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凤鸣龙吟
女子冷然一笑，端着茶杯，站起家来，道：“我这啸法，直指仙门大道，你想不想学？”
他竟如此直接！
哗啦啦！
继而，如蝉，如鬼，如猿如鸿鹄，如鹰鸢……
横江与青丘樱被啸声所惊，不由自主就闭上了眼睛，心机完整沉浸在啸声里头，迷含混糊，懵懵懂懂。
老妖怪？
动地令天！
横江摇了点头，将茶水倒入杯中，放到女子面前。
凤鸣龙吟！
横江点了点头。
“你倒是实诚，难怪他会将此地，赠送给你。你虽不想听，可我恰好要说。这十五种啸法，乃是仙道乐章，又叫做仙门啸法十五章。十四曰正章，深远浩大，已非人间之声！十五曰毕竟，臻至乐律之极，而大道毕矣！这第十五种啸法，毕之一字，意为‘美满’。”
横江直言道：“我舍不得。”
横江毫不在乎，只将落薇道人身前的茶杯倒满，说道：“陆慎前辈分开之时，说就在这段光阴，会有客人来此，嘱托我接待一番。我身无长物，没有仙门果品，也无美酒玉液，只能以茶待客，请前辈多多包涵。”
横江照实奉告。
“茶艺不错！”
落薇道人摇了点头，又道：“他既然嘱托你在此地接待我，我无妨顺了他的意义，在此住上一夜。”
时至现在，横江已经猜到了这女子和羽士之间的干系，便问道：“他刚走数日，庄前辈如果先在就追，或许能够追上。”
落薇道人讶然点头，道：“我且问你，老妖怪御风拜别之时，是飞向了哪个方向？”
继而，凤鸣龙吟。
青丘樱已被惊醒，正站在殿门的门槛上，直勾勾盯着树屋，惊得目瞪口呆。
横江略一凝神，就晓得女子所说的，定然是那数日之前，御风而去的羽士。
“哼！你资质平淡，就算生于仙门大派，从小修炼，也一定能修炼有成。更何况你现在头发已白，年事不小，却还只是戋戋一个道徒。哪怕你再如何勤修苦练，也要很多年后，才气修至仙门修士。此生若想冲破至神魂修士，更是遥遥无期。至于纯阳修士，于你而言，只算水中花，镜中月，可望而不成求。”
又过了一炷香，啸声如虎！
落薇道人神采大变，气急废弛的坐回桌边，怒道：“陆慎你个老混账，竟如此急着去送命！你连死都不怕，莫非还怕见我一面？”
横江端起茶杯，沉默不语，他自家人知自家事。于他而言，仙道一事，唯有二法：求索、策划。
女子闻着茶香，面露浅笑。
“无妨。”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本来只稀有人来高的桃树，变成了一颗比殿宇还高，数人合抱的巨树。
不过，横江也明白，这女子，多数是把他当作了羽士的门人弟子，这才直接问他想不想学。
若非女子曲解了横江的身份，她就不会说羽士误人后辈。
女子语气冷傲，眼中却含着一丝叹惋之色。
女子皱眉，“为何？”
一炷香的时候以后，啸声窜改，仿佛飘空之云，浮沉不定。
随即，便有一声接着一声长啸，自桃树板屋里响了起来，回荡在这片桃林里。
横江点了点头，口中却道：“前辈还是不要说了。”
“那老妖怪，名叫陆慎，号称九崇之妖。我姓庄，号落薇道人。你修了凤凰晒翅之法，必然是宣明道场弟子。我那啸法十五章，归正也是从九崇山得来，如果传给了你，也不算是道法别传。”
女子略作沉吟，话锋一转，道：“可惜，那老妖怪，毕竟没有正式收你做弟子，我这真传妙法，不成轻传于你。”
横江惊诧，未曾想到，这女子一眼就看破了他法诀的来源。
落薇道人踏云而起，扶摇而上，飞进了板屋当中。
先前落薇道人曾说，啸法十五章，一曰权舆，二曰流云。
继而，雷声一响，惊魂动魄……
横江道：“此地仆人，已经御风拜别，他将此地赠给了我，我就暂住在此地，用心修行。前辈把我当作了此地仆人的门人弟子，才说要传我仙门啸法。我既不是他的门人弟子，即便晓得了啸法之奥妙，却也学不到，反倒会日思夜想，徒增烦恼罢了。”
这两种啸法，定然在十五种啸法里，最为高深短长。
对于女子所说的啸法，横江很有兴趣。
横江说道：“我有师门传承，只需勤修苦练，仙道可期。如果高深奇妙的法诀学多了，反倒是顾此失彼，贪多不烂，还不如少修炼一些法诀，精益求精。”
女子目光如炬，盯着横江高低打量，又问道：“你体内炎流彭湃，已至道徒大周天层次，修的但是凤凰晒翅之法？”
这四种啸法，顾名思义，已是极不平常。
随即，树上枝干猖獗发展，摆布延长，瞬息之间，就在树腰之处，长成了一座有门有窗的树屋。
因而，横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将“想学”两字，说出口来。
女子见横江笑而不语，又道：“莫非，你感觉我这诸般啸法的名字，不敷清脆，才不感兴趣？”
横江道：“前辈喜好就好。”
女子又道：“老妖怪既已拜别，想必那幽泉河里的烈焰冰荷，你已经帮他采返来了，是吧？”
现在板屋里传出的啸声，也如万物抽芽，草木重生……
横江直言道：“不想。”
女子一愣神，问道：“为何不想？”
落薇道人却摇了点头，道：“老妖怪需求的只是冰荷的荷花，以他的脾气，他若看你扎眼，摘走花朵以后，会将花枝留给你，你为何不拿出待客？”
女子又道：“九曰凤鸣，十曰龙吟，十一曰惊门，十二曰动地，十三曰令天，十四曰正章，十五曰毕竟。”
言罢，她走出凉亭，朝着不远处一棵桃树指了一指。
“光阴未到，老妖怪就算想送命，一时半会也死不成，何需我去追他。”
“十五种仙门啸法里，前面八种，还算平常，这前面七种，皆是仙门乐律之法。”
权舆二字，乃是古语，意味抽芽，重生。
桃树枝叶动摇，树干扶摇而上。
女子见横江沉默不语，又问道：“你是否对‘正章’、‘毕竟’这两种啸法的名字，非常迷惑？”
至于正章，毕竟这两种啸法，又是何意，横江却没有问。
“你倒是个妙人！也罢！你本就仙路崎岖，修行艰巨，能弄到一根花枝已是天大的福源，我怎能夺人所好？”
可他却不是羽士的门人弟子，就算体味到这两种啸法的玄奇之处，也学不到修行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