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话不投机
朱聪刚才在张平那里丢了个面子,此时心中对张平非常不满,见得张平开口,便扇子一扇,点头晃脑的对丘处机道:“焦木大师是有道高僧,怎会做这般无耻之事?道长定是听信小人的谎言了。虚妄之极矣,决不成信也。”
丘处机听后也顾不得张平所言,怒道:“贫道亲目睹到,如何会假?”
此言一出,不但焦木与江南七怪大吃一惊,张平在旁也是悄悄称奇,心想:“泰山派典故记录这全真七子平生行侠仗义,罕见恶评,并且看神情这长春子言之凿凿,也不似扯谎之人,莫非这焦木大师真是小我面兽心之人?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随后张平与世人只见了一个道人手中托了一口极大的铜缸,迈步走上楼来,张平见他三十余岁年纪,双眉斜飞,神采红润,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照人,想必这道人便是长春子丘处机。
焦木引见之时,丘处机一一点首为礼,右手却一向托着铜缸,竟似不感疲累。酒楼下世人见一时无事,有几个大胆的便悄悄溜上来瞧热烈。张平见此,对于丘处机的内力,也是心中悄悄点头。
随即神采一沉,向焦木喝道:“那两个女子如何了?你把她两个妇道人家强行保藏在寺,到底是何用心?你这贼和尚只要碰了她们一根头发,我把你拆骨扬灰,把你法华寺烧成白地!”
柯镇恶道:“我七兄弟人称‘江南七怪’,都是怪物罢了,‘七侠’甚么的,却不敢当。并且单就剑术而言,这位紫血道长小小年纪便在我等之上。我兄弟久仰全真七子的威名,素闻长春子行侠仗义,更是钦慕。这位焦木大师为人最是古道热肠,不知如何偶然中获咎了道长?道长如果瞧得起我七兄弟和紫血道长,便让我们做做和事老。两位固然一个是和尚,一个是羽士,所拜的菩萨分歧,但总都是削发人,又都是武林一派,大师尽释前嫌,一起来喝一杯如何?”
言罢对韩小莹又道了一声,“小莹姐,我回玉皇庙去了,这中间如果没有曲解,你们明天就去把我那破庙拆了,告别。”
柯镇恶随后说道:“别说是道长朋友的遗孀,就是素不了解之人,我们既然晓得了,也当量力照顾,那是义不容辞之事。”
张平听江南七怪说过全真教全真七子个个技艺不凡,本日一见,公然了得。看来郝大通能初创华山派一脉,并且令华山派传承数百年,在武林中创下赫赫威名,却不是没有启事。
丘处机大声道:“柯大侠说的是极!贫道就是要焦木大师交出这两个出身不幸的女子来!他是削发人,却何故将两个孀妇收在寺里,定是不肯交出?八位是侠义之人,请评评这事理来看!”
张平见得两边完整没有将本身放在眼里,只顾争锋相对,也是一怒,道:“好啊,好啊,你们都有理,都短长,还叫我来评甚么理。一群大笨伯,没脑筋,紫血妖道去了。”
张平顺势将目光定在了他手中托的那口大铜缸,不由心中暗自赞成。只因这铜缸乃是古刹中常见之物,普通用来燃烧纸锭表章。张平粗粗一看,只见这铜缸的直径足足有四尺不足,单就铜缸本体,只怕不下于四百来斤。而张平闻得缸中溢出酒香,显是装了美酒,那么分量自必更加沉重,但丘处机托在手里却不见如何吃力。他每跨一步,楼板就喀喀乱响。楼下这时早已乱成一片,掌柜、酒保、厨子、打杂的、众酒客纷繁逃出街去,只怕楼板给他压破,砸下来打死了人。
丘处机听后大怒,喝道:“你也是武林中着名流物,竟敢如此为非作歹!”言罢他右手一送,一口数百斤重的铜缸连酒带缸,向着焦木飞去。焦木纵身跃开避过。站在楼头瞧热烈的人吓得魂飞天外,你推我拥,连续串的骨碌碌滚下楼去。
随后他又转过甚来,向丘处机道:“这位是七侠之首,飞天蝙蝠柯镇恶柯大侠。”说着伸掌向柯镇恶身边一指,跟着顺次引见。
张平见此,俄然跃到两波人中间,道:“诸位都是鄙人的朋友,丘道长和鄙人也算同属道门一脉,大师且慢脱手,我想这中间必然有甚么曲解,且容我各自问上几句可好?”
丘处机道:“贫道和焦木大师素不了解,更是无冤无仇。只要他本日交出两小我来,他日贫道自会到法华禅寺向焦木大师负荆请罪。”
丘处机道:“贫道有两个朋友,受了官府和金兵的谗谄,不幸死于非命。他们遗下的孀妇孤苦无依。柯大侠,你们说贫道该不该理?”
言罢张平轻功一展,便飞出窗外,往玉皇庙而去。
焦木大师此时冷然道:“道兄惠然驾临,却何故取来了小庙的化纸铜缸?小衲本日给你引见一下江南七侠和这位紫血道长!”
丘处机举起左手为礼,说道:“刚才贫道到宝刹奉访,寺里师父言道,大师邀贫道来醉仙楼相会。贫道心下揣摩,大师定是请下好朋友来了,公然如此。久闻江南七侠威名,本日有幸相见,足慰平生之愿。这位紫血道友年纪轻简便能得焦木大师之邀来到此地,将来必是名动天下之人,当真是我道门之大幸。”
丘处机伸出右手接过,笑道:“江南七怪名不虚传!”
笑弥陀张阿生估计这铜缸虽重,本身尽可接得住,当下抢上一步,运气双臂,叫一声:“来的好!”待铜缸飞到,双臂一沉,托住缸底,肩背肌肉坟起,竟自把铜缸接住了,双臂向上一挺,将铜缸高举过顶。但他脚下使力太巨,喀喇一声,左足在楼板上踏穿了一个洞,楼下世人又大呼起来。张阿生上前两步,双臂微曲,一招“推窗送月”,将铜缸向丘处机掷去。
焦草本就神采焦黄,这时更加气得黄中泛黑,一时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胡言乱道……胡言……”
柯镇恶道:“交出甚么人来?”
焦木和尚向七侠和张平道:“这位是全真派长春子丘道长,各位都是久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