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错了,就是错了……
“韩掌座,你过了……”
“韩掌座,你莫非真要一意孤行么?”
“既是如此,何故寒了忠烈之心,滋长奸邪魔气?”
韩渊然笑得很癫狂,乃至眼角泪花淙淙淌出尤不自知。其他三位长老也尽皆气势撼天,身形矗立的如同山顶上的不朽老松,他们目中没有丁点憾悔,有的,只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惨……
“你错了,他们压根就不要甚么狗屁赔偿,他们需求的,是宗门的承认,是一个竭诚的报歉!”
“韩掌座,你这是何必?斯人已逝,便是你本日搏斗了刑掌座等人,秦锋怕也是回不来的。方才之言……本座只当你是气话,莫要再如此莽撞行事了!”
却在他四人满心以难堪逃一劫,为没法替弟子们报仇之际,一声沧桑雄浑的声浪隆隆而来,如一泻千里的汪洋,一刹时,便化作一片红色光墙,悄悄地在空中拭去了来势汹汹的巨斧!
郑东旭瞳孔狠恶收缩,大有头皮发紧之意,难堪的回笑一下,转而扭身退到一旁,为老祖让出一条讯断之路。
“呃……”
近了,越来越近了,眼看着,那只巨斧就要将骨龙奔溃,使他四人身故魂消。
声音入耳,郑东旭身材本能的一挺,发觉是老祖直视打量,仓猝微微低头,显出恭谨态度。
他的眼神顷刻变作嗜血凶兽的模样,脊背重重一扛如劲竹挺身,砰的一声撞散周身的威压,旋即便在口中淌出血线之下,嘲笑着望向了郑东旭。
郑东旭眼神凛冽,兀自望了空中骨龙一眼,在他袖管中,又有了两道蠢蠢欲动的精元能量气浪。
三人三声,生生豪放,句句衷肠,望着固执的身影,他们仿佛看到了聚义时的景象。老泪纵横,但,视死如归!
笑声方罢,眼神冰寒如霜,一顷刻盯在刑冥身上,三拳狠狠捶打在丹田位置,跟着一阵咔嚓咔嚓的断骨声响起,在他背后,鲜明是呈现了又一只飞龙!
骨龙升腾在空,刷拉拉的扯破氛围声泛动酝酿,满目红泪之间,韩渊然扭过身子,非常忸捏的看向三位长老。
一声似慨叹又似指责的无法声声响起,肉眼可见的,郑东旭的神采变的落寞,嘴唇悄悄一抿,两股比之之前屠龙还要更加浩大的能量光柱飞出,顷刻间就演变出斧柄与斧头连络的景象,庞大的风暴扯动连连,六合都为之变色,殿柱摇摇欲坠之时,突然是闪现劈山裂地之威能,无声的落向了骨龙,以及那四道悍不畏死的身影……
灌注的灵压,在一点点的颤抖着韩渊然的身材,可他的心脏,倒是一层一层的冷解冻冰。
六人惭愧难当,恨不得钻上天缝,仓猝齐齐道出一声。
至于那团冲天而起剑拔弩张的藤蔓刺叶,也在郑东旭目中射出一团淡红色精光后,蓦地燃烧出一团火焰,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化作一点点的光影消逝无踪……
妙清低眉沉首,神采红黑难辨。
话说到这,韩渊然俄然笑了,笑得极度张狂。
“哈哈哈,快哉快哉!”
“至于其他六峰掌座,尔等助纣为虐,听风是雨,聚众肇事……尔等,可一一认罚?”
七人体内之伤顷刻修复,缓缓直身起立之际,老者直奔殿上玉座,未及半晌,威仪庄严的气味便由此分散开来。
“东旭,老夫问你,那日你入了祖墓,变动姓名时,有无祖宗向你说过,东旭二字,是谁赐下,蕴意多少?”
日月浮雕殿中心处,韩渊然一脸冷峻,浑身气得颤栗,一双黑眸死死盯住如闲庭信步的掌门,双拳之上,青筋紧握的将近爆出!
现在,自他身前身后各自凝集出的一青一红巨龙,已然是被掌门举手投足间发挥的空间法例之力囚困的难以转动。跟着四周无形墙壁一点点回缩,巨龙身上覆满的鳞甲一片片的剥落崩溃……没有飞龙在天的雄浑龙啸,唯有一声声凄厉悲怆的吼怒回荡殿中。
还是是那酣笑如歌的声音散出,还是是那首聚义时的誓词高喊,另有……那一只回旋半空,残破身形正在被三位大哥“死士”猖獗修补着的骨龙!
凌厉的感受,切割的皮肤火辣疼痛,堵塞的威压前,韩渊然缓缓闭上了眼。
“但听老祖措置……”
“掌门,为何要阻我复仇?秦锋已死,七名弟子蒙受奇耻大辱……为何,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这老东西?”
“渊然,你莫要操之过急。本日,有老夫在,陀罗峰的公道,自会有人主持!”
莫崖冲白眉轻抖,语气中有些绝望。
“入了陀罗峰,今后一家人。我兄弟三人此生能跟从掌座立名八方,死而无憾!”
“东旭不敢,如有不当之处,但请老祖唆使改正……”
“刑掌座有错,本座自会降下门规惩罚……现在,你临时归位吧……”
“竟是老祖!”
几近是在他首当其冲的同时,身后三位并肩作战的长老也是遭到了分歧程度的威压奖惩,绿色巨雕分裂为二,玄色仙鹤头颅崩灭……一只只本命灵兽化作云烟,一口口鲜红的血水从他们口中流淌喷溅……
事已至此,刑冥心如死灰,那里还敢抵赖,只得头如捣蒜,沉默承诺应下。
一团红色苍白叟影踏空而来,有些幽怨的看了郑旭东一眼,旋即白袍轻荡,七道流芒飞窜落于空中,看那景象,刚好是朝陀罗峰七名弟子飞掠而去!
在场当中,刑冥等人噤若寒蝉一脸死灰,而郑东旭,倒是讶然入迷,显得有些错愕。
“我八位爱徒死的死伤的伤,接受断骨废体的折磨不说,还要被人歪曲成无耻之徒……掌门,莫非你以为,他们缺的是赔偿吗?”
身形固然残破,但意志却如同钢铁!它的身躯不再是虚幻,而是实在可闻,由层层白骨铸成!
统统,仿佛抹布擦拭肮脏桌面轻松!
“本日哪怕掌门不允,哪怕粉身碎骨,我韩渊然也定要报得此仇!”
短短十数息畴昔,陀罗峰一行四人,便发展的发展,喷血的喷血!
“本日,你生,我们生,你死,我们死!”
“就因为,你是掌门,是至高无上的至尊吗?门规惩办?呵呵……刑冥身为思过崖掌座,便是再如何门规措置,充其量也只是补偿我陀罗峰丧失……”
可,固然声音中警告之意已经浓烈至极,但荡在韩渊然等人身边,他们却底子不为所动。
每一名掌座皆是层层爬升而来,入宗对老祖的画像铭记在心,现在一见,顿如见了花丛的蜜蜂,嗡嗡闹闹,难以停止。
“老祖返来了!竟是老祖返来了!”
灵兽已散,余力未止,地上扔着的青云袍被一团无形之力敏捷扯起重新落回韩渊然身上,没法抵当的劲力,只能使得韩渊然一步步地趔趄发展,口中不自发低吟出一声闷哼。
“掌座,我兄弟三个无悔!我们无悔啊!”
“东旭,日出东方,光照乾坤之意……”
“哈哈哈,不消一年,不消十年,现在,就是我四人共赴鬼域的日子……”
“错了,便是错了,白骨未寒赢臭名,奸佞清闲避灾刑……如此朗朗乾坤,人间公道,自该廓清!”
“他会屈尊降贵向我门徒们报歉,为他们廓清委曲吗?不会!压根就不会!”
“秋生,胜源,另有老谦……是韩某扳连你们了……如有来生,韩某结草衔环也要酬谢诸位恩典……”
“老祖!”
“刑冥,老夫问你,指鹿为马,肆意妄为,诬告忠良,滥施私刑,此等罪名,你认是不认?”
“尔等七人,丹田已复,今后,还是是我天极宗的天骄俊彦!”
“妙清,你辟谣肇事,无中生有,越俎代庖,导致陀罗峰遭此横祸,老夫问你,此罪,有无错说半分?”
未几时,聚义誓词喃喃在耳边,四目对视,一如畴前。
反观本该蒙受没顶之灾的刑冥一众,倒是无缺无损的站在地上,目中中没有一点忸捏负罪之意,相反的,看到他们这副狼狈行头,三人齐齐的表示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莫崖冲言之凿凿,双眉蹙出丢脸的弧度。
……
“哼,堂堂赵国第一大宗,竟然能出了同门相残此种恶事!本日,若不还秦锋一个公道,还陀罗峰一个公道,这宗门,不存在也罢!”
听闻世人喧华沸反盈天,莫崖冲轻声淡语,无边威压滚滚散开。一团白云扯出飞落殿下,鲜明又化出一道兼顾,大步流星迈至了郑东旭身边。
“没有……”
“陨灭就陨灭,甚么祸来甚么劫,四人碧血向彼苍,谁若先去阴河边,就在原地等几年!一年不敷就十年,十年不敷等百年!”
昔日那嫉恶如仇爱徒如子的郑东旭,摇身一改行动心术深沉的天极宗掌门,这类感受,让韩渊然非常心寒。
转眼之间,由他丹田开释的灵力修为如被铁箍生生监禁,浑身毛孔如被梗阻,听得氛围中嗡的一声狠恶震惊分散,彼时盘桓在天极殿上空暴怒狂躁的飞龙,完整泯没成粉末,顺着特别的运转轨迹,一把被郑东旭抓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