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邪修
顾青左手举着一串糖葫芦，嘴里叼着半个糖人，右手提着一袋子充满芝麻的油炸团子，行在闹市中，却有种格格不入的落寞感。
顾青眉头一挑：“船家，实不相瞒，青阳镇我也多年未曾去过了，此去实为探友。”
刘老夫满脸焦心，和几个渔民打扮的人，在闹市中寻人。
岸旁有个青衫儒生，大声喊道。
顾青略作思考，又打量几眼那处高台，胡乱将余下的几个芝麻团子塞在嘴里，喝干了大碗茶，拍下一个铜板，手里拿着半截糖葫芦，朝刘老夫迎了上去。
“嘿！”
“那就是邪法了！不知此地，那发挥邪法的邪修，其修为多少……”顾青咬碎糖人咽了下去，又吃口糖葫芦，坐在了路旁的茶棚里。
这时，左边一座占空中主动大的楼台，吸引了顾青的重视。
他看着热烈的街头，心中感慨。
顿时，面前的风景大变。
说着，顾青手伸进怀里，取出一块碎银，大抵有一两多点儿，递给刘老夫，刘老夫微微一愣，脸上也有了忧色，伸手接住。
那撑杆老夫迟疑一会儿，远远的点头，很快小舟在老夫纯熟的把持下，横在了青衫儒生的身前。
刘老夫瞥了他一眼，半晌未曾言语。
“小快意，老子今晚睡定你了！”
“这芝麻团子酥脆不足，味道倒是赶不上娘亲做的，许是多年未食的原因，吃起来还算适口……”
远处，蒙蒙夜色下的渔村，炊烟袅袅。
楼台之上，有一十二名曼妙身姿的女子，身着各色的轻纱，正摇摆而舞，白净的皮肉，透着粉红，这些女子的面庞姣好，还各自挂着恰到好处的羞怯。
刘老夫神情一滞，打量了他几眼，较着有些不喜，却也未做赶他下船之事，只是拧开酒葫芦的塞子，往嘴里灌了口酒。
顾青混在人群中，看向台上，一脸的寡淡，显得格格不入。
“船家，可否载我一程！”
“手腕粗糙，是个炼人欲散的邪修？修为不会到炼气中期，但看残留在这些女娃身上的气机，施术的家伙，该当在炼气二层以上。”
他将一丝灵力运至双目。
“后生，是你啊！”刘老夫看了眼顾青，也顾不上酬酢，满脸焦心，“我家闺女小莲今晨进城散心，倒是至今未归，你帮我留意一下。”
待青衫儒生上了船，刘老夫顺口问了句。
他安静的扫看面前秋色。
初秋的燥意，混着几百道炽热的欲念，会聚的彩烟几近凝成一团，就在那彩烟会聚之处，一个边幅美艳、身上几近一览无余的女子撩开红纱登台。
围观的大汉们，俱是神情非常的镇静，不断的大声喝采。
“青阳镇……”
却见那青衫儒生似只是随便迈步，几步落下，过去东南侧行出数丈，眨眼工夫，就消逝在了夜色里，看得刘老夫心下微怔。
“那但是个吃人的处所。”
万顷水波皱，
忙活一个月，他也就能弄来二两银钱，这青衫儒生真是风雅。
顾青目光微闪，冷静跟上。
幼年时，他也曾和娘亲来过这青阳镇一趟，当时的青阳镇，只是一座小土城罢了，哪有这么热烈，现在，仓促百余年畴昔，这青阳镇，也变了模样。
楼台四周挤满了清一色的男人，且多数是身在丁壮，怕是有几百人，将楼台四周挤得是水泄不通，时不时响起一阵喝采声，顾青看了几眼，眉头一皱。
“好！”
邻近的水面下，鱼群四散。
向伴计要了碗茶，顾青自顾自吃起了那袋充满芝麻的团子。
“青阳镇。”
来往行人都打着灯，四周人声可谓鼎沸，车水马龙，卖各种吃食的小贩看得人目不暇接。
他已在那岸边大石上，安息了一日一夜，脏腑的伤势好了几分，体内的灵力，规复到三成摆布，展开眼时，却正都雅见面前老夫的小舟，这也算是缘分使然了。
“这又从何说来？”他闻言扫了眼神采黢黑的刘老夫，轻笑着问道。
青衫儒生安静的回应。
夜色下的青阳镇，非常热烈。
越靠近那座楼台的凡人，越是闪现出短折之相，神采发黑，一丝丝活力，化作斑斓的彩烟，朝着那楼台方向会聚而去。
“再往那边走个十三四里地，就是青阳镇了。”刘老夫指了指东南侧，“后生，观你模样还算斯文，老夫本日美意提示一句。”
小舟分开水流，有青鳞鱼儿跃出水面，两岸已是几座毗邻的苍翠山岳，夏季刚过，初秋只是添了些许燥意，傍晚时，反而比以往更热了几分。
他再抬眼，欲要说些甚么。
……
“后生，那里去？”
物非人非。
“小莲！”
人欲散，以人的欲念炼成，是一种炼制特别法器的质料，也可用来污人的法器、废除阵法，这东西以两计，一两人欲散，在坊市中，可售卖五块下品灵石。
此女面带媚意，张嘴，悄悄一吐。
上游处，一艘小舟逆流而下，撑杆的老夫一袭蓑衣，腰间挂着个酒葫芦，口中唱着含糊的渔歌。
刘老夫和几个来帮手寻人的村民，挤进人堆后，顿时被高台上的秋色吸引了目光。
“船家。”
“那种处所，还是少去的好，我有个堂侄子，正值丁壮，只是去青阳镇帮了半年工，这不，现在还在家里躺着呢，前几日老夫去看的时候，唉，都瘦的没人形了。”
刘老夫冷静感慨。
千里送行舟。
“阵法……不对。”
刘老夫带来的几人，也被深深的吸引住，一时候竟是忘了来青阳镇的目标，脸上垂垂闪现亢奋之色，刘老夫倒是面露挣扎之色，未曾沉湎出来。
炼出一两人欲散，需求四到五个丁壮凡人，夜夜歌乐，整日里情感亢奋，持续三到五个月，这段光阴畴昔，那些本来丁壮的凡人，余下的半辈子也就废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
青衫儒生不是别人，恰是顾青易容而成。
很快，他看向了楼台之上，那红纱讳饰的地点，眯了眯眼。
刘老夫闷闷的说道。
小舟停在陈旧的划子埠前。
小舟安稳行进，两岸的风景飞速后退。
而后，刘老夫将小莲的样貌大抵描述一番，见顾青点头，他便仓促往那高台处寻去。
夕阳西坠，绛金色的霞光洒落，四五丈宽的溪涧波光粼粼。
高台上的女子们，娇躯扭动，舞到妙处，台下的喝采声更大。
“小莲！”
顾青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围着那处楼台转了几圈。
“给大爷下个腰……”
还未吃完，顾青抬眼瞧见个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