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六花飞07
几日不见,胡长清仍然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绸衫,可儿却似瘦了一圈,眼下亦是青黑一片,薄若幽看的清楚,吴襄也是一惊,他上前两步,“小胡,你这是害病了?怎瘦了这般多?”
薄若幽不体味胡长清,也不做断论,吴襄叹了口气,“他幼时也是书香家世长大的,可十岁上家属开罪,他亦入了奴籍,厥后不得已才跟着老仵作学技术,是以是不甘心的,可已经从了贱役,也是没体例的事,加上大人对他多有嘉勉,这两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可今岁过了个年,便更加不守端方了,再这般下去,这差事他是不想要了。”
福公公发笑道:“世子来给侯爷送甚么宝贝,也不知又得了甚么新奇玩意儿,这会子时候也不早了,便归家去了。”
霍危楼应下,转眸看了眼窗外,仿佛在等甚么人。
那药材册子上只要寥寥几笔,薄若幽略一想,再加上笔墨描述,半晌便动了笔,没多时,一朵纤妍的花儿跃然纸上,“大略便是这般模样,色彩方向正红紫红,非常素净华丽。”
霍危楼一听便觉此物颇不端庄,“要食入腹中?莫非和炼丹求道普通?”
霍轻泓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辩,见霍危楼将锦盒往桌角一放并不上心,只得非常遗憾的叹了口气,而霍危楼又同明归澜提及了闲事。
别人站在椅背以后,又倾身超出她去翻书,高大的身形顿时将她覆挡住,说话的热息落在她发顶,惹得她忍不住人往下缩了缩,“我……猎奇侯爷为何回了都城,手边还常摆着兵法。”
第111章六花飞07
薄若幽回身抬头望着霍危楼,眼底沁着信赖,又有些景仰,“侯爷现在另有敌手?”
霍危楼亦道:“若令我晓得你整日都在这些东西上花心机,你也不必在都城当中找差事了,且去北地历练几年。”
一听此言,明归澜望着霍轻泓,“世子,侯爷有公事在身,我们走吧,你东西也送了,还是早些归府。”说了看了一眼锦盒,“这些偏门之物还是罕用,说不定会伤身。”
路柯和宁骁退下候着,未几时,霍轻泓推着明归澜的轮椅进了霍危楼的书房。
他徐行上前,笑问:“可看的明白?”
他忍了又忍,方才拉她起家,可就在要分开书案之时,薄若幽看到了阿谁富丽的锦盒,那斑纹繁复的明丽之色,与他书房格格不入,一看便不是他的东西,她猎奇道:“侯爷,这是甚么?”
青衫影子转过身来,面上有些局促,恰是胡长清。
若只是提神醒脑之物,何至于如此贵重,他拧眉道:“极乐之境又是哪般说辞?”
明归澜哭笑不得,“我看过的侯爷,看起来的确无毒,可这类东西,就比如那些下九流的药一样,多少对人有些毁伤,若非需求最好不消。”
霍危楼却在她肩头一按,将那兵法翻了翻,“猎奇那边?”
薄若幽望着他的目光越是敞亮,看的霍危楼心口鼓胀,几近忍不住想倾身做点甚么,她眼底的敬慕不加粉饰,即使这般看过他的人数以万计,可她这份却又独然分歧。他并非狂傲之人,骄贵刻在骨子里,不怒则威,此时被她望着,心底却海潮彭湃。
说完这话,他有些不满的扫了薄若幽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警示她不要争抢他的活计,薄若幽正觉哭笑不得,他却已经快步朝外走去。
这与薄若幽设想中的霍危楼并无不同,他幼年上疆场,军功卓著,本就是精于运策划略之人,而朝堂之上杀人不见血,虽不见烽烟,却杀机四伏,坊间有人说他天运极好,多亏了个好出身,可京中出身贵胄者不知凡几,却无人能与他普通幼年掌权,运是强者的谦辞,恰好有些坐井之人当了真。
但是霍轻泓摆手道:“不不不,并非食用之物,大哥固然放心,入口的东西我可不敢乱给大哥,此物是用以熏香之法――”
霍危楼面不改色的,“为结案子。”
霍危楼摇了点头,还是将锦盒收起,“凡事过满则亏,极乐之言,也不过是玩物丧志,你这些日子少出门,等我手上的案子了了,我要和你父亲母亲说一声,给你寻个差事才好。”
霍轻泓心知他的意义,他无法道:“并非是你想的那般……”
明归澜深思着,“的确没甚么印象,可有别号?”
胡长清面露赧然,“我……我是来支这个月的俸银的。”
霍危楼看向一旁的明归澜,明归澜摊了摊手,“我也不知是甚么古怪之物,闻所未闻过,至于说的提神醒脑之用,侯爷听听便罢,人乃肉身,不成能真的修炼成神仙普通,该安息时便去安息,方才是摄生之道。”
霍轻泓赶紧摆手,“不不不,这可不是,这是冯烨他们几个给我的,令媛难求,可和烟花之地用的东西分歧,不过传闻现在都城短长些的烟花之地,亦有此物,当然,他们拿到的都是些劣等物罢了。”
霍危楼不认同此言,“此物稀贵,且非常娇弱不易赡养,都城的气候亦分歧适此物,既是如此,若只是随便养养,如何能养的好?若真如你所言,那我们当真是碰上了,尽管用全部直使司的人力去大海捞针。”
此言可大为不吉,薄若幽发笑,“捕头可莫要如此说,今后办差还是得安危为重。”
明归澜听他所言,只将此物当作了媚药壮阳之流,虽觉不是甚么好物,可世家后辈们玩出了花腔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也晓得一些,只要不伤及底子,禁止不住,他便也未几嘴,而他因残疾的原因,夙来清心寡欲,是看都懒得看这些东西。
“那日是我和大人一起鞠问的,可那卫家公子,好似有些不普通似的。”
吴襄笑着握住身侧佩刀,见薄若幽说的竭诚,面上暴露不安闲来,“咳,也不是如此,实在也是未曾遇见合情意的,一年两年,年纪大了,别人更瞧不上,我也不肯随便寻小我迟误别人,本身也觉费事,便如此了,日子如何过也是过,本身欢愉要紧,万一哪日办差赶上了歹人,一不留意丢了性命,没有妻儿也是功德。”
霍危楼点头,“没想到连你也不知,这几日我们在找都城中找种着美人笑之地,可到现在还未找到,只怕要花上些工夫。”
薄若幽听的有些惊奇,那日所见,只觉卫衍面色严峻,身材生硬,一看便很故意虚之感,而他躲在冯烨身边,明显常日里便非常依仗冯烨,却未想过他开口说话后竟是这般,只是听了吴襄所言再想,倒感觉他那日除了严峻,只怕还多有在禁止甚么之意。
霍危楼看了眼内里天气,见傍晚将至,便叮咛人去请薄若幽过府,刚叮咛完,内里来禀,霍轻泓和明归澜到了。
他面不改色的道:“哦,是霍轻泓的东西落下了。”
如果平常,霍危楼看到那花梢的锦盒便要拒了,却没想到霍轻泓说此物能使他彻夜达旦也不会疲累,他稍稍起了两分兴趣,接过手中翻开,只见其内装着一个玉瓶。
薄若幽心中了然,径直到了书房,霍危楼见她来了,先站起家让出座椅,而后朝她招手,“你过来――”
虽是无毒,可到底惊骇霍轻泓不知轻重亏了身子,他一回身将锦盒放在不远处矮柜上,想动手头案子了了,要去霍国公府走一趟才好,此念落定,又落座看起公文来。
吴襄摆了摆手,“问过的,未曾喝酒,我思疑是他脑筋不好,要么就是得过甚么病,如许的人,会在闹市生出那种不测也不敷为奇了,只是不幸了无辜百姓。”
明归澜是大夫,当然不会听霍轻泓说的这些正理,霍轻泓却轻哼了一声,“我本想给你有些,可早已猜想到你不会要,便未给你,这东西我试了几日,次次极有结果,你不爱这些,便莫要来抢白我,归正我大哥用得上。”
霍危楼点头,明归澜便道:“回府以后我问问父亲,一些少见的药材,他或许晓得。”
二人正谈笑着,薄若幽眼风一错,一眼看到了一个青衫影子从角门转了出去,此是内衙,平常外人也进不来,而那人鬼鬼祟祟,背影却又非常熟谙,这时,吴襄大喝一声,“胡长清,你真是短长了,这都几日将来衙门了?你是不想干了吗?”
薄若幽稍作游移,还是道:“他是装的,若当真染了风寒,几日内便瘦脱了形,那他现在已严峻到难以下地了,且他刚才咳嗽并无沙哑或淤痰之感,面色青白,不似发热,气味虽是力弱,却无不畅,如何看也不像染了风寒之状,反倒是眼下黑青,口唇干裂,眼神涣散,脚步踏实,好似他多日未曾睡过觉。”
二人进了值房,吴襄将公文放下,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这两日还算安逸,本日归家终究能睡个好觉了。”
见霍危楼满面不信,霍轻泓又道:“大哥不信便问归澜,我这些日子但是出门的未几,这东西即便是本身用,亦能令人表情愉悦。”
霍轻泓并非头次向霍危楼献宝了,他自小拥金抱玉的长大,平常奇怪之物也入不得他的眼,偶尔得些稀贵之物便会捧给霍危楼,但是再如何稀贵的宝贝对霍危楼而言也不过俗物,这么些年,也只要几把兵器还算合霍危楼情意。
吴襄眉头高高挑起,“这还没到四月呢,且你畴前非常俭仆,当是存下了银钱的,现在怎会来支俸禄?你钱银去哪了?”
霍轻泓听至此处,笑意微深,“这个,大哥只怕暂用不着……”
霍轻泓笑呵呵的,“也可当作是药材!”
胡长清轻咳一声,“没……就是前几日染了风寒,眼下还没好……”他说着,掩唇轻咳了一声,而后眼神便往内衙深处瞟,“大人但是不在?”
既未提过,薄若幽下认识感觉吴襄的妻儿只怕留在故乡属地,但是吴襄却笑道:“老吴未曾娶妻,也没有后代,就是条无牵无挂的单身男人!”
他收回击,好整以暇道,“伴君如伴虎,帝心难测,更何况朝堂之上朝夕变幻,居安思危方可悠长,且我本就爱好此道,是以书不离案亦是平常。”
霍轻泓苦着脸,“有如许严峻吗,我这不是好好地?”
他二人走后,霍危楼看着面前的锦盒有些无法,这东西他听了半晌,也不过是补人之精气之物,再想到霍轻泓所言与女子欢好可用,亦往那壮阳扫兴上想了去,且烟花之地亦开端畅通,便与媚药媚香等有何异处?最多是卖此物者吹嘘的矜贵了些。
前朝有痴迷修道成仙之人,用金石草木炼丹,而后吞食入腹,成果却多数中毒而死,厥后到了本朝,便将炼丹术称为禁术,道家一脉亦是以式微了几分,现在霍轻泓一口一个极乐,使得他听来便觉不当。
薄若幽到了侯府门前,正看到有车马拜别,也不知是谁,待进侯府,便得福公公热络相迎,一问才知,是明归澜和霍轻泓刚才来过。
胡长清眼神看着地上,又焦心的往里看了一眼,口中道:“大人既是不在,那我明日再来。”说着便朝外走,几步后又转头,“如有案子,捕头定要去叫我。”
薄若幽拧着眉头,现在此案已定案,倒也不必穷究,而那卫家公子即便得过病,也毕竟是伤了性命,霍危楼说过代价是迟早的,可倘若来得太迟,还是令人可贵安抚。
霍危楼不解挑眉,霍轻泓便道:“这个极乐,是说若与女子在一处,将此物多用些剂量,便可欢愉百倍――”
明归澜还未说话,霍轻泓道:“大哥看看我,看看我可中毒了?我是本身试过以后才给大哥的,如有毒,那冯烨他们也早就中毒而亡了。”
这兵法本就摊开着,不然她也不会多看,见他返来,薄若幽忙站起家来给他让位,“我那里看的明白,不过有些猎奇。”
霍轻泓一副狗腿模样,巴巴的望着霍危楼,霍危楼蹙眉,“又是甚么俗物?”
薄若幽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径直往衙门去,现在已是盛春时节,各处街巷内榆柳成荫,桐梢翠盖,待日头爬上中天,已有些炙人之意。
吴襄点头,跟着她一起往文吏们地点的值房去,“来过了,证供也写了,这案子便落定了,那卫家公子也经被接走了,尚书家的公子,呵――”
薄若幽不想将惊奇表示的过分较着,神采只微微一怔,她唇角微动,想问却觉超越,到底没问出口,吴襄笑呵呵的出值房,“暮年间也是说过婚事的,不过没成,厥后家里父母也都故去,我便想着,娶妻干吗,反倒多了牵绊,今后再有凶恶之事,哪敢冲锋陷阵?这天下汉后代人都要娶妻嫁人,那我便来尝尝不一样的活法。”
霍危楼还是感觉此物不当,又去看明归澜,“此物可有毒?”
薄若幽听的心头震惊,吴襄看着豪烈卤莽,却不想在这婚事之上亦是这般不畏世俗之念,她不觉吴襄奇特,反倒有些佩服,世俗似无形桎梏枷锁,随波逐流这桎梏便轻,可若做了那极不平常的一个,那桎梏便百倍重,平凡人底子接受不起。
吴襄高低打量他,“本日不在,你要何为?又没有案子,你倒是台端光临了。”
薄若幽想到福公公所言,眸子儿一转,灵敏的发觉事情不简朴。
薄若幽一惊,吴襄已过而立之年,竟不娶妻?这个世道,除非家中费究竟在取不上老婆,不然没有不结婚的,特别男人,多要想着传宗接代,双十之龄一过,便要托媒人多方探听,定要寻个合适的婚事才好。
提起此案,薄若幽眼神微暗,“黄氏已来过了?”
霍危楼心头一紧,薄若幽亦通医理,若让她看出锦盒内之物有补足精元壮阳媚情之用,那他难道很难解释?
霍危楼待墨迹干了才将画纸拿起,看了看,命人去叫路柯和宁骁过来,待将此画交给二人,复又返身入内,进了门,便见薄若幽捧着一本放在他案头的兵法在看。
他说着上前,又在锦盒内拿出个邃密黄铜锻造,好似莲花座香插普通的宝器,那莲花座中间有个孔洞,霍轻泓道:“大哥只需求将黄金膏放在孔洞当中,而后在其下扑灭一截灯芯,灯芯烧起来便会将上面的黄金膏热熏,大哥只需闻着上面气味儿便可。”
“此物叫甚么?那边得来的?”
吴襄言辞嘲弄,又嗤笑一声,薄若幽看着他,“怎地了?”
薄若幽闻声此言,忽而想到熟谙吴襄两月,仿佛并未听他提起过妻儿,便随便的问:“吴捕头家小可都在都城吗?”
霍轻泓本日不但人来了,还提了个锦盒,刚落座便献宝一样的奉给霍危楼,“大哥,这是我迩来新得的好物,弟弟谁都能健忘,却不会健忘大哥,且此物对大哥极有助益,还请大哥笑纳。”
“捕头心性豪放不羁,令人爱护。”薄若幽非常诚心的道。
他问道:“是甚么药材不成?”
薄若幽蹙眉,“不普通?”她囫囵想了两瞬,想到当日始终是冯烨开口,不由不测道:“莫非……他是个哑巴不成?”
“美人笑?”明归澜回想半晌,“仿佛没甚么印象,如何了?这药材和案子有关?”
薄若幽到了衙门,只看到吴襄抱着一摞公文从后堂出来,见她入门,笑着迎来,薄若幽往他怀中看了一眼,“这是哪些案子的文书?”
明归澜道:“侯爷稍后有客?”
路柯回声,“那侯爷能够让薄女人画两张图来?底下人只问了名字,晓得个大抵花色,却不知到底哪般模样。”
吴襄叹了口气,“就是古章村的案子和前日纵马伤人之案。”
吴襄眼底一亮,“对!就是如许,可不就像我们繁忙时没法安息熬出来的鬼模样。”他眉头一拧,“又来支银子,这小子不会染上了甚么费钱的癖好了吧?”
“这可不是俗物!这东西金贵的很,我是花了大代价才买来这些许的。”霍轻泓非常热络,“此物对大哥最首要的用处,便是大哥疲累之时,只需用上少量,便能提神醒脑,令大哥彻夜达旦措置公事也不会感觉累。”
“啪”的一声,霍危楼将玉瓶重重往锦盒内一扔,“以是此物是你在烟花之地弄来的?”
霍危楼听来只觉费事的紧,蹙眉便想收起来,霍轻泓却忍不住的持续夸奖此物,“大哥信赖我,此物定对大哥非常有效,但是比那些沉檀之物有效的多,大哥若觉疲累,只需一丁点儿,闻一闻便可规复百倍气元。”
霍危楼摩挲着指上扳指,“不说,便先晾着,看看他能对峙几日,至于美人笑,是眼下最首要的线索,不能丢,除了花匠,供应花草药材的商贩亦要一一排查。”
路柯面色凝重的道:“问了京中几处园子,还去找了京中出入各处府邸的花匠,世人都不知这美人笑是何物,小人想着,要么那人是用自家花匠,要么便是偶合,有人不知美人笑为何物,却因喜好花色,将其养在园中。”
霍轻泓笑道:“这玩意儿有两个名字,一个叫黄金膏,一个叫极乐散,开初在西南一带的贵族间传播,现在刚入都城没几日,说是用取百花百草之精华变成,黄金膏的意义,起首这东西色彩就像黄金,其次,这东西就指甲盖大小便值一两黄金,极乐散之意嘛,便是说此物能令人登极乐之境。”
她一个学医理验尸的小女人,天然不会真的对带兵兵戈有兴趣,也不过是想晓得他在想甚么罢了,霍危楼直起家来,“庙堂亦如疆场,只不过有些武将只会在疆场上杀敌,不会在庙堂上纵横捭阖,疆场上拼杀的是兵力运筹,是天时天时人和,庙堂上实在亦然。”
霍轻泓吓了一跳,忙一叠声的包管,半晌以后,方才和明归澜一同拜别。
“本日下值,我去他家里瞧瞧。”吴襄稍稍一顿,又低喃自语,“这小子别是北里之地去的多了。”
他被她这般目光看的心中难耐,忍不住将她颊侧的发缕拂了拂,掌心蹭过她脸颊,她好似对他的触碰风俗了些许,并未做羞恼之色,他掌心亦漫起酥酥麻麻一片。
薄若幽迷惑上前,霍危楼抓住她手腕,拉着她坐在了椅子上,又将一张白宣放开,“本日令你过来,是想让你将美人笑画出来,本日他们搜了一圈,却并未找到此种药材,问了很多人,他们亦不知此物,摹个模样出来,免得有人见过此物却不着名字误了事。”
霍危楼此处并无停顿,他先回了侯府,路柯和宁骁半晌以后皆至。
薄若幽道:“能够真的喝了酒。”
薄若幽只当作未闻声此言,见衙门无事,她便与吴襄告别归家,此时已是日头西斜,薄若幽不知霍危楼有没有寻到那种着美人笑之地,一时亦闲适下来。
霍危楼听他言辞,剑眉微皱,将玉瓶翻开,只见内里是金黄色的膏状之物,再放在鼻尖轻嗅,却只要一股子淡淡草木香味,倒也没甚么古怪之地。
吴襄眉头越皱越紧,“染了风寒,便能令人瘦的这般快?”
宁骁道:“牢里薄景谦仍然还是那一套说辞,昨夜吃了点苦头,却未改供词。”
薄若幽恍然,“本来如此,我且想想,此药是翻寄父的医书找到的,上面倒是画出了花朵和果实模样,却画的非常粗糙。”
吴襄听的笑出声来,“哑巴倒不是,只是人有些糊里胡涂的,不对,不能说糊里胡涂吧,就是媒介不搭后语,如何说呢,古怪兮兮的,不开口倒也看不出甚么,开了口,人就仿佛发热烧胡涂了,又像喝醉酒了普通,神态不清。”
“你可知有种药材叫美人笑?”霍危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