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长江航标和网箱
“长江水道贯穿，吾军攻陷江州以后，江东船坊便开端监造商船，最早将银钱抵押于秣陵钱庄的十名商贾便得了吴王犒赏的一艘商船，船有两层楼，几十丈长，可载数千石之粮，如此一艘战船，便值几亿钱尔。”
“江东治下，比曹操、刘备、孙权如何？”
“倒也不贵。”老驿卒低喃一句，随即又问道：“可此物听闻乃是吴王犒赏百姓，为何此物由这些商贾运送，还要征税？”
“自是见过，暮年吴王好马，亦亲身率军交战，吾于贺齐将军帐下之时，便曾见过吴王一次，那一次吾不过军中一伍长尔，吴王亲身为吾清算甲胄，当时，某便认定了这位主公。”
老夫面色微红，“多田亩自是好的，老夫无钱无粮，但力量倒是用之不竭。如果耕耘不完，老夫亦可，亦可……”
“当有两万亩。”司马顺着他的话答道。
“沿江之上，两位也见到无人的舢板，上有一处灯笼，夜里巡江的战船便会用长杆将其扑灭，长江水道也有狭小处，不过只要从渡口解缆到另一处渡口之际，本地县衙会征收赋税，桑茶蜀锦玉石细盐皆有一税，按量计之。”
“现在江东栽植桑树不乏，但大多都只要幼儿胳膊粗细，一船约有四五千株，可征收四五万钱。”
“那方才那一船桑树当征收多少？”张任展开眼问道。
“如果说让户部尚书家拿出这么多现钱来，只怕也是没有的，几十亿钱，也不过是主公为了让天下商贾放心，让与其发卖的百姓放心尔。”司马幽幽地叹了口气，“江东张氏、会稽陆氏、会稽顾氏、庐江陆氏，皆是江东大族，便是现在乔氏、步氏亦是如此，他们经年得吴王犒赏的银钱便已很多。”
“那徐州，但是被吴王承诺给吕夫人矣。”
老驿卒看着四周水车荡漾而起的江水，“司马可否见过吴王？”
张任微微点头，“江东新政，以户部羁系天下赋税，这张氏一族，公然不愧是天下榜样，竟先为大富之家，以运营之道让天下以效之。”
不等他开口吐槽，司马便已打断他说话，“三万亩中一半乃是主公犒赏，昔日为吾江东出运营策，户部尚书立下很多功劳，升爵之时，得了数千亩之赏，厥后捐粮授爵之时，他家中前后捐了十万石粮草，主公又赏了数千亩，其他便是他以暮年渡江避祸之际的家资购得。”
司马微微点头，“乃是吕氏尔。”
张任眼神一黯，“公然……”
“天下之大，仅靠数百艘渔船连日连夜捕捞，又岂能供应天下百姓之需？”司马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任，“吾江东之民今有两千余万之众，吴王之命，乃是三五载以内，让吾江东治下多谢幼儿，能多一二百万之民。”
两人伸长了耳朵，想要听个细心，却见司马面上多出几分红润，“吴霸道：打畴昔不就知矣。”
张任心中苦笑，如果在成都之时的他，现在必然是要说上一句：“收拢民气，虚假。”
“可江东现在有诸多豪族，那户部尚书之家，能稀有十亿钱，只怕家中田亩亦有近万亩之多吧。”张任笑道。
“吴王自是取信之人，他是天底下最善奇淫技能之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现在又于南海开海上丝绸之路，当如昔日世宗……”说到这里，司马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吾江东除却吴王以外，最大富之家，并非建业张氏。”
可话到嘴边，他倒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张任双眉微皱，“江上多有渔船捕捞鱼类，现在江东临海广袤，多以海船捕捞海鱼，为何还要以水箱养鱼？”
“网箱养鱼尔，与那江中安设的航标是三月公布的新政，乃是由内阁收回，六部签押后送于各处，现在便有豪族、村民集资兴建之。”
一行人走到船头，老驿卒眼尖，又指了指远处沿岸浅滩四周的一处靠江搭建的屋舍，指着那些拦了网的一个个安设于江中的木箱，“那又是何物？”
“几亿钱，便这般赏赐给那些商贾？”老驿卒毕竟还是没见过世面，现在已是惊奇得连嘴都合不拢了。
“汝且宽解，待汝此行回返以后，成都各地之民怕是早已得屯田之利，每户多上十几亩田土，只怕到时，汝还担忧无多劳力耕作才是。”
“那岂不是一户要多一二人尔，如何养得？”老驿卒惊呼出口，随即舔了舔被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嘴皮，“老夫言下之意，吾家中亦有老妻一子，那不孝子之妻现在也孕有二子，可家中实在贫寒，只怕等不到新政来时，便早已有力养着二子，更莫说此后分炊……”
司马饶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不知，吾江东臣子曾多与北地诸侯治下媲美，然吴王却说。”
张任堕入了沉默，“昔日吴王不攻徐州，是为温候之故，天下人皆觉得他为人陈腐，未曾想，他倒是取信之人。”
张任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莫非是淮阴步氏？亦或是庐江陆氏？”
张任苦笑着摇了点头，“自是那运船的商贾今后便要收那些苍内行中蚕茧于织造坊内织出布匹，发卖于各地，吴王之赐，得利者，唯百姓于商贾尔，这一征税倒也在道理当中。”
“怕是商贾征收的赋税也很多罢。”张任靠着船舷，眯着眼道。
“吕氏？”张任苦笑一声，“久闻昔日温侯之女嫁与吴王，可吕氏一族，只怕早已无后，如何有这么多田亩？”
“几十亿钱？听闻昔日黄巾之乱前，那两千石之吏也不过两千万钱尔，江东张氏当真天下大富之家，竟有几十亿钱之巨？”老驿卒倒吸一口寒气，他只怕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司马摆了摆手，“汝可莫要打那些歪动机，吾江东下方之田，数载以内，但是不能偿还官府，十载以火线能售卖，如此方能根绝豪族士人兼并田亩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