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秋池领着萧意至何如桥心，面向桥西，随即坐下。只听秋池说道，我们静坐于此便可。

萧意与秋池立于何如桥上，只见得行人从西岸上桥随即东去却无人返来。

萧意问道，静坐于此为何？

汀溪知本身有力窜改，想起警幻仙子之言。说道，警幻有言，此心亡彼心生，你可毁掉己心，尚可过一段舒坦日子，虽讨情欲不生，总好过破残至死。

汀溪听到落雁感慨亦难掩悲色。回道，你二人共用一心，此心不分你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定会沉重。唯有将心一分为二，各取所用，大略能够了结这情。但是此心只可被毁不成被分，想来如果你本身未能通透是难以停止的。

秋池也不解，但见事情已过便也不肯穷究。说道，若无机遇，忘川河不成等闲踏足，轻则法力尽失，重则魂飞魄散。

百年以后。

落雁惊望汀溪。说道，若如此，难道将痛苦转移于他，我是安好，然他将受我之苦我却没法感知，我如何忍心，这如何可行。且如此，若他接受不起，再转移于我，兜兜转转，何时可休。

萧意与秋池仍坐于何如桥心，仿若百年以来未动分毫。俄然萧意心中一股暖意通流满身，让变得他冲动不已，他站起家来行至至桥栏凝睇忘川河水，河水还是深不成测。

很久，萧意开口说道，我竟不晓得为何。

秋池看着方才平复的萧意，又凝睇忘川河水。心中感慨，故意者心生万象，偶然者痴情如此。

汀溪见落雁低头沉默。又说道，修仙得道者，早已看破尘凡，疏忽功名利禄，何来笑话之说，你本是上仙之身却用此心臆度君子之腹，可见如有情，则情生他欲，沦为凡夫俗子。

幸亏秋池及时将他止住，又为他安神放心，环境才有所好转。

此乃警幻之意，想是经此以后，你二人能有所贯穿，若非警幻仙子不忍，你们早被逐出仙界，哪另有这悔过之机。

萧意本安静宁静却俄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压抑，这让他变得哀痛，仿佛这天下即将弃他而去。他转头望向身下的忘川河，河水深不成测，清澈无底。萧意想要声嘶力竭的呼喊，想要撕心裂肺的宣泄，他逐步落空了明智，最后竟想要投身于忘川河水当中。

萧意说道，我晓得了，现在我们该如何。

萧意转头看到秋池，却不知如何陈述本身心中所感，只一面痴笑一面点头。

落雁细细想来也觉有理，想着本身现在已难以接受，便决计服从汀溪之意，只默愿萧意不要怪她。

一颗赤红通透之心在河水当中摇摇摆晃，落雁只是缓缓伸手试图将它握住都显得非常吃力。跟着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声，赤忱在落雁手中破裂成无数晶闪碎片，随即消逝。

落雁脸孔蕉萃，呼吸沉重。她现在已是身心俱疲，但仍说了些话。她说道，想我本是上仙之尊，竟会落魄至此，为情之事一时有力另有可恕，现在百年已过，我却仍旧苦不堪言，让那些同道看了去，岂不是白白闹了笑话么。

秋池低头。说道，看这桥西之人上桥，悄悄等候。你不必再问。

秋池随即跟上。问道，产生何事。

汀溪见落雁现在正相思苦痛乃至脸孔抽搐，心中大为不忍。说道，凭我一人之力，有力救你离开苦海，想来你也摆脱不开。你现在已经不能自保，就算你死，贰心也会再生，最后二者皆不能保存，难道自断活路。现在机遇还于萧意，倘若他有方结束此事，岂不万事大吉，纵使他也身陷情海不能矜持，便也可再寻良方，起码留得一线朝气。我知你深爱于他，不忍将苦于他身，但既有情，若不受困苦折磨，难道白来一遭。

落雁心想，我本崇高之躯，何必他者怜悯，汀溪此话倒是真让本身悲伤，但又想若非本身心生情素，亦不会有如此局促气度，便决定不予争辩。只说道，我何尝不晓得警幻美意，只怕是要孤负仙子。

落雁现在已是偶然听取，自发已难以接受痛苦，想来光阴无多。只说道，想当初依你之言本觉得可有窜改，谁知统统如旧。你本是美意助我摆脱，可惜我心旁人难以晓得，乃至华侈工夫。可见事理虽大家晓得，却并非大家受用。现在我苦不堪言，这仙身也快折磨至残乃至光阴无多，我竟不知如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