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哪两味？”

医馆的前厅里竟然无人，坐诊处空着，一旁的货架子上摆着一副副配好的药草茶，上面蝇头小字写了配药与服从。师夜光看了一圈，正要今后堂里进，劈面走来一个穿戴布衣裙裳的清癯女人。

“客人莫怪奴家多言，这两味药皆有大毒，特别是大戟，除非是用做以毒攻毒的方剂，但用药亦需谨慎。”阿婼美意地提示，“我闻得先生身上有芫花的味道，芫花有能够平静的服从，可镇咳祛痰，但也是香花。”

师夜光骇怪道：“女人好活络的嗅觉，对各种药草又了如指掌，虽看不见，却实在令人佩服！”

“有到是有。”阿婼柔声道，“客人但是要配泻下剂？”

师夜光随口回道：“恰是。”一双眼却不住的今后堂里瞄，只可惜后堂跟前厅还隔着一条回廊，只能瞧见这医馆铺面前面是个小小的院子，天井上面种着药草，开着淡紫的花朵。

阿婼生性纯真，未曾防备被人套话，实言相告道：“不是病患，是我家先生好友。”

“你家先生如何不在馆内治病，还把病患带到阁房？”

“甘遂、大戟。”

“想来瞧瞧可有两味药卖。”师夜光随便找了个借口。

目送马车使出街巷，师夜光这才从拐角处走出来，他看了看这门脸不大的医馆，又看了看载着吕洞宾而去的马车，心中豁然云破日出，嘴角边一道斜斜地笑纹就露了出来。

阿婼耳背，听到动静，展颜一笑：“来瞧病还是抓药？我家先生正在后堂施针，可否请稍待半晌？”

而更首要的是，能从玉娇娇那边获得的好处，还远远不止如此。

师夜光清算了一下头发和袍子，清清喉咙走入医馆。

阿婼羞赧道：“这都是跟着我家先生，略知了些外相，客人言重了。”

长公主握着装有大毒的香料瓶子，回身进了草屋。草屋的门在师夜光面前合上，老执事去而复返，等待在院门口，遵循原路又将师夜光送出。他没有乘坐肩舆，也不让别人跟着，单独一人离了十六王宅，在街面上步行。

这备受宠嬖的驸马爷，但是够令师夜秃顶痛了。

师夜光走过热烈的东市，他回想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另有透过半开的门扇，看到的草屋中的气象。坊间传言，长公主当年对崔驸马一见倾慕，不吝放下崇高的身份倒追，崔驸马比长公主小了好几岁，又出身贫寒，颇受长公主恩德，公主待他情深义重，体贴庇护备至，曾有人酒后言及二情面事，这伉俪二人就像性别倒换，在家中公主是个大丈夫，而崔驸马却像个娇俏的小娘子，被公主宠着爱着。

师夜光眼尖，一眼看出这女人是个盲女，他也晓得一些歧黄之术，面前的女孩头发发黄，皮肤惨白无华，身材肥胖，发言的声音低低轻柔，却较着中气不敷。这女人一副天赋不敷的模样，并有多年沉珂在身，气血双亏的短长，幸亏是在这医馆里，能随时有药草续着命。

师夜光不再多言，买了两味药材，出了医馆的门，却没有分开，而是躲在了拐角的处所，看着医馆大门处。未几时，吕洞宾拎着何招娣从医馆里出来，素净温雅的医馆仆人亲身将人奉上马车。

马车停在一间医馆旁，师夜光心中暗喜，当年初到长安，被人带着去平康坊，第一次见到玉娇娇，就对她势在必得。而后费尽周折与心机，好不轻易能够进入她的百媚千娇阁，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被个江湖混子吕洞宾坏了功德，没能抱得才子共赴巫山云梦，常常想起就禁不住恨得咬牙。要晓得，玉娇娇不但美艳绝伦，更是具有无尽财产，哪个男人如果具有了她，人生也就再无憾事。

一起胡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市四周的小街上。小街不朝着通衢，也三三两两的开着些许店铺，人流倒是较着少了很多，多是一些卖古玩的小店，另有刻印册本的作坊。师夜光昂首一看，竟然在街角看到了玉娇娇的马车，玉娇娇富可敌国，香车宝马独树一帜，最打眼的就是两个朱红色的车轮，车帷上挂一串玉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