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夜话未尽 情意缱绻
顾明书缓缓开口：“她的确不凡，很有一副清丽才子的风骨，但是又不失江湖中人的侠气，既聪明又勇敢，算是奇女子一枚。我瞧着，她应是个有故事之人，想必也经历了很多风霜。”
萧长瑜微微一怔，半晌后才缓缓道：“劳心劳力，也不过如此。”
顾明书闻言，心中一震，眉头顿时拧紧：“竟有此事？！”
萧长瑜悄悄拍了拍顾明书的手背，柔声道：“你方才提起她，但是想与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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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书闻言，眼中闪现出一抹笑意：“那等你这段光阴忙完，我们一起去，可好？”
萧长瑜悄悄“嗯”了一声，表示他持续说下去。
他愣了一瞬，而后松了口气，责怪道：“你怎得这么晚才来？返来可用过膳了？”
萧长瑜微微垂眸，语气安静道：“此女子，之前本是都城驰名的世家蜜斯，只因家道中落，全族该杀的杀，该放逐的放逐，该充当军妓的……她本该被送入虎帐，沦为那些将领与兵士的玩物。”
顾锦玉微微一笑，径直在他劈面的椅子上坐下，柔声道：“明书，我传闻你本日敲定了那家铺子的合作，但是顺利？听闻那位红掌柜的，是都城中少有的女中豪杰。她名声虽响，但却鲜有人见过她真容。”
萧长瑜闻言，也微微点头：“此事可行。她既得我母亲旧恩，我也该亲身见上一见，顺道看望她，算是替我母亲送个问候。”
萧长瑜淡淡道：“她母亲身幼便与我母亲了解，只是厥后各自嫁为人妇，垂垂少有联络。我对她的事也不甚体味，只知母亲曾念及旧情，脱手互助。厥后，她靠绣活儿维生，现在能有本日成绩，也算是一件功德。”
萧长瑜排闼而入，行动极轻，恐怕惊扰到床上的人。他的目光在看到那张清俊的脸庞时，眼中不自发地染上一丝和顺。他徐行走到床边，缓缓地坐下，苗条的指尖悄悄地抚上顾明书的眉宇，想为他抚平那微蹙的皱纹，也仿佛想为他拂去心中的不安。
顾明书抬眸看向顾锦玉，目光中透着一丝疑问：“姐姐，你是感觉她背后另有别人？”
夜深露重，明华园的后院覆盖在一片清幽当中。顾明书从内里返来，脚步迟缓，心境却庞大万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本日那抹清冷的身影——红秀香，那位看似不染灰尘，却又甘于为五斗米折腰的女子。
顾明书微微点头，语气淡然：“确是如此。本日一见，倒是与传闻符合，的确是个与众分歧的女子。”
顾明书笑了笑，点头道：“是。我瞧她绣技高深，所织布匹更是上佳，若能与她合作，必定是一桩功德。”
顾明书微微点头，目送顾锦玉分开。待门关上，他方才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哦？她是如何的一小我？”顾锦玉端起茶盏，浅啜一口，目光中透着几分切磋。
顾明书昂首看着他，心疼地皱起眉头：“你老是如此，要多珍惜本身的身子才是。”
顾明书深思半晌，方才缓缓点头：“本来如此，难怪她身上有种分歧于平常江湖人的气度。她虽哑忍，但不失傲骨，公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顾明书在迷蒙当中，似是感遭到有人轻触他的眉宇，他的身子微微一僵，蓦地展开了眼睛。烛火的光晕映入视线，而面前坐着的人，竟是萧长瑜。
顾明书沉吟半晌，缓缓开口：“她为人谦恭，举止得体，虽身处尘凡，却无一丝世俗之气。看似和顺，实则内心有着凡人难以触及的坚固与哑忍。”
萧长瑜怔了怔，目光通俗地望着他，半晌，才低声应道：“好。”
顾锦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明书，这世道险恶，民气难测。姐姐并非说红掌柜有何不当，只是担忧她背后之人若别有用心，或许会连累到你。你行事一贯全面，但毕竟要多留一份心。”
顾明书有些惊奇：“夫人竟与她有旧？”
顾明书闻言，伸手环住他的腰，将头悄悄靠在他的肩膀上，低声道：“长瑜，如有一日，你感觉倦了，便来我这里歇一歇。”
顾锦玉微微点头，却仍旧不放心：“话虽如此，但姐姐总感觉此事不简朴。你与她合作，牵涉的是金银之事，这背后如有谋算，必然不小。切莫被表象利诱。”
顾锦玉放下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一个女子能够运营如此大的铺子，的确非比平常。但明书，你可曾想过，一个女子能有如许的本领，背后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或许她并非你所见那般简朴。”
“姐姐？”顾明书低声唤了一句，眉宇间略显怠倦。
萧长瑜闻言，并未作答，只是抬手重抚着顾明书的脸颊，目光和顺似水，嘴角微微扬起，却还是沉默不语。那双通俗的眼眸，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又像是说不尽的苦衷。
萧长瑜轻叹一声，缓缓道：“世事难料，身不由己。”
寝屋以内，一盏暖黄的宫灯摇摆着微光，映照着床榻上甜睡的人影。顾明书眉头微蹙，似是堕入了不安的梦境。他的神采有些惨白，嘴唇紧抿，身子微微伸直，仿佛在梦中挣扎着甚么。
顾明书伸手拍了拍顾锦玉的手，柔声道：“姐姐放心，我明白你的担忧。凡是事有度，我自会掌控分寸。此事，毫不会让姐姐担忧。”
萧长瑜点了点头，持续道：“当时有人脱手相救，她才得以幸免。自那以后，她便跟了那位将士，但是好景不长，那位将士以身就义，她也一蹶不振，在走投无路之时，我母亲曾施以援手。”
顾锦玉踌躇半晌，终是摇了点头：“不过是听闻你本日见了那位红掌柜，心中不免顾虑罢了。夜深了，你也早些安息吧。”
顾锦玉见他态度果断，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咛道：“既然如此，姐姐便未几言了。只但愿你凡事谨慎，切莫粗心。”
萧长瑜悄悄捏了捏他的鼻子，嗓音降落而带着一丝宠溺：“好，等我忙完，定陪你去。”
顾明书点头道：“姐姐的话，我定会服膺。”
说罢，屋内一时温馨下来。顾锦玉望着窗外的月色，神采略显凝重。顾明书见状，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为何本日特地来找我？是否另有其他事要说？”
顾明书闻言悄悄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姐姐多虑了。红掌柜虽身处尘凡，却并非世俗之人。她的言行举止，皆流暴露一种开阔与朴拙。我与她不过是合作之谊，毫不会牵涉过深。”
顾明书悄悄握住萧长瑜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掌心，低声道：“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顾明书见状，微微皱眉，轻叹一声，便起家抱住了萧长瑜的腰，将脸埋入他的肩窝，声音低柔而带着些许无法：“萧长瑜，本日我去见了阿谁红掌事。”
顾明书正思忖间，俄然听到门被悄悄推开。他眉心微蹙，却并未昂首。来人脚步轻缓而沉稳，待走近时，顾明书方才抬眼看去。
夜色沉沉，天幕之上繁星点点，轻风拂过，竹叶相互碰撞，沙沙作响。
窗外的风悄悄拂过，带来一丝寒意。他凝睇着案上的茶盏，目光幽深如古井。那抹清冷的身影再度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低声喃喃道：“红秀香……你究竟藏着如何的奥妙？”
他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她那般的姿容与气质，本该是深居闺阁的世家蜜斯，为何甘心立于人前，抛头露面？是运气使然，还是另有隐情？罢了，人间多艰，人各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