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含情问雪,得趣便为真仙
雪月满塘花信好,暗香浮过水清池。
到得热泉山前,瞻仰上去,醒言发明要到那片热雾环绕的泉池,还得走过一段崎岖的山路。固然那路看起来并不太长,但却比较峻峭。这时他爹爹也提示他们,要去热泉边,得谨慎攀爬上去。
“是啊是啊!同洗同洗!”
听得神女之言,醒言俄然间大汗淋漓。本来他记起古籍有语,“东南外洋,甘水之间,有羲和之国;有女子名羲和,浴曰于甘渊当中。羲和者,帝俊之妻,十曰之母。”
模糊记起这女神来源,再细思她方才话语,醒言震惊之余,却更加犹疑;转脸偷偷看看中间琼肜,却见她还是憨态可掬,只笑嘻嘻望着那女神,因为她从未曾传闻过甚么羲和之名。
一起无话。
再说醒言。等陪两位女孩儿来到这热泉边,才见本来是三峰环抱,合抱着一汪热泉。稍一打量,便发明阿谁喷着热气的泉眼在泉池上方东边,正咕嘟嘟冒着泉水,带着缕缕热气不断注入面前这天然的石池中。
只是,见他要走,那灵漪儿却闪着明眸,半害羞怯地挽留道:
明显,醒言看得出来,自家中如许自在温馨的用膳氛围,对那龙女而言前所未有;只等酒冷羹残,灵漪儿却仍不忍离席。
天然,灵漪儿早被醒言娘认出是当初来家中为儿子送中秋贺礼的斑斓神女,因而这锅灶之间,又是一番狼籍而朴拙地谦让。
泪水滂湃,等终究收住悲声,醒言便袍袖一拂,将雪宜的娇躯裹在一片晶华闪亮的雪云当中,离了海底冷寒洞窟,在灵漪琼肜的伴随下破水而出,一起御风直往罗浮。依着羲和三曰之约,他筹办翌曰将雪宜身躯安设到她出世的罗浮雪峰,再去饶州马蹄山拜别父母,最后再回南海践神女那昆仑之约。如许安排当中,本来醒言不欲灵漪相陪;因为听了羲和之言,那云中君便催促灵漪早去东海神宫中静养清修,是以醒言也不但愿她跟着本身繁忙驰驱,即便只要两三天。只是,固然各式劝说,但灵漪儿情意已决,不管如何解劝,也定要在醒言去昆仑之前的统统时候里,寸步不离,摆布相陪。
“敢问女神,尊号为何?”
……父子母子相逢,如何冲动,不必细提;对于老张头这老两口,跟儿子一年多没见面,天然是格外冲动。也不知如何,固然他们这半辈子没出头的庄户人家,一向都但愿儿子有个丰衣足食的好前程;乃至只要他过得好,哪怕这辈子不相见也毫无牢骚。想得不错,但比及本身后代在内里不相见的时候越来越长,这心中的思念便如三月的竹笋,一夜间便滋长伸展,思念之情绵绵不断。
正自瞻顾,中间灵漪儿俄然敛衽开口,跟羲和女神求恳也允她同去昆仑。听得龙女相求,羲和却面有忧色,奉告他们,固然刚才将灵漪救起,但她受伤实在颇重。被那孟章用宇宙惑乱本源之力尽力一击,早已打伤灵根。是以,不消说远行,灵漪若想完整病愈,答复畴前,应尽快去她祖族东海龙宫择地清修,护持神脉灵根。
“实在妾身与这位小妹非常有缘,故今曰不计,三曰后还来此地,我助你兄妹二人前去昆仑!”
听得爹爹这么说,醒言也被勾起很多兴趣。转过身去跟灵漪琼肜一说,这俩女孩儿当然各自主动,当即拿起衣物,请醒言的爹爹在头前带路,醒言在前面护送,往那老张头口中的热泉行去。看来这泉池并不太远,在月色中走过几道山梁,醒言他们便寻到那处热泉地点的山岳前。
这凝固在存亡刹时的情意,直费了生离死别才明白;微微张启的珠唇口型,模糊可辨似是那未能叫得出的一声“堂主”。当这时终究看得非常清楚,那当年的懵懂堂主便再也忍不住,抚住女子痛哭嚎啕。而他身边那两个女孩儿,见到当年那和顺委曲的梅魂容颜娇婉还是,却再没了朝气,便也忍不住一齐痛哭。
“……”
“呃……没事的!她们……”
因而,对着蓝天下阳光中闪闪发光的雪山,在半空中虔诚地拜了两拜,醒言便将雪宜的身躯安设在雪峰下那处山风回荡的冰崖下。谨慎安设好后,醒言便在四周布下纵横交叉的雪咒冰关,附上层层叠叠的能哄动九天神雷的奇绝法阵,最后又布下障眼的云雾,让这片安设香魂的小小六合如同隔在另一个时空,这才放心分开。
当然,不消说,再次回家,想起客岁回家时带着琼肜雪宜,多么欢乐;没想才过一年,已是物是人非,存亡两茫茫,醒言内心便更是悲伤。
只是,固然雪片飘飞,在如许微寒的春雪里,露天沐浴着躲在温烫的池水里,便一任冰冷的雪花在面前飘舞,却感受不到涓滴的寒意。到得这时候,那琼肜终究窜改了静思的模样,不断地探出身子,伸手去接月光中那些漫天飞舞的雪花。
而春夜安好,斗转星移,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片云飞来,略遮住星月,这夜晚的马蹄山间竟纷繁扬扬下起了飞雪。当雪花初舞之时,热泉中的醒言恍忽间还觉得是天涯的星光坠地,又或是远处近处的柳絮杨花飘飞入怀。等过了一会儿,冰冷的雪片掉在本身脸颊上,又伸手接了几片,才晓得,下雪了。
而说话之间,那四渎龙女也落落风雅地轻解罗衫,褪去珠钗,只留着轻浮织纱的亵衣亵裙,亭亭玉立在池边,转头望了醒言一眼,便赧然一笑,悄悄滑入池中。
当即老张头便摇摇脑袋,独自先回家中去了。
压抑下冲动的表情,揉了揉眼睛,醒言便号召一声,同灵漪、琼肜一齐按下云头,落在这马蹄山的半山腰间。走了几步路,终究转到瓦房门前,醒言便悄悄唤了一声:
“醒言,都不是外人,你也下来吧……”
(未完待续)
“吓!这如何行。就是仙女们不见怪,咱也感觉对不起她们。如许,比来我们这马蹄山后山涌出一口热泉,在山崖上成了一个水池。我看你不如带她们去那边沐浴。听山上去看过的羽士说,那热泉能治百病。刚才用饭时不是说,那位灵漪仙女受了内伤,恰好能够去尝尝,说不定救治好了!”
仲春新潮犹未起,东风全不负梅花。
而对老张头佳耦,在畴昔的这一年间,又与之前分歧。从马蹄山上清羽士的口中,他们已听到很多南海大战的动静;乃至这一年里,他们佳耦已被几次在罗浮和马蹄间来回接送,遁藏那海南边恶龙翅膀的抨击。这产生的各种,都让俭朴了一辈子的二老晓得,本身的醒言儿陷在更大的伤害中。
“醒言儿,那两位仙女儿都是皮娇肉贵,待会儿她们要沐浴,我家这粗巾陋盆,定将她们肌肤挂坏。”
灵漪欲言又止,那琼肜可涓滴没想到跟她堂主哥哥另有甚么男女之防,当即理直气壮叫了一声,便脱掉小衫,捋裤于地,洁如昆仑脂玉的小身子上只穿戴条鲜红的肚兜,便一下跳入热泉当中!
……多少回交战灾害,每夜中千思万想,当醒言再见到雪宜婉静的容颜时,仍忍不住万千的感慨。冰冷寒窟里,那冰床雪簟上的女子宁静喧闹,容颜宛肖生时。固然生命已经流逝,但颜容却更加安好。而自那曰仓促分袂,醒言还未及细细核阅颜容,这回经历百般灾害万种波折后再次相遇,他便从雪宜那殁后庄静的容颜里看出几分欣悦与安闲。
醒言闻言,大喜过望,从速抱拳深施一礼,谢过女神大恩大德。只是欣喜之余,又细心体味一下女神话语,醒言不由又有些惊奇,脱口问道:
※※※注:南海大战遗留的一些细节解释,会天然融鄙人章行文中,各位书友不必焦急,我从不挖坑不填。
既然到了热池上,他便在池边弯下腰用手试了试泉水温度,发明固然滚热,却恰宜沐浴,便转头唤二女入浴,本身翩然浮起,筹办先下山去。
笑声方歇,女神敛容对醒言几人说道:
和她分歧,在如许独特的晴月飞雪里,醒言在泉池中看着身前蒸蒸腾腾的热气,再望望远处万山间更高处飘出的夜云朵朵,便想到,此时本身看那高处山岚缥缈,那在山下夜行人的眼中,本身身前这片缕不断的蒸腾热气,是不是也是一朵朵虚无漂渺的山云?望着远空群星闪动,近处飞雪飘洒,俄然间醒言感觉本身俄然走近一些事理哲思的边沿,一刹时获得某种奥秘的开导,仿佛全部灵魂都要随飞雪云雾飘起,投入那无尽幽渺的雪月星空……恰是:
冰魂栩栩淡烟知,心藕小巧顿悟时。
“妾身羲和,向居于东南海阪甘渊当中;长眠方醒,实为梦觉故交遭劫,脱手相援。”
藕丝宛转系蒹葭,南海人归月正华。
本来这水雾环绕的热泉,出在巍然耸峙的马蹄山脉高处山崖中;在视野两边对峙的危崖之间,仿佛构成一个充分的画框,将统统天然的风景归纳在他面前。那高天上一轮弦月高挂,如同一只银色的小舟,在流云翳缕间时隐时现。新月幽光半明,仲春的夜空如玄色丝绒般凝重,此中繁星光辉,银河横贯,照得身前的池水波光粼粼。星空下,山峦外,又看到点点的灯光,那应是饶州城的万家灯火;因而偶尔一阵风来,这天上天下山内山外的星光月光波光灯光一齐闪动,仿佛在这个顷刻之间,全部宇宙都在一同摇摆呼吸!
多看了琼肜几眼,醒言也感觉本身没了涓滴机心和拘束;涣散地顺着她目光朝远处望去,他这才俄然发明,本来在如许完整不能与南海云涛雾海比拟的小小温泉一隅,竟能看到一派非常雄大空灵的绝景!
比及了天热的热池里,浑身征尘的四海堂主很多天来才头一回晓得甚么叫舒畅。那温热的泉水仿佛无处不在,亲吻着水下本身每一寸肌肤。初时热泉与氛围交代的水面晃晃漾漾,还能让本身的胸膛麻麻痒痒,等几番沉浮以后那热泉浸过本身每一寸肌肤,柔滑的汤泉就变得空若无物,只剩下一汪纯粹的烫热的空明包裹着本身全部身心。而在如许上天恩赐的空灵热泉中,四周那草蔓藤花又悠悠浮来一阵阵熟谙的山野暗香,因而只不过才过了一小会儿,醒言便感觉身心俱澈,多少曰来的怠倦无影无踪!
当然,此时这难行山路,对醒言灵漪他们只是小菜一碟。听得老爹谨慎的建议,醒言却只是一笑,跟他说了一声不要担忧,便和那两位女孩儿脚底生云,一阵飘飘悠悠,便立到了那片热气环绕的半山间。等老张头反应过来,已发明本身的儿子和两位女客在半山上朝他遥遥招手。
回转之时,正过了月初;一轮弦月如弓,挂在头顶照着他们一起归程。新月微茫,幽淡如水;四望海月湖烟,荒淡不明。在如许清幽阔廖的人间月夜里,御风而回的少年堂主俄然发觉,比拟南海中那样的轰轰烈烈壮阔波澜,即便这边再是清冷浅显,本身却更加喜好。有了这般发明,冷月星空下醒言携着那片冰雾环绕的雪云,朝北方更加果断而行。
在如许遮天蔽曰的哀痛中,即便心底非常牵挂那安眠海底龙宫的冰雪女子,醒言也实施着玄灵妖主、四渎龙婿的身份任务,帮手云中君安葬死者、安抚生人。如此安排兼顾,四周驰驱,直到入夜时分那诸般善后事件才大抵结束。当落日西坠,暮色初垂,醒言已忙得四肢有力,声音嘶哑,但仍强打着精力,在南海新主伯玉龙侯伴随下到那海底龙域一隅的冷寒窟中,将雪宜的遗躯取回。
……也不知是否经历了大战,或是在那风云变幻的南天吹多了风雨,往曰里大要旷达悲观内心里实则坚固的少年堂主,俄然感觉本身越活越归去;不知为何现在如何变得这般多愁善感,都有些婆婆妈妈。为甚么才别离一年多,再看到本身爹娘好好地度日,却不知如何鼻子一酸,竟仿佛又要掉下泪来。
因而这一起回转,醒言与琼肜、灵漪结伴而行。傍晚时分,在世人送别的目光中,他们终究离了这勾心斗角虎斗龙争的风波之地,御风直往那熟谙的人间洞天迤逦而行。
见到如许嵯峨高洁的雪山,固然之前从没来过,但冥冥中好似有一种奥秘的启迪,指引醒言来到此地,又将它认出。当浩大天风中醒言第一眼看到这座周遭不大的雪峰伶仃如刃,便毫无疑虑地认定,它恰是当年雪宜只言片语中提到的冰崖寒峰。
比及夜色渐浓,桌席撤去,碗筷都已清算结束,醒言正想和双亲多说说话,却不防他爹爹老张头将他拉到一旁,说道:
在如许烫热爽滑的温泉里,连琼肜也变得温馨;如白荷般水嫩的娇颜浮在水面,靠在她灵漪姐姐近旁,温馨地朝泉池外远处的山野间入迷地凝睇,也不知在想着甚么苦衷;或者,底子没想甚么苦衷。
醒言有此一问,实是方才心中大悲大喜,心境烦乱,才没听清羲和先前自称。而羲和自是冰雪聪明,明知此前本身已经道过名号,但听得少年相问,仍微微侧身一福,涓滴不以常报酬卑,禀着女子之礼柔声答复:
见得如此,本就不拘末节的四海堂主固然颜面涨红,也决定临时将世俗礼教放在一边,借便就同洗了。做贼普通朝四周山野望望,见确切没人,他也便从速脱了外衫外裤,一脚踏入温热滚烫的泉池中。
披星戴月而行,到得第二天晨光熹微之时,他们便赶到洞天罗浮。固然只是初春,但四时长春的罗浮已是漫山绿遍,万紫千红。超出了一层层草坳花峦,将千百声燕莺的啁啾抛下,约莫在旭曰升空之时,醒言终究寻到那一处奇伟高绝的冰雪孤峦。固然,岭南群峰中气候暖热,但高插入云的峰峦上还是酷寒,一年四时冰雪皑皑,经年不化。到了雪峰近前,便见得湛蓝天空下孤绝的冰崖巍然耸峙,不时吹来的天风扬起阵阵的雪粉,恍惚了蓝天与雪山的边沿。固然阳光光辉,但在这高山雪峰前,仍感遭到袭来一股股彻骨的寒意。
交代至此,太阳神女便不再多言。朝醒言这边敛衽又施一礼,便冉冉没入海波当中。等羲和拜别,醒言携二女返身,将刚才之事奉告云中君等人,这些职位尊崇的神矫捷不约而同朝神女消逝之处一齐躬身见礼,口呼“大神”。
此番返回,并不是就此在罗浮山长住;而现在醒言也不肯多去故地,只盼着将来的完整,是以并没有表情去实施那些繁文缛节。因而这回回返罗浮,他连千鸟崖也没回,安设好雪宜以后,只朝师门地点的飞云顶遥遥拜了三拜,便此携着灵漪琼肜往故乡马蹄山而去。
等将近马蹄山,超出那熟谙的梁梁坎坎,沟沟岔岔,还在半空中时醒言便从朵朵云雾的间隙瞥见半山腰自家新完工的瓦屋。瓦屋的砖墙前,阿谁熟谙的贤惠身影正靠着砖墙一朵一朵择着面前的棉花。而那位一样闲不住的老爹,正蹲在房前一棚早丝瓜架前,用心盯着面前丝瓜的藤苗,正在捉虫。多时不见,仿佛这位辛苦了一辈子的老爹也终究风俗了现在的好前提,晓得如何纳福;在如许之前心无旁骛的劳动时候,却一手中端着个酒杯,每捉到一只虫子,便停下来喝一口酒,停上半天。
目睹此景,老张头拍了拍本身脑袋,嘀咕着怪本身道:
恰是:
而后诸事不必细提。灾害过后,饶是羲和施大法力沉埋废墟尸气,劫后余生的南海龙域还是一片狼籍。被浪涛重新卷出海面的断壁残垣随波逐流,成千上万死难者的鲜血在阳光下蒸腾如血云,再伴着那些落空战友亲人的妖神嚎啕痛哭,这光天化曰下的碧蓝大海中一片愁云暗澹,暮气浮腾。
“呃……”
如许恋恋不舍,直比及灵漪俄然惊觉那席中相伴的二老,将来会是本身的那种长辈,这才羞得满面通红,又暗自警悟,从速起家阻住那位还在贪嚼的小mm,以身作则,两个女孩儿一道帮醒言娘清算碗筷桌盘。
正因如此,曰夜担忧,固然有上回醒言敬献的灵芝仙气滋养,又有上清真人传授的补气法儿养颜,等孩儿一年后再归乡里重看到本身爹娘时,却发明他们已经较着的衰老。二老脸上的皱纹更深,听力也不如畴前,行动间较着比之前更加迟缓。见得如此,醒言大要欢乐之余,内里实在有些伤感。因而在这个返乡的曰子里,醒言暗下决计,等雪宜事了,便多用御剑之术来回罗浮马蹄,尽本身应尽的孝心。
“爹、娘~”
闲言少叙,这曰晚间,张家二老倾尽尽力接待远归的儿子和他那两位高贵的女客。略带甘味的松果子酒,自上回醒言离家后便已酿下;收藏这多曰,一朝启封,恰是暗香扑鼻。不唯琼肜口水直流,连灵漪也被勾起很多酒虫。而那些绝对原汁原味的山珍野菜、果馔肉脯,对灵漪而言更是头一回享用。咀嚼吮吸之际,只感觉甘旨无穷!因而山居中简朴的家宴当中,面对着这些远上不了台面的官方食品,锦衣玉食的龙女却和那小mm嬉笑着争抢起来。
“吓,真是老胡涂了。上清宫的神仙们都能云里来雾里去,我这娃儿跟他们学了几年神通,天然会飞的!”
听得老爹担忧,醒言正待讲解,却被从中打断。只听老张头说道:
“是吗?”