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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驿卒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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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重担,汝吾不过戋戋驿卒,能承蒙上面看重,也不过是不想让这手札经转多人之手,现在水势上涨,汝吾乘车至江州,就得走水驿往建业矣。”

“现在呐,这南蛮刚定,州郡或有盗贼,却不必雄师围歼,郡县之兵便可平之,江东军善剿山越,对着山贼、水匪亦是手到擒来。饶是那汉中周瑜,此人的确如坊间传闻普通,有将才,可此人夺吾益州之土,绵竹关、广汉郡,掌白水兵而为祸东川,若能早日杀败他,吾益州之民亦能早日享些承平。”

“老夫虽不识字,但每日里,那长街之上都有县学入考士子当众念一书,那书仿佛唤作《大汉天文地理志》,张任,汝若猎奇,汝吾此去建业,大可购上一二本。”

“现在这益州高低也归了江东,吾等可往建业传书,可谓是头一遭呢,汝可不知,沿途吾下车与那些驿站里的老熟悉换马之际,他们可羡慕不已,吾回返以后,倒是要费些酒水宴请矣。”

“此前除非刺史府向巴郡、江州急令,才以此物传书,多时则以竹简传书。”

“有劳父老为张任操心,只是张任偶然宦途。”

张任笑了笑,“父老久居蜀中,本日谈及却仿若去过天南地北,是为何故?”

“纵观江东之下州郡,扬州有奇淫技能之长,有大海海鱼、贝类、海盐可货之,而荆州亦有之,交州原比吾益州贫贱,现在亦有矿产、珍珠、生果之物,已于江东之下一载不足,如果吾益州尚不图进,怕是迟早落于交州以后矣。”

“能官任原职,节制西川之兵,仍然高高在上,这是多少人恋慕已久的事,他竟然愚忠愿死,且不想州牧早已归降,他这忠,又能持续忠于何人?”

“汝虽穿得与吾普通,亦不似押运这批粮草的校尉乘骑战马,夜里还可睡在锦缎绸背当中,但汝可知怀中函件贵重?”

转眼间,已是七月初十。

张任换了一身皂卒打扮,胸前印了个“驿”字,跟着随队南下,满载着伤卒和成都蜀锦的车马南下。

“善。”张任笑了笑,他不忍坏了这老驿卒的兴趣,册本虽可为士子以一文钱借读誊写,但也不是平常贩夫走狗能够肆意买卖的。

张任微微一愣,见到一名穿戴老旧的男人行至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发明此人叫的是本身,他官任西川多数督以来,多么权贵,除却刘璋等少数几人外,又有何人胆敢直呼其名。不过自从旬日前诸葛亮登门,将一封手札递给他以后,他便成了一名平常驿卒。

“非是翘首以盼江东之治,而是想如扬州、荆州之民普通,老有所养,壮有农耕,妇有桑织,匠有钱聘,童可退学。”

“吾见汝略有辞吐,胸中亦有沟壑,现在益州为吴王所治,将取荆、扬之治,上设州郡之学,下设县学,汝大可去县学考个功名,如果能取,也不必做这驿卒。”

老驿卒闻声大笑,“非也非也,吾益州新建县学,哪有那么多贫贱之民往之,汝等暮年识过字,念过书的士子方才是此番招收的骨干。”

张任微微一愣,随即错愕地扣问道:“父老安知?”

他双眉微皱,却只本事着性子答道:“本朝相沿先秦之制,三十里设一驿站,以置啬夫管车传、马驿、步邮事件,只是这蜀中山道难行,吾受命南下,随队将一封手札送至秣陵,不,现在该当称作建业。此去当有三千余里,汝吾自金堂而出,莫非当真要以两人将此手札送至建业乎?”

张任被老驿卒说得神情有些恍忽,“忠于何人乎?”

张任眼神和缓很多,“父老便因这略微柔嫩些的汉纸认出汝吾此行另有重担?”

张任目光略微颠簸,“那坊间对此人评判如何?”

老驿卒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此前吾益州军中不准喝酒,可现在江东军中亦是如此,可为何要照顾酒水?那是为了治命,酒可暖身驱寒,亦可消菌杀毒……这前一句老夫倒是能理睬通透,后一句倒是无能为力,那菌是何物?杀毒又是杀得何毒?刀箭疮伤,流脓肿大便是毒乎?”老夫笑着摆了摆手,“汝吾莫提这个,那酒水对吾等但是奇怪物,吾益州虽不缺粮,但在吾等贫贱之家,粮食也仅可糊口,常日里若能得上面犒赏一壶酒,那可都得留到寒冬腊月放在火上煮了喝。”

“也对,先前吾西川多数督也唤作张任,听闻他在刺史府中不欲归降,怕是凶多吉少矣。”

“诶。”

张任面色微变,“父老但是提早瞧了一眼手札?吾等身为驿卒,可不能提早拆开一览。”

“听闻年事过大,需县吏保举信。”

“张任,汝初为驿卒,吾却要考一考汝,汝可知吾大汉驿制?”

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张任的肩膀,“今益州各地官吏已于刺史府前封任,但吾闻街道巷市间,有人传言吴王成心开辟南蛮之地,北伐光复广汉、三辅之地,汝若入县学,今后大可谋一县吏,亦不枉父母之恩,妻儿之盼。”

“吾益州,有蜀锦呐。”老驿卒脸上有些忧色,拍了拍身后的车厢,看着前面平坦的门路,“这山道难行,汝吾却坐得风俗,如果上了船,汝吾怕是要晕吐半月方能适应。”

“张任呐。”

“益州驿卒,还能喝酒?”张任倒是有些不测。

“胡涂?”张任微微张嘴,“这是何意?”

“胡涂。”

老驿卒坐到了车驾旁,身材紧挨着张任,背靠着载着蜀锦的车厢看着火线,“张任,汝是从上面下来的,倒是获咎朱紫了罢。”

“吾益州,有蜀锦。”张任感喟着顺着老驿卒的话说道。

“益州之民,早已翘首以盼江东乎?”张任面无神采地低喃自语道。

老驿卒摆了摆手,“汝不必担忧,吾做了二十载驿卒,岂能不知其间端方?只是这汉纸做的信封和信纸,从吾手中通报也是一二载之事,此物贵重,从江东传播入吾蜀中以后,造价却也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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