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的事就是我心头事
顾明书回顾望向他，目光庞大难懂，半晌后轻声道：“萧长瑜，我怕你被连累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被这些乌烟瘴气的噜苏事缠绕住。这些事不值得你操心。”
堂中，户部尚书周怡然正负手而立，见顾明书入内，赶紧上前两步，拱手笑道：“顾班主，别来无恙。此事交于我措置，定会让你对劲。”
堂中氛围微微沉寂，而周怡但是用心咳嗽一声，突破了长久的寂静：“顾班主，萧将军，你们固然放心，朝廷天然会有一套章法处理此事。不过，萧将军说得不错，那幕后之人既然胆敢挑衅，就毫不会等闲干休。接下来几日，恐怕明华园还会有些颠簸，顾班主可要做好筹办。”
顾明书心头一紧，低声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这几日他们频频刁难，乃至违背以往商定？若非有实证，岂敢公开欺我？”
顾明书一怔，随即心中微宽，却仍觉此事蹊跷，忍不住低声回应：“萧长瑜，你又在卖甚么关子？”
顾明书眉心微动，未及开口，萧长瑜已向他微微眨眼，唇角含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低声道：“明书，无需烦忧，我已晓得此事，交予我便是。”
顾明书听闻此言，心中稍许放心。他抬眼看向萧长瑜，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萧长瑜，你为何老是如此……如此笃定？你明知这是朝中之争，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为何还要替我担下这统统？”
半晌后，周怡然的主子出去禀告：“大人，那三家铺子的掌事已到，是否马上传唤？”
萧长瑜神采微动，目光中带着一丝心疼，语气却果断非常：“明书，你放心。明华园不会有事，我萧长瑜以性命包管，不管这幕后之人是谁，只要我在，你便不必惊骇。”
顾明书闻言，脸上仍带三分忧色，正欲诘问，萧长瑜俄然开口：“周大人所言极是。明书，你固然宽解。以你的聪明，当知这几家铺子断无主动挑衅之理，怕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此事不过是想借明华园来摸索甚么。”
萧长瑜目光一凛，冷声道：“哦？是甚么人竟能威胁你们？你们可知，那人是何身份？如有坦白，休怪本将军军法处置。”
未几时，几位掌事被周怡然的主子带下去安设，而顾明书却偶然久留。他拱手告别：“周大人，本日多有叨扰，明书先行辞职，稍后再来拜访。”
未几时，三位掌事战战兢兢地走进堂中，向周怡然与萧长瑜施礼。顾明书站在一旁，冷静谛视这些人的神采，心中却已起了波纹……
年长的掌事感喟道：“顾班主，那信早已被那人派人收走，我们也不敢派人清查。每次与那人打仗，都是对方主动联络，地点也由他们定，我们实在无从动手啊。”
顾明书一怔，抬眼望向他，目光中透着庞大之色，却毕竟未再多言。
周怡然朗声道：“几位掌事，本官本日唤你们前来，是想问些事情。迩来，北市的几家铺子似有异动，明华园与尔等合作已有一段光阴，为何比来这段光阴频频违约，乃至难堪顾班主？此事若无公道解释，莫怪本官动用朝廷律令。”
萧长瑜不答，只是挑眉一笑，表示他稍安勿躁。
顾明书却忧心忡忡，忍不住靠近了萧长瑜一些，低声问道：“萧长瑜，若此事真如你们所料牵涉机谋斗争，那明华园又该如何？这些光阴我苦心运营，如果以被连累，岂不是毁于一旦？”
周怡然点头：“传。”
宁伯立于一旁，见顾明书沉默好久，忍不住靠近低声道：“班主，依我看，萧将军与周大人仿佛早有成算，您无妨静观其变。毕竟，您一人难敌暗潮，他们二人或许真能查出些甚么。”
顾明书带着宁伯来到户部尚书府邸时，府门口已稀有位仆人等待驱逐。北风虽砭骨，但天井中却暖意融融。顾明书一抬眼，便瞥见萧长瑜已然坐于堂中，正端着茶杯浅酌，一双通俗的眼眸看似不经意，却含着一丝促狭与自傲。
周怡然微微一笑，摆手道：“顾班主客气了，此事我与萧将军早已得知。那几家绸缎铺子与香料店确有不当之处，但顾班主无需担忧，此事不过戋戋小事，我已派人彻查。”
周怡然眼神冷凝，转头看向萧长瑜：“萧将军，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背后之人行事极其隐蔽，恐怕有更大的运营。”
顾明书亦拱手回礼，温文道：“多谢周大人体贴，明书愧不敢当。本日前来一叙，实为明华园与北市几家铺子之事而滋扰，还请大人包涵。”
周怡然见二人说话，适时插言：“顾班主莫要多虑，萧将军刚才与我商讨，我们猜测那几家铺子不过是受人勒迫，暂不会直接与你作对。毕竟你与他们合作已久，断不会等闲撕破脸面。”
萧长瑜放下茶杯，目光如炬，淡然道：“我自有计算。若真与朝中权势相干，本日在此便是最好的机遇，将他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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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瑜听闻此言，俄然开口，语气中异化着一丝不容置疑：“明书，你只需记着，不管是明华园还是你顾明书，只要我萧长瑜在，毫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顾明书点头，沉声道：“多谢周大人提示。明书自会留意，今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萧长瑜点头一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明书，你我之间，另有甚么别离？你的事，再小也是我心头事。放心，如果真是孙玦，那此次，定不会让他再狂下去。”
周怡然闻言，目光深沉，语带锋芒：“以是本日我已派人将那几家铺子的掌事唤来，劈面查问。若真如萧将军所料，此事幕后确有黑手操控，我必然清查到底，毫不姑息。”
顾明书眉心微蹙，上前一步问道：“那信现在那边？你们莫非没有派人清查送信之人？”
顾明书略一游移，点头应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堂中，夜色苍茫，天井沉寂无声。萧长瑜俄然开口：“明书，本日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不管那人是谁，我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
萧长瑜见他神采怠倦，站起家来，淡淡道：“我送你。刚好我也有事要走。”
周怡然点头：“正合我意。”
顾明书垂眸，心境庞大。现在他转头看向萧长瑜，却见他正悄悄端坐，眼神如有深意地扫过他，似在无声地扣问：“明书，此事可还让你对劲？”
萧长瑜微微点头，沉声道：“无妨，既然那人敢暴露蛛丝马迹，总有一日会现出真身。周大人，这几位掌事临时留在府中，派人庇护他们，同时严加鞠问，或许还能挖出更多线索。”
这简朴的四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顾明书的心上。他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觉胸口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与打动。
萧长瑜凝睇着他，目光如深海般沉寂，低声道：“明书，因为你值得。”
三位掌事闻言，皆面露惶恐，此中年纪最长的一人赶紧跪下，颤声道：“大人明鉴，草民千万不敢难堪顾班主，只是……只是背后有人逼迫，我们实在有力抵挡！”
另一个年青些的掌事额头沁出盗汗，仓猝低头回道：“萧将军，我们不知那人的实在身份，只是数日前，有一封信送到铺子，信中言辞狠厉，若不按其所言行事，便会取我们百口的性命！”
顾明书微微抬眼，谛视萧长瑜：“萧长瑜，你可知是谁幕后使坏？此事若真与朝中之争有关，难道牵涉更深？”
顾明书眉心微蹙，点头轻叹：“宁伯，你不懂。这些机谋比武远比明面争斗可骇。若真是朝中之事，我这戋戋梨园，又能扛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