,必有借阅藏书的书馆,誊写一册不过几钱,可谓文兴;豫章、巢湖之船坊,各地驻守虎帐,军士强健,军阵行军整齐,士气正盛,可谓兵强;现在仲业将军已是被困于江陵,或许汝视吾刘琦自甘出错,忘怀父仇,吾却要对将军之言,吾父或与吴侯有夺土之恨,却无存亡仇敌之怨。”

“同为宗室,吾与吴侯,兄弟相称,昨日,吴卫来报,吴侯已遣使向许昌上表,封吾为高平侯,领荆州牧。”

“吴侯既遣刘琦公子前来,更以武陵太守相待,吾觉得,不如先听听公子之言。”

“昔日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言:贵爵将相宁有种乎?秦二世二亡,唯吾大汉历经四百年而不倒。”

“末将文聘,愿永为汉臣。”

刘琦上前几步,将脸朝着文聘靠近,“汝可知,若曹操得了天下,吾汉室会如何?这天下,是姓刘,还是姓曹?”

文聘沉默不语,便听到刘琦指着脚下的地盘喝道:“乃是保卫大汉国土,他是荆州刺史,那脚下这荆州八郡之地,便是其保境安民之责。群雄讨董他未曾出兵,那是力有不逮,诸侯挞伐,无天子诏令,他亦不敢出兵讨伐逆臣。”

“胡涂。”刘琦一脸怒其不争地指着文聘,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点头感喟,“汝只见吾荆州军屡战屡败,却不知,若无蔡氏当权,乱吾荆州之地,吾父又何故不能尽早一统荆南四郡之地,掌荆州兵权,乃至于让那江夏黄祖、长沙张羡猖獗。”

“毁吾荆州者,蔡氏矣。”

文聘伸手一台,“公子请坐。”

“文聘,拜见刘琦公子。”

“仲业将军不必多礼。”刘琦面色略微惨白,他的身子固然已经获得随行的医者调度,但天生体弱多病,本就无药可治。

“如何筹算?”文聘昂首看了他一眼,“张允归降江东,被封为章陵太守,麾下八千精兵,全归了江东军现在这四周城门,南面江东水寨,西面夷陵、北面当阳、东面江夏,合兵一处,足有五六万之众,吾军出城,不过鱼死网破尔。”

上面没有自行请罪,也没有为麾下儿郎追求特赦,独一一句话。

刘琦深深地看了一眼文聘,“汝可知,吾父之愿为何?”

文聘震惊得一塌胡涂,他很想说,公子,这话,得慎言啊。

说道这里,刘琦的面色俄然一沉,叹了口气,“将军莫非,眷顾吾那二弟?”

“吾受主公恩德,焉能降于犯吾故乡之贼。”文聘寒声道。

“吾知将军担忧吾今后处境,可汝见吾来时,侍从独一一名医者,可在将军帐内通畅无阻,吴侯治下四州之地亦可去的,此等海阔胸怀,天下那个可比?”

“仲业将军,这天下,仍属吾刘氏,吴侯较刘玄德此人,更加仁义,广陵之战,刘备遣张飞攻广陵,遇太史慈,败北退兵,吴侯命人偿还甲胄,并且命战船送其北返,此前刘备攻汝南,更是得江东帮助。反观刘备此人,每次以怨报德,野心勃勃,绝非善类。”

却听刘琦哈哈大笑,“可如果吾宗室肆意一人匡扶天下,那这天下,便还姓刘。”

他抬开端,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滴下来,念及当年刘景升对他的知遇之恩,心中一阵哀思。

“将军,现在粮道断了已有近月,城浑家心惶惑,襄阳方向亦未有救兵到来,吾军当早作筹算才是。”

文聘面色微变,他很想说,公子失态了。

“吾这几日不都一向在见吗?”

文聘嘴唇动了动,神情亦是非常没法,他猜想,倘若刘荆州活着,必会遣兵来援,蔡瑁已亡,他便是荆州基石。

刘琦站起家来,走到堂内,目光与文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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