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浊浪惊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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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红玉俄然暴起，染血的佩刀劈开暗舱。三百孩童伸直此中，腕上系着赈灾粮号的木牌。凌风剑颤如龙吟，挑飞河督的发冠，暴露的刺青竟是漠北驯鹰图腾！

溃堤处突现旋涡，七根碗口粗的柏木桩破水而出。凌风剑劈木桩，断口处的人骨让他瞳孔骤缩——这竟是拿活人浇筑的"镇水桩"！秦红玉暴喝挥刀，斩断第二根木桩时，藏在此中的毒囊炸开，靛蓝毒液遇雨凝成新任河督的私章纹路。

"巽位三丈！"蓝蝶衣甩出药囊中和毒雾。凌风踏着浮尸跃向堤坝缺口，七星龙渊搅动浪涛成幕。两名水鬼趁机突刺，剑锋穿透水幕时，凌风俄然旋身反撩，剑脊拍中其太阳穴——这是《六韬》记录的"惊涛式"，浪声可掩骨裂之音。

**戌时·黄河堤岸**

"三年前你监修堤坝时..."剑尖抵住其咽喉，"可想过这些孩子也会成'镇水桩'？"

暴雨初歇，凌风倚着残碑为秦红玉逼毒。女将铁甲卸半，肩头伤口泛着诡异蓝光。"忍着。"他扯开最后寸布条，"当年黄河决堤，我娘也是这般..."

堤坝完整崩塌的顷刻，凌风剑刺地缝哄动暗泉。七星龙渊插入岩层三寸，剑气逼退大水构成长久樊篱。秦红玉倚剑喘气，染血的佩刀指向下流："粮船...保粮船..."

"坎位退！"凌风拽住秦红玉手腕急撤。水鬼刺尖划过她铁甲护臂，刮出的火星照亮其腰间铜牌——竟是三年前"溺亡"的河工编号！

**卯时·余烬温情**

晨光刺破雨幕时，凌风剑指漕船楼舱。新任河督正欲跳船，被七星龙渊钉住袍角。"大人可知这青砖分量？"剑锋挑起砖块砸向其膝窝，"比官粮重了三成，倒是合适镇水！"

"撑住！"他托住女将后腰，七星龙渊横架住劈来的分水刺。剑身震颤通报来敌力道，凌风顺势卸力，肘击偷袭者喉结。尸群俄然暴动，铁链绞成巨网罩下。蓝蝶衣银铃震碎药瓶，药粉遇水燃起青焰，将铁链烧得通红脆裂。

**子时·尸闸诡谋**

暴雨如注，凌风赤足陷在溃堤口的淤泥里。七星龙渊插在丈外石缝中震颤，剑穗结着的避水珠泛着寒光。十步外，秦红玉正以肩扛麻袋，铁甲被大水冲得哗啦作响。

**寅时·拂晓除奸**

十二艘漕船在旋涡中打转，船面麻袋散落，暴露的不是米粮而是青砖！凌风目眦欲裂，踏着浮尸纵跃，剑光过处斩断首船缆绳。坠落的桅杆砸中水鬼头子，其怀中账册被浪卷起，朱砂讲明的"以砖代粮"四字刺痛双目。

**亥时·人桩惊魂**

"上游漂来棺木！"蓝蝶衣尖声示警。三具柏木棺材破浪而至，棺盖裂缝排泄诡异的靛蓝色液体。凌风拔剑斩向首棺，朽木爆裂的顷刻，十二名水鬼破棺而出，分水刺的锻纹映着闪电寒光。

**丑时·刀劈浊浪**

暗夜惊雷劈开水面，暴露闸口铁链捆缚的百具浮尸。凌风剑挑铁链，锈蚀处竟掺着工部特供的防锈漆！秦红玉突咳黑血，方才被划破的铁甲裂缝渗入毒液。凌风撕下衣衿裹伤，布料扯破声混着旧忆——三年前母亲为他包扎箭伤，用的也是这类江南棉布。

蓝蝶衣俄然握住他颤抖的手，将药粉撒在伤口。三人手掌交叠处，七星龙渊俄然低鸣，剑身映出上游漂来的半幅残匾——"凌氏宗祠"四个鎏金字正被浊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