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服软的诚意
“真娘,你……是向我服软了么?”
含笑岔开了话,扣问他道,“殿下,我听李嬷嬷说你胃不舒畅?可晓得是何种原因引发的?”
咬了咬唇,我强压着心中的惧意,淡声道。
“既如此,那妾身就先退下了。”
眼神里的冷森却更浓烈了几分,说道,“本王怎会不顺心呢?本王顺心得很。”
“我若还想在这王府里有一席之地,便要晓得礼数,晓得知进退,晓得,对你,容王殿下,容王府的主宰恭敬知礼,做好一个王妃该当作的事。”
“但容王殿下,我唯有两个前提,第一,替我杀了陈如海。第二,如有一日你容不下我了,明儿得跟我走。”
“殿下,妾身瞧着,你仿佛并不想见到我。”
“以是,我便来看你了。”
听得我的答复,他并未言语。
那样的错觉,一向从昨夜持续到了今早。
“就因着我昨日几句话?”
那乌黑的眸子,还是裹着叫人看不明白的冷意,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锁骨。
说话间,渐渐站起家,缓然的向我走来。
“不顺心?”
但是,就在我的法度刚迈出两步,赵延卿凉凉的声音俄然在背后响起。
“方才,我见太医走时神采也不多数雅,你这病,严峻么?”
这个我是认的。
令我生出一种面对天国恶鬼的错觉,更叫我有些胆怯。
直觉奉告我,我不能再持续待下去。
“真娘,你体贴我?”
赵延卿没出处的扣问,让我深感莫名。
话毕时,狠恶的灼烫感也不自发的从耳垂间敏捷伸展。
我垂下视线,最后的两个字说得极艰巨。
“真娘,不是要向我服软么?服软便该有服软的诚意,你这般就走了算甚么?”
大略是没有想到我会如许快就服了软,赵延卿似有些惊奇。
可我,却因着他昨日的行动,竟又生了一种,他还是我的延郎,阿谁清河村里最良善仁慈的延郎的错觉。
他缓缓收回视野,眼睛里的冷霜随之也垂垂敛去。
“哦?事理?”
“我……我没躲。”
还是……朝中碰到了不顺的事,便将肝火都撒到了我身上。
挺好笑的,清楚赵延卿向来就不是一个真正和顺的人。
“殿下,你……在说些甚么?”
话落,我立即抬脚往外走去。
但,想着我父亲的仇,想着我现在的处境,想着我的明儿。
尤是昨日那般暖和有礼的模样,与他现在满眼阴戾凶恶的神采,的确判若两人。
我端持着姿势,正尽力的说话,赵延卿俄然淡笑了声。
取而代之的,是平素里温润的色彩。
我抿了抿唇,下认识今后挪了挪。
蓦的,扣上了我的腰。
“毕竟,本王的真娘终究晓得服软了。”
挖苦的回他,“殿下多虑了,妾身并无体贴的意义。”
能听得进那些奉劝,能识时务,的确是不易。
那般分裂的模样,让我不由的思疑,他是否疯了,亦或者俄然失了智?
那样的眼神,让我头皮有些发麻。
他双手环在胸前,眉眼里浮上了多少情感不明的笑,悠悠看着我半晌,挑眉道,“甚么都行?”
只是,认归认,心中却到底有些不悦的。
闻言,赵延卿眉梢上挑,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态。
我颤了颤,抬眸迎上他噙笑的眼眸,不知为何,总觉着,他的眼底里……有肝火,另有被肝火感化的欲色……
“昨夜,你我并未有过……房事。”
但很快,我便从他含混的眸色里读懂了他话里的意味。
不易?
突如其来的行动,凶恶而狠厉,令我浑身不由一颤,下认识的想要后退。
我又生生将那股子肝火咽了下去,虽还是有些调侃,却尽力让本身显安静,拥戴着赵延卿道,“是,殿下说的是。如我这般的出身,这般的见地,能晓得几分事理的确不易。”
幸亏,屋内的光芒充足暗沉。
我淡笑了声,规复了平素的疏离态度。
而赵延卿似也有些心不在焉……
那样的目光,冷锐又锋利,好像侍卫腰间的冰冷无情的佩刀。
赵延卿这两日实在过分奇特了,情感起伏也极大。
“你若应了,今后要我做甚么都行。”
赵延卿语气淡淡,唇角的噙着笑。
他这话何意?
四目相望,我心中不由有些害怕,也非常苍茫。
但现在,他那满眼的目空统统,那锋利如刀刃的眼神,让我蓦地复苏过来。
“只因着昨日的本王随便的两句话,便主动乞降了,好样的!”
我缓然起家,微微向他虚福了下,算是表达我的屈就,与恭敬。
我苍茫的望着他,尽力禁止住心中的害怕,低声又补了一句,唤他道,“殿下……殿下本日究竟是如何了?但是有甚么不顺心的事?”
暗沉的光芒下,赵延卿冷嘲笑着,话说得愈发咬牙切齿,眼睛里的肝火更加显而易见。
“并且你放心,今后我也会当真替你办理后宅,如果哪天你厌了腻了,我随时卷铺盖走人。”
只是,这份柔润却模糊又带着几分压迫感,不似昨日和顺得那样逼真。
“很好!”
是了,我这等出身,这等见地,在这偌大的京都里,在他容王殿下跟前自是粗鄙,不懂事理的。
许是我的调侃让赵延卿不大舒畅了,他敛起了眼底暖和,只轻笑了声,有些调侃的意味看着我道,“不过,你这般的倔强性子,能讲事理,倒也实属不易。”
只是,读懂以后,我却更加疑虑了。
我不知赵延卿为何俄然这副模样,但是,此时,我却有些惊骇了。
我悄悄推开他的脑袋,游移了片刻,还是难堪的开了口,说道,“殿下莫不是病胡涂了?”
“只是,昨夜思及一夜,感觉殿下昨日所言的确有些事理。”
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猖獗翻涌。
“但是,即便我再不懂事理,也明白甚么叫做屈居人下,也明白何为以卵击石。你昨日说得很对,以我这等势单力薄,又残破之身,若想找陈如海寻仇,能够依仗的也就唯有你,容王殿下。”
而赵延卿却仿佛推测了我的反应,他笑了笑,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些,哼笑着又道,“不是说,做甚么都行吗?躲甚么?”
“以是,你今儿过来看我,也是因着那些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