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原来如此
路途不远,只是下山上山,沿途修士络绎不断,也有很多修士已寻觅到合心道侣,留在花棚叙话,模糊传出一些零零散散的声音,甚么“神尸”,“十万年前”,“同心木”之类,并不连贯。
罗天生偶然久坐,和杜无冬,谷梁映日,一同走上擂台,邀班鲁返回灵树峰;奚青青走到罗天生身前,从手腕解下一条红线,眉眼低垂,薄唇轻启,仿佛有话要说,但是就在这绝美少女即将开口之际,一道青光从天而降,覆盖少女身影,从四人面前平空消逝。
约有三息时候,数万修士无人异动,观主俯视全场,轻声开口,道:“班公子发起,本观会当真考虑,本日天下行走推举就此告一段落,各位英才可返回灵树峰歇息,明日凌晨,本观开启秘境,考核大家机遇气运,也有姻缘奇物,可教修士长葆芳华,天下难求。”
参会修士浩繁,各怀心机;有人不肯获咎神工班家,有人自忖一定是班鲁敌手,也有归海连京和金恐惧等人,自承认以克服班鲁,但班鲁已推举奚青青做天下行走,而灵树观主视线低垂,隐有默许态度,明显对这班家弟子另眼相看,也有成全奚青青之意。
嘴上说着,这位班家后辈往背后大铁箱拍了一记,取出一只机括铁伞,双手撑在头顶,猛地纵身一跳,跃上四十丈半空,借助铁伞扭转,在空中滑行三百余丈,又把铁伞收起,嗖的一声落上擂台,站在罗天生劈面。
罗天生思考几息,当真道:“我感觉,奚青青能够有甚么曲解,我对她虽有好感,但结为道侣实在有些俄然,还要慎重考虑才行。并且,家中长辈都不晓得此事,最好跟他们说一下,罗刹岭的儿媳妇,不能这么随便。”
奚青青若无所觉,只是看向远处罗天生,眼神果断;罗天生和她遥遥对视,心头微微一动,只感觉这少女密意不成孤负,但心中并未生出结为道侣的设法,自认此时年纪稍小,独一十五出头,挑选道侣未免有些过早。
见班鲁上擂,奚青青心头刹时升起明悟,晓得他们交谊深厚,以此破局,心头为之一松。罗天生面露笑容,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班鲁打断,下巴一扬,满脸傲气:“姓罗的小子,你不是我的敌手,现在从速认输,不然被我打下擂台,丢人可不要怪我!”
杜无冬微露笑意,并不说话,而谷梁映日眼睛一亮,心知罗天生不为灵树观所喜,此时高居擂台不下,恰是一桩难堪局面,让班鲁破局,恰是妙招。
“晓得就好!”班鲁眉毛一扬,给他一个“你我都懂”的眼神,目送他走下擂台,又往擂台四周看了几眼,大笑道:“你们不敢应战罗天生,谁来应战我?来者不拒,我班鲁接了!”
四周观战修士面面相觑,都想不到罗天生竟然如此等闲认输;奚青青眉眼间隐有含笑,而罗天生行动轻巧,早有人群在火线往两侧让开,如同潮流撤退,任由他一起履行,返回杜无冬和谷梁映日身侧。
只怕是本身前来灵树观,奚青青就误觉得本身心中有她,才会有昨夜梧桐树下夜话,道明心迹。五位叔伯和冰姨都晓得手札含义,仍然让本身前来,或许正如班鲁等人所言,他们也都同意本身和奚青青结为道侣,只是未曾明言。
那件黑乎乎皱巴巴,毫不出奇的火凤巢,能让火伯珍而重之的托付,几次交代不能丢失,究竟是多么贵重的东西?
奚青青对雷明灭不看一眼,目光只是落在罗天生身上,半晌不离,一双明眸深处悄悄明灭,心头安静温和;至于观主先前所说,早已被这脾气刚烈的绝美少女抛之脑后。
人群大火线,那位白袍青年面带嘲笑,手指还是勾画风纹,往罗天生看了几眼,嘴角微微一撇,隐有不屑;而间隔他约有三十丈外,那道黑气身影毫无异动,只是冷静谛视着擂台上的罗天生,面貌被黑气袒护,目光晦涩难懂。
半空高处,灵树观主眉头一皱,身后十二位长老面色各不不异;罗天生只看班鲁神情,早已明白他用心良苦,心头微热,拱手道:“神工班家名传天下,罗天生自认不如,甘心认输。”
“本来如此。”罗天生心头刹时了然。
足足十息时候,再无修士上擂应战罗天生,满场沉寂。
满心满眼,都是那位在擂台上战无不堪的背棺少年,所谓夫君,怕也不过如此。
一念及此,罗天生目光收回,不再与奚青青对望,而奚青青心头已然笃定,非背棺少年不嫁,不管谁能获得那所谓的“姻缘奇物”,毫不会看上一眼,更休想让这位绝美少女改换情意。
于这位雷沼狱的天赋青年而言,本届英才嘉会已偶然义,不能和奚青青结为道侣,此行就已然结束,再没有待在灵树观的需求。
“明天的考核,会是甚么内容?”罗天生一起行走,心中悄悄猜想,也有迷惑未解。
班鲁和杜无冬,谷梁映日都晓得奚青青亲笔书牍包含深意,相互对视,都已猜到,太岁六煞让罗天生前来灵树观,怕是早已承认了奚青青的媳妇儿身份,只要这位背棺少年还在鼓里,跟他解释一通,道:“看吧,你家大人都同意,是北往商盟那位送信驿使没跟你说清楚,现在明白了?”
比武不过三息,雷明灭宝贝被夺,储物口袋被摘,一败涂地。
班鲁仍在擂台中间,高居不下;观主和十二位长老身形消逝,很多修士并不态度,自知得胜有望,回身去了中间花棚,寻觅本身的中意道侣;也有灵树观女弟子在花棚静坐,遴选朱门大派的对劲弟子,或是互换信物,或是修书结契,订下白首之约。
“没人敢应战,罗天生这家伙无敌了。”班鲁收起小腿机括,和四皇子谷梁映日,杜无冬,一同返回先前观战坐位,两只眸子子骨碌碌直转,满脸嘿笑:“如果我下台打擂,那家伙会不会主动认输?”
“啧啧。”班鲁抬头看着那道青光消逝,咂吧咋吧嘴唇,直点头,道:“罗天生,瞧这架式,你和奚青青的事情,灵树观成心禁止,功德难谐,困难重重啊!”
“班鲁。”谷梁映日抬高声音:“你上擂台,把小罗替下来。班家职位特别,就算灵树观也要给你家七分面子,如果有人再去应战你,你想打就打,想认输就认输。班家安身北陆洲,靠的不是手腕争斗,没人会藐视你。”
班鲁眨吧眨眼睛,奇道:“奚青青写信聘请你来,意义表达的够明白了,你家里人那六位凶煞前辈不晓得?”
罗天生并不在乎观主和长老们是何设法,转头往雷明灭看了一眼;雷明灭回身哈腰,捡起鸣雷梭和储物口袋,一语不发,独自走下擂台,缓缓看了右边擂台奚青青一眼,沉默半晌,也不睬会空中灵树观主等人,回身走出人群,沿山道分开天凰峰。
“走吧!”罗天生不再多想,摆摆手,和班鲁等人一起往灵树峰走去。
驼背长老不置可否,目光微微闪动,扫视全场修士,声音在这方六合响彻:“天下英才,是否无人再上擂台?”
擂台上方,罗天生战意不减,傲视群雄,将近六万平辈修士无人再上擂台;灵树观主面色固然稳定,目光已有一分降落,而十二位长老面沉如水,明显没有预感到会产生此等环境。
班家机括法术鬼神难测,又有军中重器,很多宗门权势很多宝贝,都是出自班家手笔;或许这名班家后辈,真能把出身罗刹岭的这名背棺少年打下擂台,让天下修士饱饱眼福,看一看班家的构造手腕。
大衍班家环球闻名,早有无数修士认出了班鲁的身份,只是不晓得班罗二人交谊,只觉得他是下台打擂,悄悄喝采。
“晓得。”罗天生点头:“几位叔伯和冰姨的意义,就是让我来插手英才嘉会,还说这事情很首要,必须来。我本身也情愿前来,明天守擂几场,特别是最后和雷明灭一战,打的很爽。”
这背棺少年越想越透辟,再想解缆之前火煞伯伯筹办的那件礼品“火凤巢”,恐怕就是迎娶奚青青的聘礼,公然大有深意。
班鲁心机矫捷,刹时明白这位大衍四皇子的意义,哼一声道:“罗天生这家伙好命,现在下不来台,我就勉为其难,帮一帮他。”
“仍然无人应战吗?”灵树观主身后,驼背长老面色降落,往班鲁脸上看了一眼,哼一声道:“班家子,老夫问你,你现在占了擂台,是想插手我灵树观,还是中意哪个女弟子?”
班鲁此时意气风发,伸手指着右边擂台奚青青,嘿笑道:“遵循刚才你们说的端方,我在擂台站到最后,不插手灵树观,能够指定本届天下行走对吧?人选我早就想好了,就是奚青青女人,我们有友情,天下行走非她莫属!”
统统修士双眼蓦地发亮,起码有一半男修,目光齐齐落到了奚青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