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云深雾重 幽谷难解心头疑
此人蓑衣鱼具,独坐青石,手上捏着一根青竹钓竿,风轻云淡,寂寂无声,看似与平常钓者普通无二,但是叶知秋运极了目力,乃至将眉心法眼运起,还是看不清他的面庞,只感觉云深雾重,一片茫然。
叶知秋见他这般说法,便也不再对峙,说道。
叶知秋自是不甘心,还待再问,却见那钓者摆了摆手,说道。
“尔等好自为之!”
叶知秋眉头微蹙,明显对他这般推委不满,只是顾虑其敌友未明,不好多说,只沉默半响,又问道。
叶知秋心知自家无从回绝,虽还未曾猜透此人企图,但一番扳谈下来,也未曾感到歹意,想来非是仇敌,便顺势接过。
那钓者去后,覆盖谷口的云雾已然散了开去,再无停滞。
叶知秋不明就里,忍着心头不适,开门见山的问道。
叶知秋在旁听得这话,才发觉头顶天空已然被一团浓黑如墨的乌云粉饰,模糊可见电蛇闪现,雷声隆隆,非常可怖仿佛天倾。
如此走得约莫盏茶时候,安然无事,再往前几步,面前突然升起一抹翠绿,随即神思一晃,再回神间已然离开了雾气,来到了谷中。
“不知此话怎解?”
世人见他不欲多说,固然心中迷惑,也不敢多问。
“愿闻其详!”
虎兄道兵不害,无常火宅难牵。
世人在谷外等得恰是焦心,此时见得叶知秋安然回返,当即迎了上去。
叶知秋目光扫过世人,见他们面无异色,心下了然,说道。
那钓者单手捻定钓竿,身姿涓滴不动,望着水中金光,呵呵笑骂道。
那钓者摆了摆手,笑道。
“钓龙……钓龙……公然是名副实在的钓龙竿!”
“前辈且说,长辈洗耳恭听!”
“图穷匕见了,且看你有何玄机!”
“不必解,不必解,你自能体味。”
大袖一展,飘然进入通道,垂垂隐没在绝顶云雾当中。
叶知秋感喟一声道。
紧了紧袖中的戍己杏黄旗,说道。
叶知秋又扫了世人一眼,道了声。
“尔等在此静候,贫道出来相会,如有变故,不必在此逗留,且回转庙门!”
这时,那钓者抚掌笑道。
那钓者摇点头说道。
“长辈叶知秋见过前辈。”
世人见他欲一人涉险,那里肯依,再三哀告同业。
“还得看他!”
“既如此,你且听好,前路磨难深,妖邪魔怪凶,劫重朱紫助,洞天真仙出。”
那钓者闻言,将头转了过来,面上云雾已消,倒是换上了一层星光,两道目光仿佛天光垂落,娇娇茫茫,将叶知秋瞧了个里外通透,纤毫毕现,只见他额轻笑,连道了三声好。
“不成说,不成说,倒是机会未到!”
“也无甚么叮咛,只要三桩事要做。”
世人目送他拜别,各自相顾无言,皆面露忧色,有几人欲要试着出来,只是心念才是一起,那云雾便又翻滚了起来,眨眼间把那通道讳饰,与先前云遮雾缭普通无二。
“钓个鱼儿,赠个宝,另有一句来相告。”
那钓者见状哈哈一笑,从怀中取了个宽肚细颈的羊脂玉瓶,对那金鲤鱼说道。
到是此中一潭深泉,泉水清碧有质,模糊有金光闪现,泉边开有几朵山花,红绿相间,妖娆娇娇,非常夺目。
世人不知另有这番启事,纷繁沉默。
歌声渐行渐远,很快消逝在风中不见。
叶知秋心下嘲笑,暗忖道。
叶知秋目送他拜别,随即闭目运转神通推算祸福,很久倒是毫无所获,只算得一团乱麻,感喟一声,自嘲道。
言罢,也不等叶知秋回话,便起了身,大步拜别,边行边歌曰。
此竿公然不凡,动手间一片温润清冷,一缕清气直透心间,叫人温馨非常,神清气爽,拿在手中一打量,只见得钓竿只要手指粗细,翠绿竿身之上篆刻着两个藐小古篆,细心辨认,乃是钓龙二字,想来便是此竿名讳。
又从袖中取出一封手札交予坤阳子沈茹慧,叮嘱道。
“德行修逾八百,阴功积满三千。
世人静候半晌,只见得面前云雾蓦地间狠恶翻滚,好似海中波浪起伏不迭,滚滚云浪向两旁缓缓退开,未几时便现出了一条一丈来宽的通道,世民气下猎奇俱都把目光瞧了畴昔,只见得通道绝顶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不知内里究竟。
“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我道行陋劣,也只能且行且瞧,见招拆招。”
那钓者见状,额笑道。
那钓者将玉瓶重新归入怀中,这时头顶的乌云似是后继乏力,以肉眼可见之消逝开去,不过半晌便又暴露了郎朗彼苍。
那金色鲤鱼也不甚在乎,一双灵动鱼眼看了叶知秋一眼,鱼脸上暴露了促狭的笑容,随即鱼尾一摆,化作一道金光投入玉瓶当中。
“你也不必谢我,今后天然晓得,眼下我道人三桩事情已去其二,另有最后一桩却要与你分辩。”
“且出去,且出去,不然天上打雷喽!”
“不知何时能到?又是因何而到?”
“妙哉!妙哉!本日我道人三桩事完,且去也,去也!”
此话一出,顿见那水潭当中激起一个大水花,一蓬碧水劈面便朝钓者泼了过来,却被一层无形的樊篱遮挡,散完工连缀的水珠,重新坠回水潭当中。
这时,一尾通体金光灿灿的鲤鱼腾跃出来,悬浮在空中,鱼嘴张合间,噗噗吐出几个金光莹莹的水泡,裹住了本身,一双鱼眼人道化的朝着钓者翻了个白眼,似是鄙夷先前钓者威胁之言。
叶知秋昂首看去,只见苍穹郎朗,日光恰好,三两朵白云慵懒的在空中随风飘零,不由得眉头皱得更深,心下已是不耐,不欲与他猜哑谜,打玄机,直接问道。
叶知秋将目光往那水潭望去,公然见得一道金灿灿的光芒隐在水下,正自挣扎不休,荡起层层的水纹,青竹钓竿前头的银色鱼线绷得笔挺,微弱的力道将那钓竿弯成了半弧形的新月,好似一弯碧月。
不由的心下更是顾忌,稽一礼,道。
叶知秋拿眼瞧了畴昔,却非是看泉,也非赏花,独独看那泉边垂钓的钓者。
“前辈引我前来相见,可有甚么叮咛?”
“鱼儿上了钩,且将此物赠送你吧。”
“你这馋嘴的鲤鱼儿,既吃了我道人的灵药,怎得不与我归家?你若再是混闹,我道人便做主,将你予那龙王做个上门半子吧!”
那钓者似是不知叶知秋心机,云淡风轻的说道。
此谷不大,环眼四顾,谷中大小一眼尽知,虽说是林木翠绿,芳草萋萋,清幽淡雅,娟秀超脱,却也仅此罢了,别无其他出奇之处。
那钓者伸手一指上方,说道。
叶知秋闻言一怔,倒是与自家想的分歧,心中微讶,诘问道。
其间事了,一行世人便驾着遁光往姑射国而去。
“非是贫道不允,一来我此去凶吉难料,你等若与我同业,凭白增加风险,大是不美,二来,方才谷口大开之时,我耳畔有人传音相邀,我见你们也无异状,知是谷中之人只邀我单独相见,他道行深不成测,既然不允你等入内,自是毫无体例。”
叶知秋捏着钓龙竿,目光流转,想到先前钓者以此竿钓起的那尾金色鲤鱼,心头明悟,便要出言相谢,却被那钓者打断,只听他笑着说道。
“且住,且住,莫要多言,我鱼儿中计了。”
均齐物我与亲冤,始合神仙本愿。
世人无法,只得作罢,在谷外焦心等待。
这时,那钓者递过手中翠竹钓竿,说道。
那钓者道。
“请恕长辈冒昧,敢问前辈名号甚么?与我教门是否有旧?安知我门中秘传歌诀?还望不吝相告!”
宝符降后去朝天,稳驾鸾舆凤辇。”
不过奇特的是这乌云在山谷上空却似被遮挡了普通,只在外张牙舞爪,却始终落不下来。
便收起了钓龙竿,离了山谷。
叶知秋心有所思,只略略提了几句谷中之事,便罢了口。
“若贫道久去不回,师侄便将此信翻开,依言而行。”
叶知秋见状,心下了然,晓得这乌云乃是因那金色鲤鱼而来,不由暗自猜想那鲤鱼来源。
叶知秋闻言,如有所思。
再说,叶知秋踏入通道,环眼四周俱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表里,回身看去,来路已被云雾重新讳饰,这才晓得此路有进无退,便定了定神,暗自运转法力,隐在袖中的手上已然捏紧了自家护身珍宝,中心戍己杏黄旗,以备不时之需,大步展开,沿着通道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