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三株媚12

薄若幽望着霍危楼，却不知他是何筹算，发觉到她的目光，霍危楼站起家来，一边朝外走一边道：“宋媚娘多年未曾抵挡，说是求赎身，可卢青却知她不会分开戏园，她为了保全女儿起杀人之念，所求自是女儿安稳。”

霍危楼略看了两眼便将证词放下，“不必细究了，谁罪恶多谁罪恶少，本就难以结论，她二人想来已有共鸣，明日将她们移交给楚州官府，且按此证供判案吧。”

楼船之上害人，且还是留不下证据的害人之法，本是万无一失，可谁也没想到，这沈家的楼船之上竟有武昭侯如许的朱紫，而宋媚娘即便再如何职位卑贱，却也晓得武昭侯的威名，她那还不满十二岁的女儿，在杀人不眨眼的绣衣使手中，会经历甚么？

见霍危楼眯了眯眸子薄若幽只觉不妙，樱唇微动便想告罪，但是她还未开口，便听霍危楼语声凉凉的道：“那你出去写，本侯看着你写。”

霍危楼停下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宋媚娘呼吸短促，眼底五分犹疑五分动容，还未开口，眼泪已簌簌而落，很快，她豁出去似的重重磕了个头。

柳慧娘面露得色，霍危楼摩挲着指节上的黑玉扳指道：“卢青已说过，宋媚娘嗓子倒了并非是真，而你是宋媚娘一手教出来的，你二人唱腔之上本就有类似之处，且戏腔多数清丽敞亮，莫说是外人，便是你们梨园内的人只怕都难以辩白。”

门外提着茶壶的薄若幽猛地顿足，看了看关着的霍危楼的房门，一时觉得本身幻听了，她游移一瞬，上前敲了拍门，“侯爷在叫民女吗？”

宋媚娘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抬眸望着霍危楼，此为她们同谋中最精美之狡计，她千万想不出霍危楼是如何发觉的。

“我们从过年之前开端运营，慧娘和陈笔墨学了一手好字，她续写了戏折交给李玉昶，李玉昶如获珍宝，而我们排练戏目，一出戏可唱演千百遍，每一段手眼，每一段身法脚步，最后都会成为刻在骨子里的风俗，暮年的戏折，现在我闭上眼睛都能演完整场，有几次便是因未看处所只顾着脚步出了不测，我能出如许的不测，李玉昶也能够。”

看着柳慧娘的背影消逝，薄若幽悄悄的叹了口气，“她若一门心机惟着为陈笔墨报仇，到了现在，便是真的心无挂碍了，如许的人也无缺点可寻。”

“她与我一样，开初觉得李玉昶是真的垂怜她，厥后看很多了，便也断念了，再厥后她遇见了陈笔墨，陈笔墨本可拖个几年的，是李玉昶愤怒他对慧娘起了心机，请大夫开药方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令陈笔墨搬出戏园以后，他便断了他的药食，陈笔墨几近是在沉痾当中生生饿死的……”

福公公说过，甚么死契不死契，只要霍危楼开口，大家皆可自在身。

“戏目还未登台，却让他过足了瘾，他当然欢畅，可我们不敢让他死在自家戏园内，园内皆是他的亲信，本地官衙亦与他府上熟谙，我们到底惊骇，因而年前晓得要北上走水路之时，我们便想在船上杀了他。”

她非常情急，说话之声竟然不比昨夜粗哑刺耳，反而好似一日之间大病初愈似的，路柯挣开她的手，一双眸子冷冰迫人，口中还是一言不发，宋媚娘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地，下楼之时，她因为腿脚发软，连着颠仆了两次。

霍危楼眸色寒峻，“本朝讲究原情科罪，虽无铁证，可现在李玉昶死的古怪，而你二人诡异行动颇多，又最有害人的能够，府衙自有缉拿鞠问之权，你们皆是弱女子，莫非想进缧绁走一遭尝尝受刑的滋味？”

“民女不会看错，那是男人起了欲念的眼神，民女当时便晓得，那牲口是迟早都要占了月娘的。”宋媚娘似想起了当时之景，仇恨与绝望交集，哭声愈发悲切。

就在宋媚娘急的火烧眉毛之时，路柯到了。

“厥后戏园内来了更多年青的孩子，民女当时已是心死，亦知他不会给民女名分，便只一心教养月娘，亦收了很多门徒，民女起先学戏只为生存，厥后，却觉出南戏之美，梨园内凡是有些天禀的，民女皆倾囊相授，只盼唱南戏之人越来越多，听南戏者亦越来越多。而这些年里，凡是登台的女戏伶皆为他所占，却皆知名分，更有被他赠人发卖者。”

宋媚娘愣愣的看着霍危楼，眼底的平静已经似破裂的镜子普通生出丝丝裂缝，霍危楼干脆道：“薄女人给你开的药，乃是清热明窍之用，可此中几味药却有毒性，若你有病，便是治病良方，可你装病，那药便使你呕吐不止。”

霍危楼淡声道：“说。”

满屋子人悬着的心在此时落了地。

她本觉此案难寻证据非常伤神，而要到酷刑拷问一步，又有些屈打成招之意，可若能使得宋媚娘或柳慧娘二人本身招认，却又大不一样。

话刚说完，霍危楼已回身入内，薄若幽看着他高挺的背影，只觉出一阵书院里被夫子考较的心慌，且眼下还并非夫子，而是把握着她出息运气的武昭侯。

“在你房内的当是宋媚娘，她替你唱戏，让世人觉得是你，而你，多数与李玉昶有约，他本身先去了西侧楼台，而你，则在以后跟了畴昔，宋媚娘与卢青约在子时，你便与李玉昶相约在子时之前，如此，卢青还可为宋媚娘作证。”

宋媚娘眼底大亮，她本该惊骇去见武昭侯，可此时终究得见主事之人，倒是令她生出但愿，一出门，她便忍不住抓住了路柯，“大人，敢问大人，月娘在那边？”

霍危楼不疾不徐，“在找月娘？”

霍危楼这才回神，“将你刚才所言一字不落的写下，另有当初你们如何同谋，如何商讨，当夜又是如何行事，越详确越好。”说完见宋媚娘祈求的望着他，霍危楼又道：“本侯言出必行。”

宋媚娘叩首在地，“民女所言句句为真，还请侯爷莫要利用民女，只要能为月娘脱了奴籍令她后半辈子有个盼头，便是不为民女免除刑责民女亦无怨无悔。”

霍危楼盯了她半晌，柳慧娘不敢与之对视，却也未曾露怯，很快，霍危楼令她退下。

宋媚娘长松一口气，再度叩首谢恩，霍危楼看她如此，又道：“柳慧娘并不肯招认，本侯令你劝说与她，你可情愿？”

此言令柳慧娘神采一滞，霍危楼又道：“此事非你一人而为，你可不认，可宋媚娘却不似你这般身无挂碍，她为何对李玉昶起了杀心你当晓得，那你也应当明白她之软肋在那边。”

宋媚娘一整日都在舱房内不安的来回踱步，送来的饭食早已冰冷，可她却毫无胃口，二楼被绣衣使把守，而月娘早间被带走，直到日落之时还未被带返来，月娘经历了甚么？

霍危楼却并不焦急，“她无缺点可寻，宋媚娘却不是。”

“我自小在江边渔村长大，熟知水性，再加上多年练就的工致身骨，底子不畏坠江，而李玉昶年龄已高，酒后出错不测坠江，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船上竟有侯爷，竟有这般多官差，另有这位会验看尸首的大夫……”

宋媚娘先是面露愧色，而后点了点头，霍危楼便令路柯行事，路柯先带着宋媚娘去写下证供，又签书画押，然后才去见柳慧娘。

柳慧娘面上带着淡淡薄笑，还是未有分毫畏怕，薄若幽便道，“昨夜的话本，但是你在西侧楼台所烧？”

“难为你慈母心肠。”霍危楼到了此时，因是成竹在胸，连诈供都免除了。

夜色沉沉落下，她舱房内独一的灯盏只剩下微小的火光，她站在屋内，几次三番去门口探听，可守着的绣衣使一身冷煞之气，一字也不会答她，见此状，宋媚娘越来越惊骇，她大着胆量杀人，不过是想护住女儿，可现在反倒缠累了女儿不成？

跌跌撞撞至一楼厅堂之时，便见霍危楼一袭墨袍坐于主位之上，身边世人皆冰脸相待，虽非官府公堂，倒是比公堂之上还要令人严峻畏怕。

长风渡口在楚州地界，这案子若在别处，霍危楼或许都不会过问，天然是要移交给本地官府断案的，路柯一听此话便觉霍危楼统统尽在把握，当下便回声而去。

宋媚娘抬开端来，眼泪已沾湿一脸，开口之时，语声亦规复成平常清婉之声。

宋媚娘苦笑一声，“慧娘是我教出来的，我们的唱腔咬字皆是一模一样，只是现在我年长几岁，少了些清澈之色，可我熟知技法，想学她唱上半晌几近不吃力量，我替她做了讳饰，月娘替我做讳饰，我们本是万无一失……”

霍危楼淡淡的摇了点头，“倒也不必。”他指节在椅臂之上小扣两下，“宋媚娘所务实在非常简朴，等一日吧，明天夜里本侯亲身见她，你马上派人登陆，令楚州府衙来人，明日一早交结此案。”

宋媚娘顿时惊震的抬起了头来，霍危楼却不给她说话之机，“你与月娘皆忌食栗子，当年你唱戏受伤，养了一年半载，月娘恰是在当时出世，厥后月娘送入戏园，你待她如同己出，李玉昶亦默许如此，若说你与月娘只是师徒，那个能信？”

霍危楼又道，“只给你一盏茶的工夫考虑，如果不招，本侯自――”

“宋媚娘，侯爷有召。”

“民女生而卑贱，身边所见之人亦是费事之辈，这些本也算不得甚么，可就在去岁仲秋之时，月娘试着唱了一者《鹊桥会》以后，民女竟然瞥见，他竞对月娘暴露了那般神采……”

“民女七岁上便进了戏园子，当时的师父见民女是个好苗子，便对民女倾囊以授，民女幼时父母双亡，出身寒微，本是去大户人家做婢女的，此番虽也是为奴为婢，却能习南戏唱演身法，实觉是宿世修来的福泽，当时，民女对老爷戴德戴德，因此厥后老爷要民女委身，民女亦无分毫怨怼，且想着，老爷对民女也颇多垂怜，民女此生便伴在老爷身侧便是。”

“民女便是在当时寒了心，他本为民女备了滑胎之药，是民女死活不从才将孩子保了下来，他许是觉民女的确唱演的极好，便也准了，厥后月娘出世，民女养了两月身子，便又重新等了台，从那今后，民女替他赚的盆满钵满……”

宋媚娘落在身前的手紧攥成拳，本只是担忧月娘，现在被霍危楼揭露，她心底惶恐更甚，可霍危楼持续道：“那夜是你代替宋媚娘在房内唱戏，而勾引李玉昶坠下楼船之人，乃是柳慧娘。”

宋媚娘顿时明白了本身是那边露了马脚，她焦心的攥紧了袖口，眸子儿微晃，仿佛在极快的策划甚么，就在这时，霍危楼又道：“你们布局精美，又互为人证，若非要迟延，也不是不成，然现在此局已破，你们再要讳饰，也不过是徒劳空然，而本侯不屑与你们几个弱女子施减轻刑手腕，且其间内幕颇多，论起道理法三字，你们也占了些许道理，是以，本侯予你几分宽仁。”

薄若幽面露苦色，行动维艰的进了门。

薄若幽刚才好久未曾言语，便是在理其间能够，宋媚娘装病是为掩人耳目，可她与李玉昶现在并不靠近，大早晨二人相约至楼台，倒不比与柳慧娘来的郎情妾意，且柳慧娘本就先与他喝酒说戏，恰是引的李玉昶兴趣大起之时，是以去楼台的自该是柳慧娘最好，而她与宋媚娘反目大家皆知，宋媚娘又坠江生了沉痾，谁能想到会是宋媚娘在替她唱戏？

他微微一顿，连身侧薄若幽都看向他，便见霍危楼道：“若照实招认，本侯算你们本身投案认罪，本侯网开一面，可免除极刑弛刑二等，月娘年纪尚幼，且非正犯，本侯可免她之罪，且为她脱了奴籍，若统统顺利，你们将来另有团聚之机。”

宋媚娘上前恭敬施礼，眼风却忍不住四扫，但是在如何看，这厅堂摆布配房皆是关门闭户，她底子不知月娘在那边。

宋媚娘非常禁止，可焦心还是从她眉眼间透暴露来，她虽是装病，却也不知用了甚么体例苛待本身，现在嘴唇干裂面色惨白，当真有沉痾之相，她游移而谨慎的开口，嗓音又故作嘶哑，“月娘年纪小，不管产生了何事，都与她无关的。”

柳慧娘笑意微滞，这才明白为何昨夜他们晓得了陈笔墨，又晓得她会写故事，她笑了下，“话本？民女烧话本做甚么呢？”

她眸子儿一转，仿佛想找个说辞，却也未想好如何说才好，因而面上暴露一用心虚来，“侯爷未曾叮咛，民女便还……还未写……”

说完此言，宋媚娘仿佛想到李玉昶已死，她眼底暴露一分称心，抬手将脸上泪水都抹了去，“慧娘是我教过的最好的门徒，她亦没有不尊师重道，是我，是我不想唱了才说本身嗓子倒了，厥后我发明，倘若我与她反目，李玉昶反倒更捧她，因而我们干脆做出分歧的模样。”

柳慧娘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女人猎奇妙的心机啊，若真是如此，当真是个天衣无缝之局，只是宋媚娘她现在还唱的出来吗？她若唱的出，又何至于一再被我压下去？”

泪滴如雨而落，宋媚娘面上悲哭仇恨交叉，只令旁观之人亦活泼容。

柳慧娘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眼底生出一丝衡量，敛下眸子道：“民女不知她是否想害老爷，民女只晓得民女本身未曾做过害人之事。”

路柯回声，见时候已晚便带着证供退下，霍危楼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起家，却听房门别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正走过他门前，倒是不做逗留的往隔壁而去了，霍危楼当下凝神出声，“薄若幽――”

二人相见，说了足足半个时候之久，待宋媚娘出来之时，柳慧娘已一改早前态度情愿招认，霍危楼并未鞠问，只令她写下证供，直到了子时前后，二人之证词才送到了霍危楼书案之上。

薄若幽有些作难，只觉一时拿柳慧娘没体例，李玉昶死了，尸身之上未留下任何凶手的证据，而柳慧娘与宋媚娘二人皆是心志刚毅，并非等闲招认之辈。

柳慧娘明摆着油盐不进，薄若幽有些唏嘘的道：“因那话本上最后一个故事为你所续，你想烧掉此物，又想着到底是陈笔墨的本子，便选了李玉昶坠江之地去烧，你不是在祭拜李玉昶，你是想烧给陈笔墨奉告他你替他报仇了。”

薄若幽一愣，“啊验状……”

宋媚娘暗淡的眸子一下便亮了起来。

可俄然，她哭声一滞，牙关紧咬，眼底生出了一分狠色，“可月娘不是没有娘亲的，她的娘亲日日伴她陪着她，只是她不知罢了，她娘亲对她的心疼，便如同这人间任何做母亲的普通，可觉得她豁出命去――而只要李玉昶死了，我和她，才气真正永久的放心。”

霍危楼安静的看着她，“你与卢青有私交，又牵挂月娘，万不成能赴死，可你当着世人之面跳了江。那夜船行的慢，船工皆在外看戏，你晓得，你跳下去必然立即便会有人救你，以是你冒了一险，以后大病，也在世人料想当中，可实在你不过是在装病。”

路柯道：“宋媚娘二人证供皆写宋媚娘为正犯，其他二报酬从犯，月娘罪恶微乎其微。”

霍危楼望着宋媚娘竟半晌未曾言语，他目光暗沉，仿佛透过宋媚娘想到了别的之人，福公公见状忍不住唤道：“侯爷――”

门很快被翻开，霍危楼站在门内，居高临下的问：“验状可写了？”

路柯闻言上前来，“侯爷，是否要用些手腕？”

第57章三株媚12

霍危楼话还未说完，宋媚娘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宋媚娘的确度日如年。

柳慧娘眨了眨眼，“女人也如许会讲故事吗？民女实在不明白你在说甚么。”

说至此处，宋媚娘忽而神采微变道：“但月娘不知那般多内幕，月娘看出李玉昶对她心机不纯，她只是惊骇，她拿我做亲姐姐普通，我令她做甚么她便做甚么，她年纪小，不敢起杀心，统统都是我的错误，是我教她的，”

“可民女，不管如何不能看着那牲口介入月娘！”宋媚娘双眸赤红，语声亦凄厉起来，“世人皆说虎毒不食子，他明知月娘是他的女儿，他竟那般觊觎月娘……”

薄若幽此言一出，世人神采皆变。

楼船上玉春班之人颇多，宋媚娘晓得那些旧事藏不住，可她却不想简朴认下。

柳慧娘秀眉皱了一下，仿佛没想到卢青露了马脚，却还是四平八稳之相，“这些不过是侯爷和这位女人的臆想罢了，无凭无据的，这些话便是说给宋媚娘，只怕宋媚娘也不会应下，她病的都快死了，替民女唱戏？当真是匪夷所思。”

薄若幽跟着霍危楼走到了雕栏以后，现在船已在渡口不远处停下，江风扬起二人衣袍，固然二人一前一后有一步之遥，可霍危楼的袍摆与她裙摆竟厮磨至一处，薄若幽心念一转便明白了霍危楼的意义。

“月娘是在民女初登台一年多怀上的，民女虽在戏台上得了合座彩，可得知本身有孕，也觉非常欣喜，可老爷却勃然大怒，因民女一旦有孕，便一年不能登台，这实在是坏了他的大计，他爱好南戏，更爱好令本身的梨园在江南独占鳌头，民女本是他的台柱子，却忽而销声匿迹一年，他岂能忍耐？”

那日凌晨验尸并未发明报酬暗害之陈迹，厥后便未当作命案论处，且这几次办案都非平常案子，皆是定案之时才写验状，本日鞠问以后霍危楼只令宋媚娘二人写证供，她是当真健忘了。

但是既是命案，写验状为她分内之事。

霍危楼本在深思着甚么，听到此言，不由抬眸看她，而站在堂中的柳慧娘面上笃定神采一滞，有些骇怪的看着薄若幽，但是很快，她眉头扬起，气定神闲的笑了笑道：“女人没有证据可不要胡说，当夜民女始终在屋内并未出去过，不是民女唱还能是谁唱？”

“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看不上戏伶所生之女，从未有将月娘认下之意，民女不敢妄图，民女能够一辈子只做月娘的姐姐和师父，民女亦愿让月娘一辈子没有父亲，无父无母又如何，我们这些贫贱之人，光活下去已费极力量，旁的还敢多求甚么呢？”

薄若幽闻言忙看向霍危楼，绣衣使的手腕，便是坊间也有所耳闻，若霍危楼情愿，莫说宋媚娘了，便是柳慧娘也经不起磋磨。

见她抿唇不语，霍危楼又道：“你与柳慧娘同谋，由柳慧娘续了《还魂记》，又诱哄李玉昶与她唱演最后一折。若让李玉昶死在戏园内，必然引得轩然大波，你们一早晓得此行北上，便想好了在楼船之上行凶，船行的快，又暂与岸上隔断，如果运气好，当下便会被鉴定为不测而死，只可惜，你们运气差了一点，赶上了本侯。”

“侯爷，民女情愿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