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宫灯照鬼影

"彻夜皇上要在太液池赏冰雕！"凌风劈手夺过路过的寺人手中宫灯，灯罩上绘制的八仙过海图在火光中显出新纹路——何仙姑的莲花座竟标着红点，正对冰面祭台的位置！

"灯阵按北斗摆列，"林清芷将药粉撒入冰窟，荧光顺着冰层裂缝伸展成星图，"若同时扑灭，冰面接受不住高热必会崩塌——"

五更鼓响，凌风劈开龙首渠的冰层。铁链拖出的青铜箱内，失落的传国玉玺旁压着半幅未绣完的龙袍，金线纹路与吴昭仪凤钗的雕工同出一辙。

东方既白，乾清宫方向俄然传来钟鸣。凌风剑挑龙袍嘲笑："这场鬼电影，该让真龙天子亲眼看看了。"

凌风剑锋已抵住刺客咽喉："曹公公不在尚衣监当值，倒有闲心扮鬼？"

"鬼影在灯里……"曹公公奸笑着咬破毒囊，尸身轰然倒地时震碎了腰间玉佩。玉屑中滚出颗琉璃珠，内里封着张微缩的漕运清单，笔迹竟与傅友仁书房密信如出一辙！

凌风剑鞘挑起灯座，铜制莲台下竟嵌着枚拇指大的玉铃铛。他屈指叩击铃身，空腔中滚出颗蜡丸："户部客岁丧失的库银标记符！"蜡衣碎裂，暴露半张泛黄票据，盖着工部火器库的暗印。

"水底有暗渠！"林清芷扯动凌风衣袖，"这些灯要顺水流进九门水道！"

"傅家余党这是要栽赃藩王！"凌风擒住欲逃的守闸寺人，扯开其衣衿——胸口刺青竟是皇宗子乳母的画像！

子时的梆子声刺破夜空，林清芷踏着积雪奔向太液池。凌风剑挑冰面，凿开的洞穴中浮起成串琉璃灯，每盏灯芯都裹着辽东精炭。

"龙袍尺寸是婴孩的，"林清芷抚过袖口的螭龙纹，"傅家不但要换太子，还要造个‘天命所归’的傀儡！"

戌时的宫灯在御花圃廊下摇摆，林清芷指尖拂过一盏鎏金走马灯，忽将银簪刺入灯罩接缝处。细如发丝的裂纹中排泄暗红液体，她蘸取少量轻嗅："鹤顶红混着西域曼陀罗，这灯油燃起的烟能致幻——难怪昨夜值守寺人说见了先帝鬼影。"

"灯油有题目！"林清芷甩出浸过药液的帕子蒙开口鼻，反手掷出三枚银针钉入槐树。树皮炸裂处跌出个黑衣人，袖口金线绣着的螭龙纹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恰是外务府总管服饰的纹样！

林清芷拾起琉璃珠对月细看："这珠子是波斯贡品，客岁赐给了端王妃。"她俄然捏碎珠体，夹层中飘落的金箔上用血写着"亥时三刻，冰湖裂"！

话音未落，二十盏宫灯俄然自燃。火舌舔舐冰面的顷刻，林清芷甩出浸湿的大氅挡住比来的火源，凌风剑光如电斩断牢固灯阵的铁索。坠入冰河的宫灯炸开毒烟，却在触及水面的刹时被暗潮卷向德胜门方向——

更声骤响，十二盏宫灯同时燃烧。黑暗中传来丝帛扯破声，凌风揽住林清芷疾退三步，本来站立处的青砖已被淬毒银针蚀出蜂窝状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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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追至西直门闸口时，守闸寺人正欲扳动构造。凌风飞身踹开其手臂，剑鞘击碎闸锁的刹时，澎湃河水裹着燃烧的宫灯冲溃堤坝。林清芷银针连发，刺破漂泊的灯罩，爆开的毒烟中竟闪现出宁王灯号的虚影！

"这票据是兑取辽东精炭的凭据，"林清芷将残片拼在石桌上，"但墨迹晕染的纹路……"她俄然泼茶浸湿纸面，茶渍勾画出太庙地宫的暗道图，"与吴昭仪凤钗中的舆图完整符合！"

林清芷浸湿帕子擦拭刺青，朱砂混着金粉褪去后，皮下鲜明藏着微型舆图："这是通州漕帮的奥妙船埠！"她俄然将药水泼向河面，浮油遇药固结成字，连起来竟是"玉玺在龙首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