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龙脉烽烟
"本来治水银两都被铸成了兵符......"蓝蝶衣咳着冰碴，"他们用黄河汛期袒护熔炼声响......"
磁枢仪的爆燃照亮整片峡谷，凌风在热浪中瞥见岩画细节——镇北王手中令旗镶着狼毒晶石，正与凌氏量产长剑的纹路照应。蓝蝶衣俄然扯过凌风衣衿："公子看空中！"
密室中心的玄铁祭台上，半卷硝制人皮舆图泛着幽光。蓝蝶衣药杵小扣祭台边沿，构造启动声里，祭坛裂开暴露寒潭。潭水倒映着洞顶星图，七星龙渊浸入水中的刹时，潭底升起七根磁柱，每根都嵌着与剑身不异的星纹。
整座密室开端震颤，洞顶钟乳石如雨坠落。凌风背起蓝蝶衣跃向出口，七星龙渊回鞘时带起的劲风扫落三支暗箭。身后传来地鸣般的轰响，沙盘中的长江改道纹路竟与实际中的堤坝溃决处完整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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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马队阵型大乱时，峡谷空中俄然陷落。战车残骸下暴露青铜轨道，锈蚀的运兵车满载制式铠甲。蓝蝶衣割开牛皮车帘，内层竟用北狄笔墨标注："天武四年秋，送抵金帐"。
火焰顺着星图纹路伸展，烧出深埋地底的青铜甬道。凌风剑尖挑起燃烧的沙粒，发明此中混着硫磺晶石："这是前人安插的带路火道！"
"拦住他们！"崔衍嘶声厉喝。玄甲军阵中推出十架改进弩车，箭矢竟是用狼毒晶石为簇。凌风旋身挥剑，磁流剑芒在空中划出弧光，晶石箭簇俄然调转方向。
七星龙渊俄然狠恶震颤，磁流剑芒直指崔衍。凌风足踏磁石跃起，剑锋过处竟哄动地脉轰鸣。崔衍座下战马俄然发疯，将他掀落在地。蓝蝶衣趁机甩出银丝缠住金箔，北狄笔墨在阳光下显形："七脉既毁，龙气西迁"。
"动不得！"蓝蝶衣按住凌风手腕，"此乃镇国风水局，错位半分则地气混乱......"俄然射来的淬毒弩箭打断话语，凌风挥剑格挡，箭矢钉入沙盘竟窜改了黄河河道走向！
"这是北狄狼神祭坛的圣物！"蓝蝶衣碾碎晶石，"难怪能节制磁力......"话音未落，整座矿脉开端震颤，磁石雨般坠落。凌风劈开逃生通道，见凌怀远正在崖顶把持磁枢仪。
爆炸掀起的气浪中，蓝蝶衣扯开崔衍衣衿——心口鲜明是北狄狼神刺青！凌风剑指其喉："本来你才是......"
蓝蝶衣伏在马背上咳出冰晶："公子可知......龙脉实为地磁极轴？"她扯开染血的衣袖，龙脉纹身正对应七大洲表面，"七星龙渊......本是镇守地极的钥匙......"
蓝蝶衣扯开衣袖，臂上龙脉纹身泛出红光："公子，借剑一用！"她反握七星龙渊划过磁石，剑身俄然吸附三百铁屑，挥洒间构成磁暴。兵俑在磁场滋扰下相互撞击，暴露核心的狼毒晶石。
玄甲军阵后俄然传来驼铃声，三百匹白骆驼满载文籍现身。为首老者翻开兜帽，竟是本该死在沧浪亭的凌氏老仆福伯！他手中账册哗啦作响："少爷，这才是凌氏真正的罪证......"
"谨慎流沙！"凌风揽住蓝蝶衣跃上岩柱。流沙中浮出森森白骨，腕骨铁环刻着镇北军编号。蓝蝶衣掷出银针定位，沙面闪现八卦阵图："这是古疆场的困龙阵！"
玄甲军已至谷口，为首的竟是刑部尚书崔衍。他蟒袍玉带端坐顿时，手中握着本该在剑冢焚毁的龙脉金箔："凌公子弑亲叛国，还不伏法？"
福伯俄然暴起，软剑刺向崔衍后心。两人缠斗间撞向磁枢仪残骸，整座峡谷俄然地动山摇。蓝蝶衣银针刺入凌风风池穴："快走！龙脉要塌了！"
驼队老者俄然吹响骨笛，戈壁中钻出百匹战马。马鞍上捆扎的文籍用油布密封，火漆印恰是二十年前失落的治河御史私章！凌风斩开封印，治水图册间掉出半枚虎符——能与七星龙渊剑格严丝合缝！
凌风旋身挥剑，磁柱受剑气牵引射出铁索。影卫刀锋斩断铁索的顷刻，七星龙渊已穿透首名刺客的肩胛。鲜血溅在磁柱上，竟激活了潭底构造——寒潭分水而开，暴露底部陨铁锻造的沙盘，微缩的三十六郡地貌上插着七柄青铜小剑。
远处沙丘后转出驼队，驼铃上系着的青铜铃铛刻着九黎图腾。凌风握紧剑柄，终究明白老者临终那句"莫忘百姓"的真意——这局棋，从三百年前镇北王铸剑时就已布下。
"谨慎！"蓝蝶衣俄然推开凌风。崔衍袖中射出的金蚕蛊穿透她肩胛，伤口刹时结出冰霜。凌风挥剑斩断蛊虫，虫尸爆开的毒雾竟在空中凝成漠北地形图。
远处沙丘传来狼嚎，月光下闪现出北狄狼旗。凌风握紧剑柄，终究明白这局棋的赌注向来不是王座，而是万里江河下涌动的金铁大水。七星龙渊在鞘中长吟，剑鸣声惊起夜栖的沙隼，振翅间抖落星辉如雨。
蓝蝶衣药杵击打岩壁，震落的钟乳石精准砸断三处锁链节点。凌风趁机挥动磁流剑，铁水如活蟒缠住敌军马腿。战马嘶鸣倒地时，他瞥见狼马队铁甲内衬的凌氏暗纹——竟是三年前送往边关的"赈灾棉衣"！
"这才是真正的龙脉枢机......"蓝蝶衣话音未落，潭水俄然沸腾。十二名漠北影卫破水而出，弯刀上的狼毒图腾与凌怀远佩玉纹路如出一辙！
卯时的晨雾中，凌风望着赤岩峡谷两侧的剑形山脊。七星龙渊在鞘中低鸣，剑柄日月纹章映着霞光，将岩壁上的战车残骸照得纤毫毕现。蓝蝶衣用银簪挑起焦土中的箭簇："这是二十年前镇北军公用的破甲箭。"
暮色中的荒凉俄然卷起暴风，九黎驼队的青铜铃铛在沙暴中收回清越鸣响。凌风以剑拄地稳住身形，七星龙渊的日月纹章竟在沙地上投射出星图光影。蓝蝶衣撕下染血的袖襟系在驼铃上，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闪现出暗绣的苗疆江山图。
"放箭！"山崖俄然竖起凌字旗，箭雨裹着火油倾泻而下。蓝蝶衣药囊炸开黄雾，遇火即凝成琉璃护罩。凌风剑指苍穹，七星龙渊哄动地磁，空中铁箭俄然调转方向。
七星龙渊插入阵眼刹时，流沙凝成甬道。地底密室摆设着三百具青铜仪具，星盘上的玉勺正指向紫微垣。蓝蝶衣转动星盘，岩壁裂开暴露磁铁矿脉："本来龙脉是天然磁山！"
"坎位三步！"凌风揽住蓝蝶衣踏着陶俑头顶掠过。七星龙渊划过陶俑脖颈，斩落的头颅中滚出玉质兵符——恰是凌氏匠人独占的青玉刻法！
七星龙渊脱手飞出，受磁力牵引直取凌怀远咽喉。他急转磁枢，剑锋擦着耳际钉入岩壁。蓝蝶衣趁机撒出金粉，磁枢仪俄然爆燃，映出岩画上的隐蔽图文——镇北王与苗疆先主的歃血盟约。
"公子看沙丘！"她俄然指向东方。活动的沙幕中模糊现出巨石表面，那清楚是放大百倍的七星龙渊剑形雕像。驼队老者取下背负的陶瓮，将瓮中液体倾倒在沙地——竟是遇沙即燃的黑油！
凌风接住坠落的玉简，牛皮绳结的系法恰是母亲所教。简中血书记录着龙脉舆图真正用法："七脉归心，可改地气"。远处俄然传来号角声，朝廷玄甲军已布阵谷口。
甬道绝顶，十丈高的磁石门扉刻着九黎笔墨。蓝蝶衣割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门环，血液竟在铜绿大要凝成钥匙形状。门开顷刻，三百具身披鱼鳞甲的陶俑持戈而立，阵型暗合《六韬三略》中的"地载阵"。
"本来如此......"凌风劈开铁甲，棉絮中异化的玄铁片簌簌掉落，"你们用赈灾车队私运军器！"
峡谷深处传来狼嚎，三百匹漠北战马踏着整齐的步点现身。马背上的狼马队半覆铁面，弯刀反射着诡异的蓝光。凌风瞳孔骤缩——那些刀身纹路竟与凌氏量产长剑如出一辙。
凌风接住抛来的血书，熟谙的"隐锋体"写着："吾儿亲启"。泪水恍惚了视野，他认出这是父亲遗言——本来二十年前镇北王早已预感本日之祸，暗中将龙脉密卷一分为七。
矿洞深处传来金铁交鸣，凌氏工匠正在熔炼磁石。炉火映照下，凌风瞥见初代镇北王的练兵石刻——记录着如何操纵地磁练习铁甲军。俄然响起的机括声中，十二尊磁石兵俑破壁而出，手中长戈直指七星龙渊。
熔化的磁石在空中凝成液态银河，七星龙渊插入此中竟未下沉。剑身日月纹章吸聚铁水，逐步构成三尺长的磁流剑芒。凌怀远在崖顶嘶吼："竖子敢尔！"挥旗间，幸存的狼马队抛出玄铁锁链结整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