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好心
才走了一半,她们一行人就被顾至拦住了,他朝着周琳琅一扬下巴,沉着眉眼道:“你过来,我跟你有话说。”
周琳琅比他还无语,她真不晓得他这番美意是出自甚么心机。莫非他不明白,包含周小巧在内,她们几个都是送过来被顾老太太相看的么?
顾至这个气:她还跟本身一本端庄起来了,当谁不晓得谁是吧?我叫你装。
周琳琅无耐:“刚才我都答了啊?先前不来是因为身子不太舒畅,现在是因为奉祖母呼唤,不得不来。”
“呃……刚才,有点儿不太舒畅。”
莫名其妙的被人骂了声“蠢”,再好涵养的人也不免要发飙,何况周琳真不算是甚么好脾气的人,她冷冷的道:“不晓得。”
周琳琅轻吁一口气,道:“顾世子,就算真如你所说,可祖母呼唤,琳琅该来还得来。”
她歉然的道:“那可真是抱愧,让祖母等这么久。”
“我吃饱撑的就是为了奉告你这个,周琳琅,你,你……”顾至一时无语。
咱俩没那么靠近,您这把人拦到半路,就为了说这些废话吗?
谁让她当初回绝了一样身为病秧子的祁季昭呢,他半路拦住她,奉告她这么个惊天霹雷似的动静,就是想打击她,顺道看看她痛不欲生的笑话吧?
纪妈妈要跟,周琳琅没让,叫了侍玉随行。
侍玉不刻薄的噗哧一笑,得了张婆子一个冷眼。
顾至说完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擎等着看周琳琅的反应,哪成想她除了面带迷惑,压根没反应。
“你!周琳琅,你是不是蠢,你不晓得你祖母叫你来是做甚么的吗?先前不来就不来了,如何这会儿又来了?”
松玉扯了扯嘴角,道:“女人快随奴婢来吧。”
就像祖母养的那只懒乌龟,如何都不动动?他伸手要戳她:“喂,你这是甚么意义?给点儿反应啊,还是说,你吓傻了?”
“她……”顾至到底认识到这里不是别处,抬高声音,却压抑不住肝火的道:“她叫你来,是为了让人相看你的。”
就当他是美意吧,或许另有不愤和不甘。
吸了一口气,周琳琅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道:“哦,琳琅已经晓得了,多谢顾世子奉告。”
张婆子黑着脸道:“也就小门小户人家才挤到街上看灯,凡是官宦人家的女人,哪个不是包了哪个楼的雅间,舒舒畅服的看?”
周琳琅刚要说话,张婆子福身行了一礼道:“世子爷包涵,我家老太太正等着三女人呢……您有甚么话,等老太太和三女人交代清了您再……啊。”
顾至懒得同她废话,一脚将她踢了个趔趄,要不是松玉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怕是要滚下楼梯去了。
在周府里大家看她神采,还肯容让,到了外头,谁晓得她是周家哪根葱哪根蒜?恐怕一定给她面子。
顾至眼眉一挑,露了些肝火:“周琳琅――”
这是讽刺呢,还是纯真?他知不晓得,这貌似偶然的一句话实在挺伤人的?当她情愿被人相看不成?
张婆子在周琳琅跟前大可奴大欺主,可在顾至跟前底子不敷看,挨了一脚,不但不敢还嘴,还得立即赔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周琳琅叫到了楼下一边。
一看她那模样,顾至就来气,冷哼一声道:“不是老男人就是病秧子,要么就是变态。”
这外头天寒地冻的,人又多,纪妈妈到底上了些年纪,多有不便。
顾至当然晓得,他抱臂冷嘲:“你可晓得,你那好祖母给你相看的都是甚么样的人家?”
只是,她们做了负苦衷,就当真不会歉疚?
周琳琅有些莫名其妙,可也不想把他气出个好歹来,便软了调子,道:“顾世子,您有话无妨直说。”
谢……然后就没了?
周琳琅只做不知,间或瞥见外头人流如潮,轻笑道:“这倒是看灯还是看人呢?”
周琳琅无语的笑笑,朝着他的背影一福身。
周琳琅也不替她说话,只托腮道:“不是说有猜谜得灯的么?莫非也都是隔空猜了取灯?”
这周琳琅还真不晓得。
周琳琅:“……”
顾至问周琳琅:“你如何又来了?”
若再磕着碰到,就更得不偿失了。
周琳琅一边上楼,一边想:给她相看婚事,怕是祖母和大伯母的主张。她们还真是恨毒了她,竟然不吝用这类体例尽早打发她出门。
侍玉缩了缩脖子,悻悻的闭了嘴。
一起上人多,车子逛逛停停,担搁了些时候,张婆子虽未曾明言指责周琳琅,可面色到底也不善。
张婆子倒是客气的很,面上始终带着笑,可说出来的话一点儿都不容人回绝,口口声声说是老太太惦记周琳琅,但言外之意却很明白,她若不去,便是孤负了老太太的一片情意,再上纲上线的说,她就是违逆不孝。
侍玉脱口而出:“那有甚么意义,离得那么远,也就是看个热烈吧。”
幸亏说着话就到了登高楼,一瞥见周琳琅,周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松玉忙迎上来陪笑道:“三女人来了?老太太可等了女人半晌了。”说时便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周琳琅不解他意,很官方的道:“奉了祖母的叮咛,前来赏灯。”
顾至冷冷的道:“主子说话,有你个主子插嘴的份?”
周琳琅不怕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非去不成,她也不会让相互难堪,谢过周老太太的情意,请这张婆子稍等,归去便换了衣裳,顺顺利利的跟着这张婆子走了。
他没好气的问:“你刚才如何不来?”
明天的第一更,求保藏,求正版订阅。
她是相称无语,顾至却比她还要活力,见她不为所动,想着该提示的本身也都提示了,傲娇的哼一声,拂袖而去。
周琳琅发笑,这是怕她跑了么?
她还想问他甚么意义呢?她又能有甚么反应,所谓家丑不成传扬,这类滋味还真是憋屈。
顾至愤怒的问:“我问你话,你就好好答,刚才为甚么不来,为甚么现在又来了?”
张婆子不由侧目,斥责道:“休得胡说,女人们不费事,大多是身边的主子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