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令狐少延
罗天生仅仅通报姓名,并未说出身后罗刹岭,又先容奚青青,浅笑道:“这位是我的道侣,青青,只是有些事情尚未措置安妥,还没有结婚。”
大衍天子一纸圣旨,修行之人公然各有对策,现在天下局势正如令狐少延所说,可谓瞬息万变,此中酝酿不知多少剧变,都已初现端倪。便连超凡脱俗的灵树观都要对二四之争报以张望,可见当前北陆洲局面严峻,干系之大,毫不容任何人小觑。
这一截巨木长逾三丈,宽也有一丈不足,中间挖空,做成木舟形状;奚青青与罗天生并肩而坐,令狐少延坐在劈面,喝的恰是班鲁所赠御酒,现在已是御赐四十一年窖,酒香浓烈甘冽,回味悠长,恰是可遇不成求的上佳美酒。
令狐少延大叹可惜,又非常得意,开朗笑道:“只因我平生酷好杯中物,被师父他白叟家罚在后山,等闲不得外出,就怕我醉酒误事,引出祸端。而后山火气极其特别,反而被我炼成宗门流火飞虹剑诀,罗兄弟,你说,这是不是酒水带给我的运气?”
“酒量有限。”罗天生吃了一枚灵果,笑而摆手:“令狐兄自饮便可。”
“戋戋六境,甚么东西,哪配让老夫脱手。”客房以内,别长老冷哼一声,又与屋内另一人交代道:“贝加海,令狐少延既然要经验我水剑宗,你便去经验经验他,断他一臂一足,送去火剑宗让他们措置。别的那一男一女,废去修为,带来给我看看!”
平常弟子都在楼外等候,“噗通噗通”跪了一地,满脸悲忿;而那五名长老跪在客房门外,痛哭流涕:“启禀别长老,我两宗受命遴选弟子晋升上宗,比试尚未结束,被火剑宗弟子从中粉碎,另有一男一女不知从那边而来,把我两位宗主杀死,请别长老为我等做主!”
别长老端坐房内,低低嘲笑:“你们晓得甚么?我水剑宗坐落怒江泉源,一身水行剑诀与江水照应,十成气力足以阐扬十二成。固然同为七境中期,贝加海的气力又岂是你们那两个废料宗主可比?都在这里跪着,等他把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之徒抓来!”
两宗长老不敢再说,更不敢违顺水剑宗这位执事长老的号令,就在此地膜拜等候。
“闫水镜的剑,你若不要,与我买卖也好。”罗天生取出谭蛟的储物口袋,笑道:“这内里有金精石十一万,疗伤丹药两百余瓶,换闫水镜一柄本命剑,你感觉如何。”
七境剑修,称为“琢剑”。
令狐少延深觉得然,点头感慨道:“我这趟跟从师兄出山,恰是为了游说几大宗门,教他们少做恶事。虽说五大剑宗干系密切,却不免高低义气之争,便如水烟剑宗与乌泽剑宗普通,对四周百姓苛虐不小。师父他白叟家心肠慈悲,故意化解宗门争端,免得涂炭生灵。只是五行剑宗气力附近,各自不平,便是师父的面子也没有多大用处。”
“令狐兄倒是看得清楚。”这背棺青年也曾与四皇子交换,却和令狐少延想的普通无二,那大衍皇朝恰是存了“一统北陆,强国强民”的设法,只是担忧修士怨念太大,时至现在仍有顾虑。
“长剑材质普通,琢剑十几年,不过是初级宝贝品格。”火剑宗青年修士只收起闫水镜的储物口袋,对他的本命水烟剑却不感兴趣,握在手中晃了一晃:“小兄弟,你要不要。”
别长老身边,这位名叫“贝加海”的中年修士身穿墨色道袍,背负一柄六尺宽剑,身高约有九尺,声音极其粗浑:“长老放心,部属去去就来。”
此时罗天生听他所言,心知天下修士亿万,只怕也有很多民气中设法也和令狐少延相差不大。若大衍皇朝真能安定北陆,长治久安,与天下百姓而言,的确是功德无量。
这背棺青年如果走上剑修门路,天然能够利用剑修体例,用真气神念温养长剑。只是身为武夫,并不能如平常剑修普通磨剑琢剑,需求很多质料,不竭融入欺风轻羽两柄长剑,以晋升两剑品格。
“不不不!”令狐少延大摇其头:“很多年前,五行剑宗的确分离在北陆洲三大皇朝,只要水剑宗与我火剑宗地处龙图皇朝境内。只因大衍天子下了一纸‘告天下修士书’,木剑宗和土剑宗都已举宗搬家,漫衍在在龙图各处。而金剑宗也从大夏皇朝搬了过来,现在五行剑宗俱在龙图,情势波诡云谲,师父也有很多顾虑。”
几位长老把令狐少延形貌描述一遍,哭诉道:“别长老,那一男一女,一个身背铜棺,另一个极其仙颜,都是六境修为,资质极高。口出大言,现在仍在水烟峰等候,说要经验水剑宗,请别长老脱手,为我两位宗主报仇!”
此时山顶大火伸展,逐步靠近山腰,火势狠恶,已把半边天空映红,更是烤的三人面孔发热。令狐少延脾气清闲萧洒,与罗奚二人一见仍旧,更不推委,口中一声长啸:“哈哈,上船喝酒!”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令狐少延屈起拇指,交口奖饰,又摇了摇腰间酒葫芦,嘿嘿一笑:“你们侠义心肠,与我非常投缘,可惜酒葫芦空了,不然请你二位喝酒,边喝边聊,等那水剑宗执事长老过来,再与他战上一场,岂不快哉!”
“火剑宗弟子?”约有三息以后,客房以内传出一道衰老声音,降落之间又有三分恼火:“火剑宗大弟子方中平,二弟子令狐少延,前些日子去过我水剑宗,在我宗门大殿一派胡言!奉告我,杀死谭蛟和闫水镜的修士,年纪多大,边幅如何,是方中平还是令狐少延?”
罗天生与奚青青对视一眼,目光各有深意。
谭蛟与闫水镜身为七境中期剑修,琢剑十余年,一身修为有一半都在手中本命剑上,现在虽已身故,对本命剑品格并无影响。并且身为一宗之主,储物口袋以内宝贝很多,有炼器质料,也有灵丹灵药,更有一派汇集财产,以金精石居多,不下于十万之数。
奚青青笑而不语,罗天生拍拍腰间黑皮葫芦,笑道:“倒是刚巧,我腰间也有一只葫芦,内里酒水也另有些。既然令狐兄弟善饮,我便做东宴客,到我木舟上坐一坐。”
三人在这怒江水面喝酒闲谈,言谈甚欢,而三百里外,沽溏城中,九百余名修士一涌而入,由五名六境顶峰长老带队,哗啦啦冲向一座四层酒楼,直奔楼顶天字客房。
“天然是美酒带给令狐兄的机遇。”罗天生面带笑意,道:“我曾听闻,五行剑宗同气连枝,只是曾经见过水剑宗几位弟子,号称二十四公子,品德与令狐兄不成同日而语。有此可见,即便同为五行剑宗,弟子心性可谓天差地远。”
罗天生需求。
与此同时,贝加海脚踏怒江而行,间隔水烟峰已不敷十里;而江面木舟舱内,罗天生与奚青青几近同时转头,令狐少延只是稍慢半分,齐齐把目光往贝加海地点的方向看去。
火剑宗青年更不踌躇,与罗天生做了互换,这才自报家门,拱手笑道:“小兄弟,我叫令狐少延,是火剑宗掌门二弟子,与大师兄来这边办一些事情,刚好听闻两宗苛虐百姓,忍不住过来杀上一场,能碰到你们两位,更是一桩幸事!”
“令狐兄。”罗天生深思半晌,问一句道:“倘若大衍皇朝当真举兵挞伐,一统北陆,以皇朝律法束缚天下修行人,你火剑宗如何应对?”
说完,贝加海推开房门,又回身悄悄掩上,而后沿酒楼台阶渐渐走出,离了沽溏城,脚下水汽翻滚,径直往三百里外水烟峰奔驰而去;身形几个起落,便已消逝在门路绝顶,隐有十里六合之威伴随,四周水流声响成一片。
在这三人眼中,只见一道滔天巨浪高逾百丈,而贝加海脚踏浪涛,目来临落,直到千丈以外,缓缓开口道:“你们是自断经脉,还是要我亲身脱手?”
三人身形飞掠,只是几息时候,从山腰落在山脚,又超出千余丈间隔,重回怒江木舟。
“别长老。”客房门外,那五位两宗长老仍在膜拜,面色踌躇:“令狐少延和那一男一女气力不凡,贝统领仿佛只是七境修为,恐怕不是他们敌手。”
罗天生缓缓点头,轻声道:“五行剑宗遍及天下,你与师兄不辞辛苦,万里游说,非论服从如何,都是功德一件。”
令狐少延喝的过瘾,口中大喊好酒,却见罗天生与奚青青并不饮用,奇道:“都是江湖后代,你二人竟然不喝酒?”
令狐少延浑不在乎,抬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美酒,萧洒道:“北陆一统,皇令束缚修士,与我火剑宗有甚么干系?该修行便修行,只需善待百姓便可,那天子老儿又不是傻子,修士也是他治下子民,修士修为越高,国力越强,又岂会平白无端对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