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流火飞虹剑
“吼,吼吼!”那獠牙巨兽气愤嘶叫,口中一道道无形剑气好像游鱼,此中包含神念之威,毫不亚于六境顶峰剑修尽力脱手,往那青年修士身上猖獗覆盖;而这青年修士怡然不惧,身躯再化火光,遍体生出赤焰光彩,仿佛是某种能力极大的招式,从巨兽口中突入,又从背后冲出,把它体内脏腑刹时燃烧殆尽,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顺手一剑挥出。
谭蛟身边,五名衰老剑修齐齐脱手,各自挥动袍袖,一道道真气纵横残虐,卷起三百渔民,往那团乌黑雾气飞了出来。
这两人被他骂的恼羞成怒,哪管甚么单打独斗的端方,只要为宗门弟子报仇,再次仗剑冲上。
“宗主!”两名长老抽身暴退,剧痛难当之下,浑身瑟瑟颤栗,赶紧取出丹药吞服;只是这青年修士剑威极强,又有剑意在这两位长老体内流窜,伤势当然规复,剑意却并未消弭,仍在残虐不休,把方才修复的脏腑再次切破。
而在山腰正中,那名青年修士剑如流火,势如飞虹,又斩杀了二十余名两宗弟子。只是那两位七境宗主气力太强,此中谭蛟身影如蟒,手中一柄五尺利刃挥动之时,包含十里六合之威,剑身隐有乌光闪动,诱人眼目,又有风吼云动,威能无尽。
这两个宗门本来争斗厮杀,现在却调转锋芒,都晓得“流火飞虹剑”能力不凡,两位七境宗主竟然抛开旧怨,更不与那青年修士多说,各自带领门下弟子,把这青年修士团团围住。
谭蛟与闫水镜对视一眼,双目以内皆有喜色,手中长剑一展,齐齐往这青年修士冲杀而去;身形未至,手中剑势已然脱手,一道乌黑剑光,一道水烟剑气,皆是七境中期威势,往他身躯覆盖而下。
奚青青并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身边背棺青年,而罗天生悄悄点头,对这位并不了解的青年修士微微一笑,又回身面向谭蛟与闫水镜二人,缓缓点头,道:“我在江中行舟,统共遇见两百四十七具浮尸,就各杀你两宗两百四十七人偿命,你们感觉如何?”
这位名叫谭蛟的中年修士,恰是乌泽剑宗一宗之主,此时身形一动,已然呈现在两名长老身边,伸脱手掌往两人胸口一贴,神采猛的一变:“流火飞虹剑,你是火剑宗亲传弟子!”
而险峰半山腰,足有两千多名渔民,此中男人居多,也有妇人老弱,都跪地嚎哭,声音已然哭哑,满脸涕泪交换。
那三百余名渔民落地,摔的骨软筋麻,不敢在这片黑雾中久留,又惊骇那三名衰老剑修,不敢拜别;有人大着胆量往火线张望,模糊看到,有一头身高三丈的深青色獠牙巨兽胸口正在滴血,口中齿如长剑,此时已经断裂大半,火线模恍惚糊又有两百余道修士身影,浑身黑光绕体。
剑阵以外,中年修士“谭蛟”瞳孔一缩,只见火光飞掠,剑光如虹,方才脱手的五名六境顶峰剑苗条老,竟然有三人被这道火红剑光拦腰斩断,仅剩两名长老幸运躲过,腰间都被切开了一条深可见骨的焦黑伤痕,体内脏腑几近要从伤口流淌出来,经络血脉更不知被剑气切碎了多少。
只是,这五人方才脱手,三百多名渔民尚未落进雾气当中,只见一道身影俄然从山脚冲来,如同一道火光疾掠,赶在渔民之前,嗖的一声冲进黑雾,而后一道深红火焰冲天而起,此中又异化异兽痛呼。
而这青年修士怡然不惧,把葫芦重新系在腰间,右抄本命剑一横,身躯再次化为一道火光,往这两宗之人冲杀而去。
奚青青也曾听这背棺青年报告很多旧事,微微点头:“水剑宗那几名修士,号称二十四公子,在年青一辈也算有些名誉。现在被你杀了几人,下宗门相互争夺席位,苛虐百姓耗损阵法之威,这是他们故意为恶,并不是你的错误。”
这青年修士俯身再冲,身躯奔行之间,把腰间葫芦口儿揭开,喝了好大一口烈酒,笑声豪宕非常:“哈哈,先杀水烟兽,趁便收你们几条性命;不要感觉不公允,乌泽剑宗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来去十余次,已有两百余名渔民死去,而那乌黑雾气只是稍稍变淡,此中兽吼连连,又有一名浑厚声音大笑道:“你们以渔民性命填阵,能耗损我多少剑气?谭蛟,为何不亲身进阵一试,看看我水烟神剑阵能力如何?”
“二十四公子?”就在这险峰脚下,怒江水流边沿一座木舟之上,罗天生面色降落,目光冷暗:“本来这桩事情,和我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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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脱手的那名青年修士,右手提剑,左手握着葫芦连喝几口烈酒,抬起衣袖擦去嘴角酒渍,“呸”了一声,满脸鄙夷:“甚么水行剑宗,不过是归附水剑宗的两个小小下宗门,竟然也想争夺水剑二十四公子名额!你们要打便打,为何要伤这些无辜渔民性命?行事如此暴虐,老子偏要管上一管!”
而这巨兽火线,正有一名青年修士,身穿赤红劲装,腰间吊挂一只葫芦模样的物事,手中握一柄火焰长剑,不竭发挥神妙招式,在那獠牙巨兽身上斩出一道道剑伤,伤口浓烟滚滚,传出极其浓烈的烤肉和焦糊气味。
唰的一片剑火流光掠过,那雾气当中,将近二十余道身影身首异处,大好头颅冲天而起,满腔热血从脖颈断裂处冲出足有十余丈;无头尸身摇摇摆晃,呼通呼通颠仆在地,手足一阵抽搐,气味已然断绝。
怒江水面宽逾三百里,江水滚滚;现在江边一座险峰脚下,二十余名年青修士满脸倒霉,腰间斜挎长剑,手中各拖着一名渔夫尸身,顺手扔进怒江水流,又回身往险峰走去。
“两个王八蛋!”青年修士手中长剑连挥,两道流火飞虹脱手而出,把这两位七境宗主剑势挡住,身躯连退十余步,后背撞在火线山壁,喉头微微一甜,嘴角排泄些许血迹,仍然大笑不止,痛骂道:“敢不敢与我一对一?你们这些杂门剑法,便是修到七境也是废料!”
此时现在,那水烟兽已死,剑阵被破,水烟剑宗宗主“闫水镜”也带领门下弟子冲了出来,总计四百余人,满脸喜色:“我水行剑宗之事,你火行剑宗有何资格干与?刚才脱手害我灵兽,杀我两位长老,这笔账便要与你算个清楚!”
奚青青上前半步,握住罗天内行掌:“这桩事情,等我返回观中,也会向师父和各位长老照实禀报。以此事看,大衍那位天子陛下企图统御天下修士,若当真胜利,对天下百姓的确是一件大功德。”
但是就在此时,空中气象蓦地一变,只见漫天垂柳虚影飞舞不断,此中又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人身背铜棺,脚下黑靴覆盖一团尺许光晕,而女子面貌绝美,脚下也有青光闪动,与男人手掌相携,缓缓落在那修士身边。
“莫聊天下,只说北陆洲,如许的事情另有多少?”罗天生心头沉重,不肯多说,便与奚青青联袂,再次往那座险峰山腰看去。
“不过是仗着水烟兽短长,等它神念耗光,你们水烟剑宗又岂是我乌泽剑宗的敌手?!”这位名叫“谭蛟”的中年修士怒喝一声:“五大长老服从,合力脱手,不吝代价攻破此阵!”
闫水镜遍体烟霞,身形时而恍惚,如真似幻,出剑方位掉钻古怪,身法比那青年修士涓滴不弱,比武独一五息,便把那青年修士腰间衣衫分裂,剑气所至,对这青年修士体内真气运转影响极大,脱手已不似先前那般锋利。
龙图皇朝属国,沽川国境内。
“拖走,下一批!”中年修士顺手一摆,喝令四周年青弟子把渔民尸身拖走,再次脱手,还是十余名渔民,被他轰进了那团乌黑雾气。
“我明白。”罗天生往那山腰扫过一眼,又看向远刚正东,声音非常降落:“如果在大衍皇朝,有天子陛下一纸‘告天下修士书’,即使有修士心肠暴虐,也毫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以百姓性命填阵,可见修士之毒,更胜天灾!”
只是一息以后,那十余名渔民又从乌黑雾气中飞了出来,浑身衣物破坏,遍体剑伤,双眼圆睁,仿佛看到了甚么可骇事物,只是认识已被神念剑意搅碎,死于非命。
山腰两侧,那很多渔民眼看修士争斗,趁机逃亡逃窜,在这漫山遍野之间,都是这些无辜公众身影;有丁壮男人搀扶老者,也有妇人度量孩童,跌跌撞撞,神采惊骇未消。
“咦,你俩都会飞?”青年修士眼睛一亮,明显被奚青青面貌所惊,又缓慢收敛,笑道:“我从你们身上没有发明敌意,你们是来帮我的?”
“呸!”青年修士猛吐一口唾沫,身形倒翻而起,仿佛一片孤帆扶风而行,嗖的一声翻出百余丈,大笑骂道:“两个七境,另有门下很多弟子,五息时候留不下我,真是窝囊!”
“哭甚么哭,等我们攻破那一道神念剑阵,天然放你们归去。”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长剑修士喝骂一声,手臂一挥,一道真气卷着十余名渔民,往山腰覆盖的一团的乌黑雾气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